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什么人堆里面,总有那么几个拔尖,敢于出头的人,而这群吃醋的妃嫔里,拔尖的就要非那丽妃莫属了。
她不像别的妃子那样没出息,只能躲在桌子低下拿自己的手绢撒气,而是换了另一种方式。
大殿中央的舞妓方退下去,这边丽妃就暗带讥讽地说起话了。
“听说妹妹的小曲吹的不错,姐姐我今日不知可否有幸听上一曲。”
丽妃坐在余朵正席靠边的位置,离她最近,所以,丽妃说话不需要很大声,余朵就听的清清楚楚。
但是,余朵就算听得分明,却并不想搭理她,因为,她知道她这话里暗喻了些什么。
表面是在夸她会吹曲,实在是在贬低她的身份,鄙视她出生卑贱,乃小艺伎而已。
“哟,妹妹现在得宠,都不喜欢理人了,也不屑跟咋姐妹们说话了。”丽妃忍着怒意,尖酸地说着。
“哦,姐姐方才说什么了?”余朵这次转过头来,洋装不知地问着,笑的更是一脸无辜。
正好这时又一群舞妓走了上来,霎时间歌舞再度升平,将二人说话的声音掩盖了去。
众矢之的
“我说,妹妹的曲吹的好,应该比这群低俗舞妓的表演更有欣赏价值。”
丽妃皮笑肉不笑,明褒暗贬,有些沉不住气地动了怒,声音明显比之前大了许多。
余朵虽然是转过了头在跟她说着话,可眼角的余光却情不自禁地瞟着下面的某一处,情绪更是因那一桌两个人亲密的举动而起落不定。
“哦!”
余朵心不在焉地轻应一声,随即便转过了头去,却正好撞见了月天影又俯在灵姗耳边絮絮低语的画面,由灵姗羞怯中带着甜蜜的程度来看,两人似乎聊的很投机,看来这门亲事铁定是成了。
不知为何,余朵心里一酸,委屈地紧,端起面前盛满琼浆的半透明琥珀杯,心烦地仰头一饮而尽。
丽妃见她这般不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这时正好有个宫人上来给她斟酒,她借故撒气,一把摔了手上的琥珀杯。
只听啪的一声,杯子落地开花,琼浆也跟着四溅,洒了一地,宫人吓的腿软地跪了下去,十分的不知所措,只因在这皇宫里皇帝好见,却是丽妃难缠,她蛮横不讲理,喜欢虐待宫人是出了名的。
然而丽妃却并未因为自己不好的名声而收敛,仍旧借故撒气,站起身气恼地大声喝道:“死奴才,你是怎么做事的。”
“咳……”
余朵很长时间都没饮酒,酒量变差了很多,那辛甜苦辣的味道一入喉,她就有些难受地咳嗽起来,却正好与丽妃那句怒吼碰了电。
惹得那丽妃越是对她剑拔弩张,扭曲了一张美艳的脸,却碍于皇帝的情面极力隐忍着。
继而只有再次拿那倒霉的宫女出气,她冷了声音恨恨地道:“来人,把这个不会做事的奴才……”
“咳……咳……”恰好此时余朵又不舒服地咳嗽了两声,当然,这次她确实有故意之嫌疑。
众矢之的2
余朵的咳嗽声,终于起了作用,引得蓝熙凌转过了视线,将她取笑,抬手将她桌下略显冰凉的小手暗自握住,在手里紧了紧,打趣道:“没用的东西……”
随即,又朝当众大声喧哗的丽妃冷冷地瞟了眼,其中的警告是不言而喻。
蓝熙凌一向严肃而冷漠,所以,在众妃子面前还是很具威严的,只是那一个警告的眼神,却已经叫那丽妃从头冷到了脚板心,立即倒抽着冷气,战战兢兢地重新坐了回去。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丽妃对余朵的挑衅才被蓝熙凌压下去,那边小谜胖乎乎的小身影就从殿外冲了进来。
“姐姐,你好过分,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偷偷一个人出来而不带我呢!”小谜稚嫩的声音,成功地吸引了大殿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殿中央的舞妓都有些被其扰乱,将舞步跳错。
见到小谜前来,余朵心里一惊,十分怕他小孩子心性,心直口快,关不住事,直接当场将月天影给认出来。
余朵心中那声不妙还没来得及叫完,那边小谜惊讶的声音便响起。
“呀!美人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太好了,你是不是来找我和姐姐……”
“小谜……”余朵站起身向他投去一个不要随便乱说话的警告眼神,随即俯首在蓝熙凌耳边说了个头痛的理由,便要借故离去,不等他答应,她就自经下了席,疾步走过去牵了小迷就走。
临走之前还不忘朝着月天影身旁的灵姗微微点了个头,后者却只是羞涩地笑着,什么没说也没做。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蓝熙凌的黑眸暗暗一沉,却是没有去阻拦母子俩离开的脚步。
“这是皇上你的小王子吗?真可爱……”
在蓝熙凌望着余朵母子俩背影沉思的时候,月天影的心绪也被小谜那声美人姐姐搅乱,话落,端起琥珀杯将里面的琼浆全灌了下去。
众矢之的3
月天影的问话,让蓝熙凌收回了视线,继而微微勾起唇角,笑的异常的慈祥,仿佛是一个父亲在想着儿子的笑容,那么骄傲而自豪,对其肯定地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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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余朵牵着小谜急冲冲的走出了大殿,外面还在飘着鹅毛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下个不停。
及眼的白色,让余朵酸涩的心境不竟更显苍凉。
“姐姐……”小谜试探性地叫了声,余朵那阴郁的脸色,让他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随便乱跑,也不要跟陌生人多说话。”余朵边走边斥责,步子迈的很急,小谜被她拖的气喘吁吁。
“可美人姐姐……”小谜想要辩解些什么,却被余朵扫过来的一记后妈眼神给打断,他一下垂着头,将辩解的话给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去,心里十分委屈。
小谜也算是一个知分寸懂事的孩子,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调皮,什么时候不能调皮,很会察言观色。
一路上余朵的脚步迈的很急,阴郁着俏脸也不说话,严肃的有些吓人,于是小谜也识相地不再反驳,气喘吁吁的跟着她的脚步,一路小跑着回了月宫。
回到月宫,余朵把小谜带到自己的寝宫,还很谨慎地查看了一下四周,才关上门,跟小谜交代,千万不要说自己认识那个叔叔。
小谜本来想问为什么的,可是当见到余朵那一脸紧张又不安的神色,懂事早熟的他便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为了让小朵安心,便点头肯定地应了一声,“是!绝对不说。”
有了小谜的保证,余朵的担忧的心,稍稍安了些,可还不能完全放下来,毕竟之前,小谜那么问了句,任谁听了都会起疑,凭她对蓝熙凌的了解,深沉如他,他一定会要来找自己和小谜问个详细。
自己这一边,倒没什么可担心,早已有了塘塞的理由,但是却要一个小孩守住口风,却实在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