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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宠(107)+番外

廉宠眼见骤然陷入三万大军重重包围,浑身肌肉爆起,纵飞跨上宇文煞的马,将他护在身后,奋力厮杀突围。

郭、姚两名大将围着两人一骑转灯儿般厮杀。

宇文煞举盾在身后护住流箭,廉宠则左手鬼头大刀,右手殇月龙牙,宛若修罗恶鬼,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斩佛。

忽见姚琴逼上前来,当机朝他面门掷出殇月龙牙。姚琴急闪,廉宠抓住空隙,双腿狠夹,飞马出阵。

跑到人少处,回头见大部队仍在敌军保卫下拼死力战,立刻一刀扎在焰痕神驹臀上,焰痕受伤超前猛冲,她则飞身抢过敌军马匹,拍马返阵。

宇文煞心下大骇,奈何不及廉宠本事,被如潮水追来敌兵杀得左支右绌,坐骑失控,只得朝着廉宠方向发疯狂吼。

廉宠返阵,以银丝系柄,轮起殇月龙牙,顿时在身边起了金罩,于后掩杀,护住十数人部队冲出包围,复又荡起大刀再次冲回。

此时宇文煞总算稳住阵脚,冲开追兵,眼见廉宠又向敌军冲去,疯起枪光,亡命追去。

“你回来做什么?”见宇文煞不要命冲进包围,廉宠怒不堪言,拍马赶至他身边,一刀架住五杆长枪,怒声咆哮道。

“跟我走!”宇文煞咬牙切齿,狠命揪住她手腕。

突然,斜刺里插出一杆蛇矛,背后一只流箭直袭宇文煞背部,一队步兵蹚马腿滚地疾至。

一瞬间,廉宠暴起,右手将宇文煞提至马上,左手架住蛇矛,一个旋身以身躯挡上那箭。

“宠儿!”宇文煞面无血色心痛如裂嘶啸。

“廉姑娘!”被廉宠相救的二十余人见状,立刻围至宇文煞身边,举盾筑起人墙齐声道:“王爷,速速离去!”

不远处一队约三十人的炤兵亦奋起厮杀至宇文煞身边。

刹那间,刀光剑影,血光白骨统统远离而去,宇文煞空茫大脑中只看得见廉宠背后那深入的箭羽。

他不仅没有能力保护她,还害了她!

宇文煞苍白如雪几近透明的面色,血丝横起。冰冷的玄铁触感自骨髓而出,似有生命的活体燃烧于体内,他的身体渐渐发出艳丽如血的黑红色光芒。

他失去理智,只知道不停挥舞,明明空无一物的手掌气凝如剑,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狂龙咆哮与鬼哭狼嚎。

他感到自己的眼睛似乎在流血,血尽之后是火焰般的灼热。他手中之物虚无缥缈,却重若巨山。

鲜红的血液一触及那锋刃的铁色立刻浸润进去,死人的魂魄随剑起舞,他们临死前的恐惧绝望化为他不竭的力量。

蛮荒时代的龙兽血脉复苏,无尽的黑色被镀上一层金光。

待他回过神来,一片人间炼狱。

浓腥温热的液体沿着他惨白的肤色流淌,空气中有尸体的腐臭。

然后,他向后一厥,晕在廉宠怀里。

一条鲜血与尸体堆积的道路,指向了远处。众人何曾见过此等场面,溟鹰军士更是面如死灰,如遇妖魔,截截后退。还是廉宠最先反映过来,顾不得心底波涛汹涌,抱起宇文煞纵马长啸:

“帝龙显灵,佑我大炤!”

炤兵幸存者百人聚拢,随廉宠疾驰而去,一路喊声直干云霄,久久回荡于五荒原上:

“帝龙显灵,佑我大炤————!”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好看了看雷国演义,突然觉得拍得很好的,虽有些瑕疵,但是在人物性格处理上更有现代特征哦。

以前觉得刘备很虚伪且虚伪得很sx,曹操演得还稍微好点

看了雷国演义,才觉得好啊。比如刘关张三兄弟刚会盟的时候,去战华雄,关羽第一次就想出来,被刘备挡了,这是演义里没有的,觉得刻画得非常好啊

把备备刻画得灰场FH,曹操就更不说了,一代枭雄的感觉演得很好啊!

还有孙权小时候那个娃娃也不错,演出来一种生子当如孙仲谋的感觉,恩恩

南宫离守

纵使最后被炤军震慑,但此战总算让不停吃宇文煞苦头的溟鹰军扬眉吐气。郭姚两军继续护送辎重粮草向前军赶去,云州驻军则凯旋回城。

一万大军怀揣胜利消息兴奋返城。云州驻军远见大部队靠近,遂放声高呼:“战况如何?”

“打得宇文煞那小子落花流水!”应声此起彼伏,回旋云州山野。

“哈哈!不愧我草原雄鹰!”城墙那守将笑声雄浑响亮:“开城门!庆凯旋!”

轰轰……沉重厚实的城门吊桥缓缓放下。

一万大军说说笑笑鱼贯而入。进了瓮城,见前方城阀尚未开启,遂卸甲脱盔,于瓮中稍作休息。眼看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瓮城,里城门仍不打开,便有三两人抱怨怒吼:“快开城门阿!”

其余人也随之起哄,声音传到后方,最后进城的诸将兵士察觉不妙,正打马出门,急欲节制大军后撤时,后方城门亦轰然紧闭。

紧接着,头顶箭矢如雨,滚石如雷,热油如洒。瓮城中悲戚的嘶叫哀嚎渐消渐止,终归于无。

不过转瞬间,一万大军惨遭坑杀,死不瞑目。

原来,虞寰卯时赶至云州,发现云州大军已去。察觉事情不妙,却也只得按原计划强攻。

纪章带人潜入云州大开城门,云州守将见状围合为众,全力制止,孰料虞寰一骑当先,凭借神力硬生生撑住城门,炤军鱼贯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血洗云州。

事后又依宇文煞之计,迅速收拾战场准备物资,佯作云州兵,以待云州大军返城,瓮中捉鳖。

顺利坑杀云州大军后,虞寰立刻飞马前往五荒原,见战场血流成河,炤兵尸骨如山,心底狂乱。无论如何寻不着宇文煞踪迹后便狂奔向通天峡,见了残兵败将与主帅营中一男一女,虽一伤一晕,总算性命无碍,方敢安心返回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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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煞极不安稳,噩梦连连,周身冷汗直冒。

廉宠不停为他拭汗。待拭过第四次后,少年惊坐乍醒。

甫见廉宠,立刻搂抱入怀,镇了镇,又慌乱失措察看她伤势。

廉宠又气又怒又是心痛,挥起的拳头隐忍落下,怒声道: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你脑子这种时候长哪里去了?该冷静的时候不冷静,一遇到我的事动辄发疯发狂。你真当我是蠢货吗?给你挡箭我也会算准位置,我的小命我自个儿宝贝着呢!你好好顾好你自己我就阿弥陀佛了!”

他任她兀自叫骂,找到廉宠伤口,凤目黯之又黯,拳头紧之又紧,垂头丧气,毫无生机。

廉宠自然了解他的想法,知道这不是揍他的时候,破天荒压住脾气,尽可能柔声道:

“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不要急,你现在还小嘛,等你长大了,一定能保护我的。”

宇文煞一语不发,清冷胜雪,寒波澹澹,薄唇苍白如纸,紧咬不放。

太慢了,他已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