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偏执男配缠上了
它昨晚虽然黑屏了,但对宿主生命力的感知还是有的。
前几天宿主的体温先是降低,接着又很快升高,半个时辰后趋于平稳。
摸了摸湿润的唇,陆呦呦转过头,看见卧房的案桌上摆着一壶凉开的白水,自己之前的衣服也被洗干净,叠好放在了上面。
而她现在身上穿的,是她进浴室前取出来的那套内衫。
“799,寺庙的人早上来过吗?”
陆呦呦的掀开了棉被,想换一身衣服,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肚兜穿反了。
陆呦呦:“……?”
她总觉得不太对劲,一摸背后,竟然打了个死结。
这难道也是她昨晚洗好澡以后自己不小心打的吗?
“宿主,早上六根小和尚来拍过一次门,是送餐食来的,但是见你没开就走了。”799是清早恢复的感知,因此对的一上午发生的情况很了解,“中午的时候,玄一真人来过一次,也是只在门边停留了一会儿就走了。”
“那我的衣服是谁洗的?”陆呦呦问。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799有点扭捏地说,“是我啦嘿嘿!”
它小仓库里囤了点能量,一键洗衣服十分方便。
“真的?”陆呦呦有点惊喜,她还以为799这个小废物什么都做不了呢。
拎起没了血迹的素色长裙,陆呦呦正打算穿在身上,就发现这条裙子破了好几个大洞,被揉的皱皱巴巴的,像一条咸菜干。
陆呦呦:“……”
她很想吐槽799衣服洗的烂,但想到这是小系统的一片心意,也就默默忍了下来,洗漱完出了门,打算跟玄一真人道别,尽快前往京城。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洗坏了她衣裙的罪魁祸首,正好整以暇的分出了数缕残魂,控制着整个皇宫的运转。
“皇上,臣有本启奏。”
控制着老皇帝的身躯站在堂前,燕霜行百无聊赖的撑着下颌,修长苍白的手指不停点在奢华的龙椅上,“说。”
“是关于天佑长公主之事。”当今首辅李恒上前一步。
他双鬓斑白,年迈枯瘦,却无损他一双精神矍铄的眼睛,“京都疯传长公主在渊州遇刺,已经身陨,外界谣传此事与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有关,还请皇上示下,是否要平息谣言。”
燕霜行控制皇宫已有两三日,对此早有耳闻。
他故意留着太子和陆启这几个皇子没杀,就是想让他们在恐惧和痛苦中慢慢死去。
“自然,但这不是谣言。”燕霜行恶劣地勾了勾唇,慵懒地听着老皇帝的魂魄在身躯内不停的惨叫咒骂,“将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压入诏狱。”
“阮无,你亲自审问。”
阮无是当初跟着他一起征战漠北的将领,在他死后,未婚妻被老皇帝收入后宫折辱,而他则被阉割,日日跪在金銮殿上当奴才。
“是。”
阮无心底惊愕,不明白老皇帝这几日对他的态度为何大变,但这不重要,他之所以还留着一口气苟延残喘,就是为了报仇,如今机会来到眼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
阮无眼底的阴狠之色一闪而过,被这几天本就吓破了胆的陆启看了个正着。
“父皇!”
想到昨晚出现在他床前,那双脚尖朝里的红色绣花鞋,陆启脸色灰败,痛哭流涕,“父皇,求您救我,儿子真的没有刺杀长姐,求您救儿子。”
老五老六也跟着求饶,燕霜行垂眸,欣赏了一会儿他们狼狈的丑态,并不多言,只挥了挥手。
阮无立刻会意,将人押了下去。
他动作果决狠辣,甚至没给太子和其他大臣为他们求饶的机会。
“皇上……”没等首辅李恒再说什么,燕霜行眯了眯眼,点了缩在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一个中年人。
“苏昶安,朕记得,你家嫡女苏云芙已到嫁龄。”
突然被点了名,永安侯苏昶安忐忑不已,跪伏在地,“回陛下,小女云芙确实已到嫁龄。”
苏昶安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提到自己女儿,大脑飞速运转,冷汗直流,“四年前,中书侍郎和裴都统都曾请求陛下赐婚,不知陛下今日提起,可是已决定为小女和他们当中的一个赐婚?”
当今皇帝不是一个不近女色的,虽然今年皇上都五十了,后宫还是年年进新人,苏昶安是真的害怕老皇帝忽然看上了她家的女儿。
虽说因着前些年天佑公主的阻碍,云芙至今都没嫁人,今年也二十了,可他还是不想女儿入宫。
只要不嫁给老皇帝,谢云淮和裴暨,随便哪一个都好。
燕霜行轻笑一声,“朕确有此意,不过谢爱卿和裴都统都不在,朕思来想去,还是将苏云芙赐给工部尚书家的嫡子苏韫吧。”
这些年,为了争夺陆天佑的宠爱,苏韫杀了不少人。至于苏云芙,她之所以能够“重生”,也是因为他的魂力,他不介意他们诋毁他的名声,可他不会容忍一个对陆呦呦有强烈杀意的人逍遥自在,苏云芙多活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还回来了。
“论关系,他们是表姐弟,从小两小无猜,轮家室,苏韫也不差,也不算埋没了苏云芙,你们两家住的近,婚礼就免了吧。”
“至于当初天佑公主求赐谢云淮和裴暨之事,朕绝不会答允。”
“既然她十年前就选定了燕霜行做她的驸马,等她回京,就让她履行当年的承诺,同驸马完婚。”
燕霜行舔了舔尖牙,“这一个月,都是好日子。”
赐婚的圣旨一前一后,被人送到了两个苏府。
苏云芙跪在地上,嘴唇惨白,眼瞳里满是不可置信——
皇上给她和苏韫赐了婚,且今晚就要他们完婚?
为什么会这样?
握着圣旨,苏云芙用力到指尖发白,她立在夏日阳光下,却觉得浑身比冰还要冷。
重生以来,她想过无数次未来的可能,但每次的结局,都是她和裴暨成亲,相伴一生。
这段时日,她承认,因为谢云淮的回心转意,她有所动摇。
在知道谢云淮上辈子想纳的那个表妹已经被他安排嫁了人、还嫁的很远后,她也有想过要不要原谅他,重新和他在一起,可无论是那种可能,她都从来没有想过,皇上会给她和苏韫赐婚。
他们明明想看两厌,她喜欢的是裴暨,也可能是谢云淮,绝对不是苏韫!
“小姐,宫里送来的赏赐和嫁衣,你且换身衣服,收下吧。”打小伺候她的丫鬟双眸含泪,端着托盘的手却很稳。
苏云芙抚摸着嫁衣的纹路,心里的恨意和凄凉达到了顶峰。
大红灯笼挂在了两个苏府,等谢云淮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他在苏家门前站了许久,淋了会儿小雨,转身离去。
第二天,天元四十八年状元谢云淮病死府中。
第三天,苏家嫡女苏云芙和新婚夫君苏韫意外跌落池塘,溺水而亡。
第四天,太子白日裸行,状似疯癫,被诊出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