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星上。死神宫殿里。
呼——呼呼——
大殿里响起一长二短,高低起伏的“呼噜”声。
一个长发披肩的男子穿着皱巴巴的衣服伏在案桌上,正呼呼入睡,鼾声如雷。
[那就是我了……死神。]死神的声音说。
“你?”我吃惊,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
但很可惜看不到死神的脸,他正在睡觉。
[你看到旁边的一面镜子了吗?那是“死神之镜”……]
[死神之镜里闪过密密麻麻的名字,这名字有些是该寿终正寝的,有些是因意外而死的。]
死神宫殿
[可是除了意外而死的人,寿终正寝的人都还好好地活在玄天四国里。为什么?因为死神长年累月工作下来他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睡了二十年?”这个家伙,真能睡啊。
[不对,我在死神宫里睡了几百年,相当于玄天四国的二十年。]
[死神星上的时间与玄天四国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要是时间一致,一个人处理那么多寿终正寝的人命,非得把我这个死神累死了不可。]
“因为睡觉,你就对二十年来,所有玄天巫师对你的呼唤于不顾,继续睡觉?”
[死……]死神一阵语塞。
死神宫里。香眠中的死神似乎听见有人辱骂他……他终于,缓缓动了动眼皮。
“是哪个该死的东西?”
顷刻之间,死神完全睁开眼睛来。
他用手狠劲地揉睡意朦胧的眼眸,然后睁开他的眼睛来……那一刻,我看清楚了他的脸。
然后,整个惊呆了!
因为死神的脸几乎与我本人长得一模一样,天呐!
我象在看着男版的自己!
这太离奇了,太不可置信。
透明色的死神之镜上,显现了一组画面。
死神看到澹台离站在巫师天坛上口中念念有词,叼唠个不停……
就是他了,就是他在诅咒死神。
我看到死神眼里升起一股怒气,不由得替澹台离担心起他的小命。
澹台离穿着套奇怪的巫师服装,梳着绝顶的高耸发型,赤脚站在巫师天坛上。
透过死神之镜,死神在澹台离的额头上看到一个名字:澹台离。
死神再挥一挥他的长袖,扫了下死神之镜,镜中便出现了澹台离的身份——
澹台国的王子,年仅十六岁,天资聪慧,对巫师这门职业有一种执著的决心。
“澹台国王子?”死神瞑想,轻皱眉。
“喂,你当里在想什么?”我问死神。
死神也老实回答,[我当时在想……身为一国王子竟然做巫师?绝无仅有。不过我身为死神,却渎职二十年,也绝无仅有。]
死神宫殿2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死神不答,只是笑。
死神宫中……死神一笑,似乎打算饶过冒犯他的澹台王子。
他站起来,身体蹦跳几下,令自己精神抖擞。
松松筋骨后,死神对着死神之镜吼:“行了,玄天巫师!我醒了,不用再骂!”
巫师天坛上。
澹台离整个人定在那里……我想他是惊奇于听到来自遥远的死神声音吧。
我了解这种感觉,就跟我听到死神声音时一样……
如果现在的一切不是梦,而是占据着宝贵时间、真实发生的话。
巫师天坛下面,所有的人都在看着突然没了动静的澹台离。
‘你……是、死神吗?’
缓过神来的澹台离,试图与死神对话。
“哼,竟然怀疑我吗?”死神宫里,死神又对镜一吼。
“死神,能告诉我,你多少岁了吗?”
我说,因为我直觉他那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俊美脸孔上,居然没有一点岁月痕迹。
[我?活了多少岁?嗯……身为死神行星上唯一的生物,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记不清在多少年前,一个貌似是我师父的人,把我安排在这儿之后我就成为了死神。]
[至于我多少年?唉,那么遥远的事记不起了。]
画面里——
‘你……真是……死神?’巫师天坛上的澹台离已完全石化。
“喂,澹台离怎么啦?”我问死神。
[他在兴奋……]
死神说,[他想……‘死神,死神耶,哈哈!我终于可以和死神通灵了’……自小到大的愿望,此刻成真。]
“明白。”
美梦成真的感觉。
要是我取得全国武术冠军,想怕会又蹦又跳。
画面中,澹台离终于恢复过来。
他对死神说:‘你快恢复工作吧,把寿终正寝的人清理掉。’
“用得着你来指导我工作吗?”
死神又对镜一吼,然后把澹台离的影像抹掉。
死神拍着额首,躺在地面上。
死神接班人
他露出一副伤脑筋的表情,又看了一眼死神之境上的死亡名字。
“喂,你当时想什么?”我问死神。
[当时我在想,原来积攒了这么多工作没做啊。]
“你不准备做吗?”我看到画面中死神闭上眼睛,又准备睡觉的样子。
[我有做啊,你看……]
果然,画面中死神马上爬起来,把积攒已久的工作完成。
死神说:[我记得,貌似N久之前,那个貌似是我师父的人说过,除非我找到下一个足够称职的死神,否则就不能离开这座死神宫,也不能偷懒渎职。我半眯起睡眼困沌的眼晴,神速收掉了几条人命。]
“你的职业精神还不错嘛。”我随口称赞。
谁知道这个突然至而的死神要对我打什么主意?
赞赞他,与他打好交道,总没错。
[可是,我收错了人命……错手之下把一个年轻人的性命也收了进去,这是不可挽回的绝大错误啊。]死神好象很自责。
巫师天坛上。
随着澹台离大呼一声“我成功啦”……夏候城内陆续有人报出死亡。
城中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祭奠,哭孝之声直冲九宵云外。
[苏醒后我努力工作,玄天四国许多年过百岁的老人终于寿终正寝。众人也确信死神苏醒。而澹台离成了二十年来最伟大的巫师。不过这个消息差点令澹台国王气得吐血,他可不希望儿子成为巫师。]
“然后呢?”死神也该说出找我的目的了吧?
只见面画中,死神宫内。
处理了一大堆事务的死神累得摊倒在地。
他双眼茫茫无神,原先的所有光华都被黑眼圈所遮盖。
“天呐,我好累!好累!真的好想睡觉啊。”死神呼喊。
不过看一看死神之镜内还有许多不断浮现的死亡名字。
[那时我快绝望了……]死神说,[我应该物色一位死神接自己班,就象N久之前师父把我丢在这儿,然后去逍遥自在一样。我也想逍遥自在。不过师博现在身在何处呢?我快要记不起师父的模样了!]
死神寻找师父
我蓦地看到死神宫里,死神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个鲤鱼挺身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