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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养崽日常(71)+番外

作者:木子金三 阅读记录

掌柜叫一名伙计顶上柜台,他亲自将杜长兰引去后院,布袋掀开,看见软成一团的长蛇,掌柜可惜叹道:“竟是死了。”

杜长兰道:“掌柜说笑,我身边携有幼子,不将这毒物处理透了,哪敢收拣。”

掌柜颔首,他拢着袖儿,半垂的眼飞快思量价值。

往日杜长兰同崔家兄弟一道儿吃饭,掌柜自然认得人,还知晓杜长兰已经考取童生功名。

他心中权衡利弊,少顷向杜长兰伸出一根手指。

一两银子,这个价位十分厚道了。一般活蛇都卖不上这个价。

杜长兰带来的这条蛇刚死,还算新鲜。再者长度可观,品相十分不错。若是生人,掌柜压压价,最多给七八钱。

谁让杜长兰人缘广,他就当卖崔大郎一个好了。

杜长兰却没收钱,他叫了一桌菜送进雅间,又另点两道酒楼的招牌点心,皆是清甜口。正正好一两银子抹平了。

掌柜:...........

如此兜不住钱,银子还没过手就顺出去,一股脑儿祭了五脏六腑,真是…一言难尽........

杜长兰向伙计讨了盆清水,浸湿巾子给狗擦拭伤处,大黑吐着大舌头,美的不得了。

大主人心疼狗,狗好幸福。

适时伙计盛上菜肴,杜长兰掰下鸡腿放儿子碗里,随后将剩下的鸡肉全垫在巾子上喂狗。

一顿饭吃的主宠尽欢,吃饱喝足,杜长兰兜走两包点心。

天色灰蒙,夜色即将袭来,杜长兰没有忙着出城,而是改道去了铁匠铺,一番比划才离开。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杜长兰背离人群,一头扎进浓墨夜色里。天地间唯有杜蕴手中那支小小的火折子是唯一灯火。

夜风携了凉意,将火焰吹的东倒西歪,小孩儿赶紧伸手拢着,橙色的火光映出他稚嫩乖巧的小脸:“爹放心,我不会让火熄灭。”

杜长兰勾唇应声:“嗯。”

他记得来时的路,回程时也无甚犹豫,亥正,杜长兰远远瞧见山脚下的明亮灯火。

他步子加快,亮声道:“笍儿。”

小童喜道,“杜公子。”

笍儿举着火把迎来,杜长兰忙道:“累得你大晚上吹冷风候我,也不知守了多久,真是对不住。”

笍儿道:“杜公子客气,小的也就守了小半个时辰。”

两人朝山上去,庙里僧人早已歇下,他们放轻脚步。

杜长兰经过严奉若的屋子时,将两包点心交给笍儿:“奉若兄心善体贴,我此儿才回,他定然不会提前歇下。这点心都是清淡好克化的,还热乎着,叫他尝个鲜,免得空肚子困觉。”

杜长兰举着火把回屋,少顷又去厨下取热水。

笍儿听着外面动静,将杜长兰的说辞转告严奉若,问:“公子可要尝尝?”

严奉若温声道:“长兰大老远跑个来回,不好轻贱他的好意。”

笍儿咕哝:“人家也不是特意为您这一口。”

严奉若笑着摇摇头。他今日晚睡,现下确实有些饿了,然而他打开油纸包,愣住了。

“居然是八珍糕。”笍儿惊道,这点心以茯苓、芡实,藕粉等八道珍品制作而成,补脾养胃,甚是温补,连给他们公子看病的大夫都说好。

但价钱不便宜,一道点心仅四块,就得一角银子。这油纸里却包着八块。

严奉若捻了一块,点心触手温热,怕是揣怀里给他带回来的。他吃了一口,细腻的口感蔓延。

笍儿打开另一个油纸包,是六根黑芝麻条,屋里霎时弥散芝麻香。他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严奉若道:“坐下一道儿吃。”

笍儿惊道:“那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严奉若神色淡淡:“此处仅你我二人,不行那繁琐礼数又怎的了?”

他话锋一转:“你在山脚下候了大半个时辰,晚间那一碗两碗清粥能顶饱?”

笍儿顿时不吱声了,严奉若两道点心皆尝了一块,剩下的都喂了笍儿。半大小子最是能吃的时候。

次日杜长兰刚起,一桶热水就送了来,笍儿笑道:“杜公子安。”

杜长兰道谢,见着笍儿轻快的背影,挑眉轻笑。

瞧,吃人嘴短了不是。

第51章 雨中玩闹

隔了几日功夫, 杜长兰又下山一趟,取了他那滚轮按揉器具。

古庙后院一阵笑闹声,众人俱是散了发儿, 严奉若瞧着那器物, 连连摆手。

“头间穴位多,叫那器物按揉一通, 我委实吃不消, 你们且耍着罢........”

杜长兰闻言,也不闹他了。他捉过便宜儿子固定在怀里, 在小孩儿瞪大的眼里,将按摩具缓缓固定在小孩儿头上。

小崽儿握紧双拳, 动也不敢动。杜长兰乐道:“你这样子, 活似我在对你上刑。”

杜蕴顺势拱手,拖长了调调:“大人饶命, 小人都招。”

院里一静, 随后又是一阵朗声大笑,严奉若按了按发红的眼角, 徐徐吐着气,控制呼吸。

众人止了笑,笍儿担忧的扶着他。

“我无事。”严奉若轻声道, 又打趣杜蕴:“蕴儿要招什么?”

杜蕴眼珠子刚要转又停下,诚恳的望着严奉若:“小人不该见奉若伯伯生的同话本子里的仙人一般就偷瞧。”

杜长兰抓重点:“你什么看的话本。”

杜蕴:哦豁,说漏嘴了……

小孩儿装傻,左瞄瞄右看看,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严奉若看的忍俊不禁。

杜长兰眯了眯眼, 开始挪动按摩器具,滚轮每次滑过头皮, 浑身过电般的激灵。

杜长兰虎声虎气道:“招不招!”

杜蕴又是笑又是叫,在杜长兰怀里扭成了一条鱼。

“哈哈哈哈好痒喔,爹,好痒——”

大黑围着大小主人殷勤的甩尾巴,最后小孩儿笑倒在杜长兰腿上,杜长兰擦掉儿子眼角笑出的泪,等人缓过来后,将器具交给小崽儿,让人去旁边同狗玩儿。

他拢了头发,以发带系紧。同严奉若继续讨论文章,间或有香客进庙许愿,他们便进屋回避。

如此这般,日子消磨的快。

今儿天阴,天上暗沉沉,估摸着要下雨,这样的时候,严奉若待在屋里。杜长兰同他对弈,两人加了点花样。

每落一子,要回答对方一个典故,在哪一页,或是一段佛理,若是回错了,则自损一子。

笍儿旁观一会儿,听的脑袋晕乎乎,去一旁凳子上看闲书。

杜蕴和大黑在院里瞧热闹,今日不会有香客上香。于是庙里的年轻僧人将石龟池子底的铜钱打捞,一人一狗看的津津有味,忽的,杜蕴鼻尖一凉,他下意识仰头看去,一滴硕大的雨珠砸进他右眼。

“啊——”

杜长兰顿时起身,打开屋门,只瞧见大黑叼着杜蕴落水。

年轻僧人也傻眼了,刚要施救,杜长兰道:“那池子浅,无甚关系。”

他落下了心,抱胸倚门看热闹:“真笨,你站起来就好了。”

池底铺的青砖,有着力点,杜长兰压根不担心便宜儿子陷进去,退一步说,旁边还有石龟和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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