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偏执男配缠上了
陆呦呦却很理直气壮——
要一条咸鱼每天应付三十几个男人实在太强人所难,为了安心度假,她只能假装男配是她的白月光,只是她以前瞎了眼,一直没有发现自己对男配情根深种,如今偶然梦到亡夫,忽然幡然醒悟,遣散面首,闭门不出,后悔不已。
反正这个世界不需要她做任务,男配也已经死了,这个计划除了有点不要脸,简直完美无缺。
799:“……”
它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什么都没说。
而乔子润,也觉得天佑公主简直中了邪。
见她对着燕霜行的牌位如此痴迷,他很想让她去看看脑子,但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管她呢。
只要能离开这个活死人的地方,陆呦呦是不是中邪了有什么要紧,她死了才好呢。
反正他们这些面首都没名没分,只要陆呦呦点头,随时都可以走。
不管天佑公主今晚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说,但她一旦说了,他就不会放过这个出府的机会。
垂下眼,掩住眼泪的精芒,乔子润让人将陆呦呦带去了偏院,立刻着手启动自己这些年在府里和京都的布局。
他要将今夜之事,在这京都彻底传开,制造出一场足以让他脱身的巨大风雨。
乔子润的算计陆呦呦并不在意,她躺在干净的软床上,看着干净的天花板,感慨了一句终于能休息了。
……
如乔子润所料,天佑公主失心疯、欲要为罪人燕霜行守寡三年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就引爆了整个京都。
首先坐不住的就是苏家。
“什么,表姐要为那死人守寡三年?那我怎么办?”苏韫早起一听闻这个消息,立刻就跳了脚。
面容清秀的少年气恼的将挂在腰间的玉佩扯下来扔在地上,掉下两行清泪,“昨天还哄着我,晚上就背弃承诺,表姐怎么能这么对我!”
苏家老祖宗也气的不行,“皇后娘娘的这个女儿,我当初就说是个性子不定的,在府里养了那么多面首,就是韫了过去当了侧夫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如今倒是应了我的猜测,也罢也罢,你这就随我入宫,去向你姨母讨个说法。”
同样炸开了锅的,还有公主府的那些公子们。
这些年来,原身养在府里的面首,除了极个别和乔子润一样,是她抢来发泄的,大部分都出身低微,只是样貌出众、亦或者自荐枕席,想博一条出路。
现下出路还没博到,公主就要遣散他们,这谁受得了?
一堆人聚在一起,冷静些的商讨对策,自诩有几分宠爱的直接气势汹汹的堵上了门。
“乔子润,你昨晚到底对公主说什么,叫她厌弃了我们?”
见乔子润站在陆呦呦合紧的院门前,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了。
公主要给燕霜行那个罪人守寡?
开什么玩笑,说公主中了蛊不能近男色,都比她要给那个罪人守寡更让人信服。
“乔流泉,你给我滚开,我要见公主,我要听公主亲自解释!”说话的是端玉公子,这两年多来,就数他和柳扶一最受宠。
乔子润也不解释,只冷眼瞧着越来越混乱的局面,很想知道陆呦呦要怎么处理。
当了十年的人渣,现在想扮演深情,真当这些面首是好糊弄的吗?
他让开了位置,端玉公子立刻上前,敲了敲门,语气温柔,“公主,公主你醒了吗?”
见他到了这种时刻还不忘了夹着声音,其他人皆是怒目而视,“好你个端玉,商量的时候说的是由你来劝说公主,这真让你进去了,怕不是你会让公主只留下你一个吧。”
十来个人吵吵嚷嚷,真闹着,外头忽然响起一道尖细的太监声:“圣旨到——”
院子里乌泱泱跪了一片,负责宣旨的老太监一进门,见这一地风采各异的“公子”,也是没忍住眼角抽搐。
他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前去敲门,提高了嗓们,“圣旨到,着天佑公主前来接旨!”
一声叠起,卧房的门还是闭的紧紧的。
老太监又念了一遍,“圣旨到,着天佑公主前来接旨!”
门内还是格外的安静。
见众人忍不住悄悄抬头,小太监哭丧着一张脸,“师、师父,这、这门里好像没人。”
老太监急了,让侍卫把门锁给卸了,推门一看——
室内空空荡荡的,只除了一床被子,一张字条,哪里还有天佑公主的影子?
……
青草打着马蹄,陆呦呦舒舒服服的躺在马车里,享受着绣春精湛的按摩技术。
边上柔夏正在打扇,柔和的风掠过冰盆,吹到脸颊上凉丝丝的。
陆呦呦撑着下巴,一边在脑海里和799聊天,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冰碗,十分逍遥快活——
她才不傻,明知道遣散一群面首会遇到很多麻烦,还呆呆的留在公主府里等着麻烦上门。
左右她字条和银钱都留够了,那些公子爱走不走。
至于她,既然是幡然醒悟,深觉自己爱上了燕霜行,那怎么也得先展露出一些诚意才行。
比如……先替他收个尸。
第26章 霸道厉鬼放肆爱06
燕霜行是被一阵浓郁的花香唤醒的。
他艰涩地在狭小的棺木中移动着魂体, 黑沉无光的凤眸一点点睁开,浸透在其中的血光像污浊黑暗中盛开的两点耀火。
“公、公主,为、为什么、要、要咱们看守、这、这个棺木?”
看着面前这尊刚刚从地下挖出来, 还沾着泥土和符纸的棺木, 柔夏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打哆嗦。
她提着一盏明亮的琉璃灯, 怀里揣着公主刚刚给她“护身符”, 还是害怕到牙齿打战,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怕。”绣春胆子其实也不大,但她之前好歹也是天佑公主身边的大丫鬟, 平时跟着梦秋和染冬在公主身边做活, 偶尔也会贴身服侍公主, 经常会接触一些黑狗血、公鸡血和朱砂符纸。
因此, 她虽然害怕, 倒也没有像刚被公主提拔上来的柔夏那般慌乱。
攥紧平安符,绣春小声的安慰道,“公主只是让我们暂时在灵堂照看一下驸马的棺木,没有让我们一整夜都守在这里, 等公主沐浴完, 我们就可以走了。”
她这一番话声音不大,却逃不过厉鬼敏锐的听觉。
燕霜行麻木的心神一转, 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词——
公主、驸马、棺木。
血色长睫轻卷,燕霜行修长的指尖在棺木中轻挠:
什么意思?
上次那个顶替了陆天佑身份的女人还没死?
噬魂钉长期的折磨让他的心神都变得迟缓,直到他听见柔夏磕磕巴巴的声音:
“绣、绣春, 你、你说,公、公主这次是真的……转了性吗?”
柔夏年岁小, 不如前头几个侍女陪伴公主时间长,但也在府里服侍了许多年, 当初燕霜行埋骨漠北的消息传回京城,公主在府里大骂他是千古罪人的事,柔夏还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