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彦平轻笑:“多少钱,我给。”
叶词面无表情:“不要钱,肉偿吧。”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慢慢坐起身,长腿稍稍打开,气定神闲,嗓子是初醒的哑:“自己上来。”他摆明了不伺候,又或者想看她是不是纸老虎,敢不敢来真的。
叶词冷哼,双手从裙摆钻进去,拽下底裤,一路拨至脚踝,踢走,然后爬上沙发,膝盖分开跪在他大腿两侧。
梁彦平扬起脖子,硕大的喉结滚动。
叶词拉过他的右手,牵引,探入裙摆。
干干净净的白馒头,好似刚刚蒸熟,蓬松温暖,软得一塌糊涂。梁彦平呼吸不太对劲了。
客厅内光线幽暗,到处是黑乎乎的影子。反正看不清彼此的脸,一切可以藏在隐晦之处,不用直面,不用羞涩,不用负责。
既然他爱绕圈子,那就继续这么不清不楚下去呗。叶词轻蔑地想着,很快绷紧双腿发颤。
一阵失神过后,她毫不留恋地推开他的手,浑身软塌塌地挪到一旁。
这时沙发边的台灯忽然被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线使叶词眯起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梁彦平起身走到扶手旁,抓住她的腿拖近,几乎将下半身拎起,后腰搁在扶手,腿掰开,就着明亮灯光看个清楚。
叶词放声尖叫。
梁彦平抬眼瞥她,冰湖般的眸子仿佛冻结了浑浊的水,越往里越深,晦暗不明。
叶词的脸和脖子瞬间涨得通红:“干什么?!”
这个角度,她的视线压根儿没地方躲。
梁彦平收回目光,弯腰埋了下去。
“啊——”叶词想推他脑袋,推不动,那处强烈的知觉引发巨大的羞耻和刺激,四肢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点劲也使不上来。
叶词听见自己的声音逐渐变样,屈服得很快。不怪她,谁懂那种感觉啊,天灵盖都酥了,灵魂深处在颤栗。
梁彦平餍足之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似有迷离。但面色仍是冷的,一言不发,以手代唇,找到她天赋异禀的某个点,约莫两三公分处,拨弄云雨。
接着就是钱塘江潮汐泛滥的景致。
不堪的失控让叶词嗓子发酸,瞬间眼圈儿通红。
梁彦平又埋下去亲了亲,以作安抚,然后抱她回房间。
叶词别开脸,泪珠子直淌。
“没出息。”他低哑的声音带几分轻讽。
叶词翻过身去抱住被子抽噎。
梁彦平道:“我们以前经常这样,你明明很喜欢的。”
“不想和你说话。”
“哭是因为太舒服了吗?”
“滚。”
梁彦平笑了笑,漆黑眉眼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叶词,你有本事就在清醒的时候向我提要求,不要躲在酒精后面玩把戏,我不想做你的性工具。”
第41章
◎(2003)因为你是学建筑的。◎
早上梁彦平出门的时候叶词还没醒, 睡得很沉,他做了早饭放在锅里温着,临走前提醒她快些起来吃, 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见。
梁彦平到公司后又发了条短信, 但叶词一直没有回复。
下午三点过,手机忽然传来动静,她发信息问:“粥要不要加一点水再热?”
梁彦平蹙眉, 直接打过去, 问:“你现在才起床?”
“嗯。”叶词嗓子哑得不像话:“有点感冒,睡不醒。”
“吃药了吗?”他声音放柔。
“没有, 待会儿下楼看门诊。”
梁彦平说:“今天还是有点冷,你出门穿厚些。那个粥……要加一点热水再煮。”
“好, 知道了。”
叶词其实没什么食欲,但胃里空着难受, 鼻塞,头痛,还怕冷。裹紧毛毯下床, 发现昨晚脱下的内裤已经被梁彦平洗干净, 挂在阳台,飘飘荡荡。
楼下临街的药房有大夫坐诊,这种时节伤寒流行,排队排了好一会儿,看诊拿药,叶词回家烧热水,把苦得掉渣的药片吞完, 倒头又睡。
傍晚梁彦平给她打电话, 响了很久, 最后被挂断。
九点,叶词回电,昏昏沉沉嘀咕:“彦平,我肚子好饿呀……”
撒娇的意味,他略一愣,放下手中的笔,问:“晚上吃的什么?”
“苹果。”
“就一个苹果?”
“嗯,当时没胃口,现在饿得咕咕叫。”
梁彦平问:“那现在想吃什么?”
“番茄鸡蛋面,楼下那家店一绝,可是已经关门了。”叶词打个哈欠:“算了,我忍一忍,明天早上再去吃吧。”
梁彦平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已经挂断电话。
项目组一小撮人还在加班,实习生买了个三明治回来,说:“梁工走了,我的任务是不是可以明天再交?”
“他走了?”大家颇为惊讶:“不可能,他让我今晚把平面细化图做完,怎么可能先走?”
“真的呀,我刚才看见他出去了。”
“肯定有什么事吧,梁工不会比我们先下班的,我敢打赌,待会儿他还得回来,要不然我请大家喝一周的咖啡。赌赢了你们把我下周的咖啡包了。”
“哈哈哈,不赌不赌,我们又不傻,不上你的当。”
……
梁彦平赶在商场关门前迅速采购了一些食材,开车回叶词的住所,埋头进厨房忙活一阵。然后把她从被窝里捞起来,抱到餐桌前坐着。
叶词挠挠额头,面前是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还有一碗丝瓜豆腐汤,她看得直咽口水,立马抄起筷子。
“小心烫。”梁彦平把外套搭在她肩头,接着转身走向门口。
叶词愣怔地叫住:“你去哪儿?”
“加班。”
她咬着筷子呆望着他。
梁彦平拿起车钥匙默然片刻,心头一软,又走了过来,叶词抱住他的腰,脑袋缓缓蹭他胸膛,小声呢喃:“别去了吧……”
熟悉的感觉像一根微小的火柴划开,在漆黑石洞里,四周是冰冷墙壁,孱弱的火光投入弃置已久的油灯,一盏一盏点亮。
梁彦平用手掌轻抚她的脑袋,喉结滚了滚:“我晚点儿回来,待会儿见,好吗?”
“不要……”
他深呼吸,婉转拒绝,但语气温柔:“别这样,叶词。”
她仰起头望去,长眉微蹙,可怜兮兮又不能理解地巴望着,目光像月下潋滟的溪流。
梁彦平这人从不喜欢做随性的事,他认为人的本能当中含有许多劣质的品性,比如懒惰,软弱,傲慢,嫉妒。他相信真正的自由源于自律,而非放纵自己滑向本能。
所以当他感觉能够掌控自身情绪与行为,就像能够掌控人生和命运,内心才会笃定。
为数不多的失控,大概都和叶词有关。床上就不说了,当年两人在一起就没有节制,梁彦平承认,跟她干那种事容易放纵,他认了,懒得抵抗约束。
可是床下再放纵就说不过去。
“记得吃药,早点休息。”他的冷静是高山之巅迎霜而立的大树,不受撼动:“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