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摆摆手,“不用了,你们几位大人自己斟酌吧。”
黄塘山成了让他非常不舒服的地方,每当看到熟悉的景色,总是不自觉的让人联想起许多许多。。。
他不需要用兄弟的血充当向上爬的筹码,更不愿因此而让他们在天上英灵不安。
张玉仁眼珠子转了转,心领神会。
至于他究竟想明白了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一屋子人退散出去,小北踌躇半天,欲说还休。
“有事?”帝俊的冷眼飙了过去。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十)
“大皇子在外边大吵大闹,想要见您。”他和几个侍卫换着去拦,均被骂个狗血淋头。
曦康下定了决心必须要见到太子,一开始对底下人还客客气气,这会儿等的时间太长,已经恼火的不像话,也顾不得尊卑有别,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掀了掀眉毛,扭头瞧见小南端了一杯参茶往房里走,于是拦住,“夫人醒了吗?”
他也是趁着慕凌空睡觉的空档溜出来办事,急急忙忙的打发了地方官员,就是怕她醒了之后没法陪在身边。
“爷,夫人刚醒。”小南福了福身子。
“喔,一起进去看看。”他的心思飘啊飘,全到了屋里伤重的女子身上,边说着话,人已经自动往里边漂移,脚步极快,风风火火的钻了进去。
“爷,大皇子怎么办?”小北硬着头皮提醒,他都快要拦不住了呀,毕竟那也是皇家血脉,金枝玉叶,他一个下人实在没法拦住太久。
“没空,不见。”从里边飘出几个字来,直接否了回去。
小北摸摸鼻尖,扭头往外走,决定实话实说,原样转达。
或许只有爷的这种态度,才是最最简单的办法,直截了当的干脆,也省了多费口舌。
大皇子在京里不受待见,出了京城还是一样。
帝俊一看见他就想起萧家的六兄弟,虽说这事儿和曦康没啥太大关系,可他就是不想多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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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内收到了快马加鞭的捷报,已然是半月之后。
散了朝会,灵帝兴冲冲的拿着捷报往栖凤宫而去,脚步生风,路过御花园时,好几个平素得逞的妃子和他打招呼都没顾得上回应。
☆、大都风云起(一)
散了朝会,灵帝兴冲冲的拿着捷报往栖凤宫而去,脚步生风,路过御花园时,好几个平素得逞的妃子和他打招呼都没顾得上回应。
萧皇后正在绣一副锦绣江山图,已然整整坚持了两年,一有空闲,便一针一线,慢慢绣着,神情悠然自得。
灵帝每次见她专心致志的样子,心里都觉得一阵安稳。
他的蔓儿,几十年如一日,伴在他身边,不骄不躁,也从不与后宫嫔妃争风吃醋。
他来,她便热情以待。
他走,她亦泰然自处。
他需要她时,她永远都站在熟悉的地方,给予他最大的帮助,而从不会恃宠而骄,每一件事都做的进退得宜。
最最重要的是,她还带给了他一名如此优秀的儿子。
帝俊,继承了他和蔓儿所有的精华,善谋略,懂隐忍,知进退,只是从小在寺院里长大的关系,对权势和地位看的有点淡,一有机会就要往外跑,时不时的还得违逆他一下。
不过,这在灵帝眼中并不算是缺点。
他受够了被人奉承、顺从的生活。
一个没有个性和想法的继承人,对莫苍国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皇上,您今儿气色真好,红光满面,眼梢泛光,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要与臣妾分享?”与灵帝做了几十年的夫妻,萧皇后一搭眼就能看穿他的真正心情,尤其是在这个时辰心急火燎的跑来栖凤宫,又笑的合不拢嘴,一定是有很好的事情发生。
是来自于九儿的消息吗?
她期待的等着灵帝揭晓答案。
“蔓儿,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给朕生了这么个好儿子。”
☆、大都风云起(二)
“蔓儿,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给朕生了这么个好儿子。”他像个老顽童似的一把将皇后抱起来,原地转圈,朗声大笑,“你知道吗?他居然做到了,真的做到了,黄塘山那颗毒瘤,一夜之间全部扫平,匪首七人,死六擒一,从此之后,延平县安亦,朕也不必再夜夜烦心土匪强盗扰民了。”
萧皇后头晕乎乎的,却把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陛下,您高兴,臣妾知道,不过,人家头好晕呦。”
抱住灵帝的脖颈,她的脸几乎紧贴着他,灵帝脸上的胡须刺的她有些痛,还有那些代表了岁月的纹路,都宣告了他已经不再年轻的事实。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
她和他的孩子已经长大,并且成为了他心目中唯一的骄傲,那是不是代表着这些年来,其实她也不算是很失败呢。
他终于舍得把她放下来,却仍然紧紧的牵着皇后的手,不肯放开,“延平县守备对朕的九儿赞不绝口,蔓儿,朕忽然改变了些想法。”
“您说。”保持着微笑,她全神贯注的望着他,数十年如一日未变的崇拜眼神让灵帝很是受用。
执起她依旧柔软粉嫩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一记,“朕决定给九儿一些自由,让他可以有所选择,你说得对,我们的孩子与别人不一样,不能用教养庸俗平凡之辈的办法来对待。。。哼,延平县是老大曦康的封地,亏他还是朕的第一个儿子,居然任由黄塘山为非作歹那么多年而想不出一丁点办法,束手无策的看着百姓受苦。”
☆、大都风云起(三)
灵帝一度怀疑这个大儿子如此不堪,其实就是那场露水姻缘选的对象不够好。
要是早知如此,他一定不会心软,容许个卑贱的宫女替他产下皇子,“他写信诉苦的本事倒是不错,每年送回来那么几封信,都是在哭诉怎么辛苦,盗匪怎么难对付,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