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还是认为应该谨慎:“谨慎一点不要轻敌。对了,我想了一下,这次把苏禾打下来,我们除了上柔顺洗发水外,再上一个其他的产品。”
“什么产品?”
“这次我们不是主要攻击苏禾洗发水会让人掉头发吗?我们就出一个预防脱发的洗发水,及时填补上这个市场。”
何光耀拍手称绝:“这个好!这个想法绝了!不过我们现在开始研发防脱发洗发水会不会来不及。”
“总部有研究出一个不是非常成熟的产品,有效但有限,刚好可以在中国市场试用。”
何光耀:“那也行,反正这边市场不成熟,有效就行,管它这个有效的程度是多少呢。”
珍妮是行动派,有想法就立马行动,“车间建好了,设备也从国外运抵码头,接下来,中国大陆这个广大的市场能不能拿下,就看我们实力够不够了!”
实力不够也不要紧,还能找媒体和专家吹嘘,充分利用宣传的作用,把柒月空出来的市场,给及时占领。
但前提是,他们自己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然都白搭。
何光耀:“我这边工人已经招聘好,如果设备调试没问题,下周就可以开始生产,以我们设备的产能,填补苏禾市场那是分分钟的事。”
“如果这次没把苏禾搞死,下次得换个更猛的药!”珍妮一边劝何光耀谨慎,一边又怕何光耀过分谨慎,猛药还是得自己下。
只要手段够脏,没有美国企业拿不下来的市场。
珍妮正准备离开,何光耀接到了《香梨周刊》打来的电话。
“柒月起诉《香梨周刊》了!”
珍妮笑了笑:“没事,你跟他们说,如果官司输了,需要的赔款,我们支付。”
“跟他们说过。他们说,是苏月禾带队,亲自来起诉的。”
“哦,那正好,老朋友又可以见面了。”
*
梁易初在家看报纸,看着看着,他不由得坐直身体,一旁叠衣服的蔡鸣凤好奇凑过来:“看到什么新闻了?这么紧张?”
她瞄过去,大概扫了一眼,看的太快了,看得一知半解,但总的来说,看懂了主要信息。
她赶忙说:“家里老太太买了苏禾洗发水,还能用吗?要不要收起来?”
梁易初:“本来就不应该买回来用。”
当即他拿着报纸去找老父亲。
为了安全起见,梁家买的苏禾洗发水都暂时收起来了。
之后两天,蔡鸣凤一直暗中留意苏禾洗发水的消息,那天梁馨月相亲回来,蔡鸣凤跟着她进屋,把门关上后,问怎么样?
梁馨月面无表情:“不怎么样。长得挫死了,就剩下一张打脸。”
蔡鸣凤无奈叹了一声:“你啊,自己把自己耽误了,你现在可以三十一岁,不是二十一岁!就不要再挑肥拣瘦的,差不多的就行了。”
梁馨月脱去高跟,换上了拖鞋,她懒得辩驳,“妈你要看我不顺眼,嫌我烦,我搬去宿舍住。”
“又来了!除非是嫁出去,不然不许搬。”蔡鸣凤往窗户外看了一眼,声音低了低,“你要是搬走了,老爷子老太太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他们才不在乎。”
想起章磊,蔡鸣凤就是一肚子气:“要不是梁正烽和苏月禾,你也不至于嫁不出去,好好的一门婚事,就被他们搅和了!每次想起来,我就心绞痛。”
梁馨月看开了,她没跟老妈一起骂人,因为骂了没用,人家又听不见。
梁馨月把窗帘拉上,开始换衣服。
见女儿自顾换衣服,不搭理,蔡鸣凤又轻声道:“哎,有个大新闻,你知道苏月禾的洗发水出事了吗?”
梁馨月听说了,办公室有人议论,她还特意去看了南方系的报纸,“我用过苏禾洗发水,没有出现掉发的情况。”
“你别用了,谁知道是什么垃圾玩意。老太太偷偷把苏禾洗发水收起来了。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用自己的名字给洗发水取名,这次遭报应了吧。以后大家提起苏禾,估计都觉得晦气。我看报纸上说,好多人打电话去央视举报,只去央视举报有什么用?应该去有关部门检举他们质量有问题。”
梁馨月换好衣服,拧开了旁边的电风扇:“你去有关部门检举,你得有证据,你有证据吗?”
蔡鸣凤怕她这么吹风扇会着凉,把风扇档次调到最低:“我把报纸都收集起来了,报纸上写的就是证据!”
梁馨月拉开老妈:“你别动我的风扇。你要去检举?”
蔡鸣凤小声道:“我去举报当然不合适,让你小姨或者你小姨丈去。”
“妈,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不用你出手,人家都焦头烂额了,你不要去蹚浑水!万一让老爷子老太太知道了,你这么多年以来努力维系的贤妻良母形象,可就崩塌了。”
好不容易过几天安心日子,梁馨月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时时活在愧疚中。
蔡鸣凤也不想增加女儿的心理负担:“好好好,我听你的。”
她又回味着女儿说她贤妻良母的话:“你觉得你妈在老爷子老太太心中是贤妻良母?”
梁馨月端起桌上茶杯咕咕咕喝了几口凉白开,她瞥了眼母亲,无奈地违心道:“是吧。你这么低眉顺目,言听计从的,老太太说你骂你,你都不敢回一句。”
蔡鸣凤透过窗帘缝隙往外看,院子里没人,她冷哼了一声:“你妈不蠢,我要是不这样低三下四的,我在这个家更没有立足的位置了。你看上次,老爷子跟你爸吵成那样,老爷子都当众赶他走了,后来呢?不还好好的,当没发生过一样。人家是亲父子,可以吵可以骂,吵完骂完,互相也不会记恨。儿媳就不一样了,我早些年,就因为过年少送一分礼,老太太认为我是故意的,她后来说了多少次。”
“你知道就好,所以,别惹事了好吗?安安心心过好生活,最好还是搬出去住,别在这里占着这位置不放了。活得太累。”
蔡鸣凤不愿意:“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这个时候搬走,凭什么?钟翠萍就等着我们腾位置呢。我就不搬。这院子老爷子是要花钱买下来的。你啊,什么都不懂。快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了。”
左思右想,蔡鸣凤还是气不过,跟她小妹一商量,让小妹夫写信去举报,一份寄给质监局,一份寄给央视,为落井下石出一份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
*
广州白鹤大酒店,孙老板穿着他独具特色的花衣服,优哉游哉地住着国内最好的总统套房。
门铃响,他去开门,只见一个三十五六岁,戴着眼镜的消瘦男子站在了门口。
对方先问:“请问是美国回来的孙老板吗?”
孙老板:“我是。你是水星记者?”
“对!孙老板您好。”水星伸手过来。
孙老板跟他握手:“久仰大名,快快快,屋里坐。”
进屋后,水星看着这宽敞、富丽堂皇的总统套间,心中震惊,这吊着的水晶、流苏和帷幕,跟电影布景似的,美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