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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医救不了大汉(基建)(332)

作者: 学做饭的兔子 阅读记录

“医曹念女医为初犯,允许交钱赎罪,不过最好快点,期限只有半个月。”

这算是韩盈衡量过后的无奈之举,毕竟零碎的小贪实在是太难查,真让乡医忙这个,那其它事情都不用做了,只能威慑的同时允许她们主动自首加罚款。

四金,大约四千钱,两到三倍的罚款,贪的连带着这些年赚到的基本上都得吐出来大半,有这么一次教训在,日后动手的可能性就低很多了。

朱舒猛的握紧了手中的竹简,她心砰砰砰的跳着,明明那么紧张,却又猛的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免对韩医曹产生了几l分感激之情,她努力压住自己脸上的异常,问道:

“医曹体恤,不知这口令又是什么?”

“医属打算给学生们□□学……”魏临也没有隐瞒,将韩盈要秋日考核,给女医评价优劣,以及冬日上学需要提前准备粮食的事情都说了。

这事儿朱舒还真得放在心上,不过跟过来的人就没什么兴趣了,人群中还有人大声的问道:

“只罚药材啊?诊费收高价的不罚?”

魏临摇了摇头:“不罚,诊费贵了,你们去别的村找女医看就是了。”

现在每村都有女医,村民也不傻,能接受较高价诊费的,也是因为这个女医水平比较高,自己被宰,或者受限大户威胁,也是会拿着钱偷偷去别的村找女医看病的。

而现在,韩盈直接将大户威胁这点推开,允许他们自由选择,不用在遮遮掩掩的找人,那能被剥削的就会更少一些,医术高点的要高价,那属于市场行为,总不能让有能力的女医也贱卖劳动力,全在忙治病,结果没时间学习导致升不上去吧?

更不要说专家和普通医生分开治大小病也很重要的所以诊金高点儿就高点儿吧。

朱舒的医术是比较好的那类毕竟过往家里对她支持还是很大的能够让她几l乎全身心的放在学医和提升上有信邮这句话她底气就更足了直接对着人群就喊道:

“我看的好要价就贵怎么了不服以后别找我就是了!”

众人不敢接话

看这次的通知与他们无关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他们的离去仿佛也带走了田家人所有的声响所有人都不发一言脸色沉重仿佛死了什么至亲似的。

而面对他们原本压抑的朱舒简直恨不得要大笑三声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居然是夫妻连坐!

若是那韩医曹在自己面前朱舒能当场下来给对方磕上三个响头。

公公和大哥一家能装模做样过后放弃她但绝不能放弃田矛至少公公不会更妙的是她加的诊费医属不管查的是药材统销中的贪污而这是丈夫在公公受益下做的她只参与了很少一部分无人可以借此指责自己!

所以公公来救你的小儿子再得罪你的大儿子吧。

到了自身难保的时候再信任家庭的田矛也会心有慌乱他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怕隔墙有耳只能喊了一声:

“父!”

刚喊出声大哥着急忙慌的就制止起来:“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

田矛僵硬的转动脖子看向了自己的大哥他脸上是那么的焦急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

家里的现钱。

想通这点的田矛顿时如坠冰窟。

已经获得优势开始从大嫂入手对抗大哥一家剥削进而动摇公公统治的朱舒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帮手在两人携手上演要钱救命乃至分家斗争的同时其它村的女医也开始摸索着争取保证自己利益的办法。

这些女医有的大获全胜有的牺牲一小部分利益来保全自身零星的也有一两个倒霉蛋成了全家的祭品不过整体上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而在宛安女医间发生激烈变化的同时桑弘羊从京中花了不少时间做好布置尽量能悄无声息的在不惊动诸侯王的情况下掌握各郡国瓷矿而后在大夏天冒着酷暑赶了千里路到达山阳郡和郡守等人见面再掰扯一番利益这才踏上了前往宛安县的路程。

对于这点韩盈目前还毫不知情她正在给去方丘县的常宜写信。

第212章 信息困境

汉代困难的交通使得通信成为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情,韩盈当年少,背杜甫诗时,对‘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理解的极为浅薄,而如今虽未有烽火,甚至相距也不过二百多里的路程,但加起来得有四个多月才收到一次消息的她,心中仍止不住的担心。

前些天,回来的游侠儿说她们安全的到达了方丘县,来接她们的人看到那些药材都惊呆了,招待她们很热情,这是好消息,可后续仍旧是未知的,韩盈无处可问,只能想。

那么多药材,不会引得有些人生了贪欲吧?方丘县没有认识的人,光互相熟悉就需要大量的时间,更不要说还都是男人,她的工作还好展开吗?游侠儿说方丘县穷的很,城墙都是破的,一直没有修,里面也不怎么样,那她们的生活怎么样?还有,方丘县大街上就有互相斗狠,打的头破血流的游侠儿,太危险了,她们总共就去了五个人,住在一起也不是很安全的样子……

韩盈满脑子疑问,却得不到一丝解答的可能,只能苦中作乐的想起来自己前世玩的一款游戏,可惜那只青蛙至少还能隔几天邮个明信片回来,让人能了解几分呱孩子做了什么。

半晌落不下一个字,看着空竹简,韩盈无奈的先将笔放了回去,起身眺望远方。

郁闷的感觉太过明显,过来一起办公的许昭有些发现,他将自己抄写的竹简放在安几上,问道:

“主家可是有烦心事?”

“有些。”

微风拂过,窗外的树叶泛起绿浪,三伏天是最热的时候,人受天气影响,不仅身体容易燥热,火气也大的很,县衙里常有人吵架不说,回家后连魏裳都向她抱怨,她和家里人又生了矛盾。

当时的韩盈还劝了两句,可魏裳一句略带着羡慕的说,‘师长你真冷静,我看到家里人这么对我心里立刻就火气上来,根本想不起委婉了’的话给说沉默了。

家人和外人不一样,血缘和长期相处会让人有完全不同的情感,同样的话,外人说出来觉着不痛不痒,家人说出来,却和针扎的一样,疼的人想哭,可韩盈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不只是在她处理下,郑桑和大哥韩粟从未说过这些话,更重要的,其实是——

她从未把她/他们完全的当做家人。

就像是前世面对父母时,她有时也会和魏裳一样,像火药桶似的一点炸,情绪上头的和爸妈争吵,发疯,没理由也要父母无条件偏爱自己,但在这世,韩盈从未生出过这些情绪。

并非是她不能接纳郑桑和韩粟韩,而是她已经有过父母,有她们在前,她可以生出期待,接纳,但不会一直渴望,并将其看的太过重要,所以能够在需要的时候,保持冷静的,甚至只从利益角度去分析问题,然后像在职场一样说漂亮话,做漂亮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