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百闻不如一见钟情(9)

作者: 剑走偏锋/神奇兔 阅读记录

偏偏……

这也是他不跟圈里人胡来的原因。

彭勃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嘻嘻哈哈逗他,任伟只撂下一句话:我喝大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这事儿办的极其操蛋,可任伟别无他法。之后倒也没什么,彭勃照例缠着他,他照例冷脸相对。谁也再没提过这事。久而久之,任伟也权当没发生过了。

谁曾想,今儿个……

见任伟沉默不语,颜瞻沉吟好半天,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说过,你跟他没什么……不过是他乐意缠着你罢了……”

颜瞻的这句戳到了任伟的痛处,“我跟他什么关系也跟你没关系!”

这话脱口而出,尖锐又刻薄。

颜瞻用力咬了咬嘴唇。

“时候也不早了,洗洗睡吧。”任伟说着,喝空了那罐啤酒,起身。

“有关系!”颜瞻这声出的相当有爆发力。

任伟愣了,本已经向卧室走的他停住了脚步。

颜瞻也站了起来,“你不该骗我!”他越想越气,他不是没问过任伟彭勃的事,是任伟亲口对他说他们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的。他说了,他就信。信以为真。现在再来想想,怪不得彭勃会那么挤兑他呢。自己简直是个傻子!

“哈?”任伟轻笑了一声,“我骗你什么了?”

“你……你说的……你们……没……半毛钱……关系。”

“对,我说过。”任伟回过身,看着颜瞻。那张威尼斯面具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你骗了我……”

“我有什么义务什么都要对你说实话?”

任伟这句出口,颜瞻登时被噎住了。

“我是个Gay,他喜欢我,我跟他睡觉,碍着你什么了?”

“我……”颜瞻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塞到了。

“这是我的私事,凭什么你问我就得告诉你!”

“……”

“我不愿意想起这事儿,可托你的福,我还必须得记起来!全是你的错!本来都忘了,你又翻腾出来质问。全是你的错!把那张海报硬塞给我!全他妈是你的错!你还有脸问出口!我跟他睡觉了怎么了?我当他是按摩棒不行啊!”

颜瞻看着一脸愤怒的任伟,听着他的咆哮,大概明白过所以然了。可明白了反倒再也张不开嘴出声了。

是……那一晚吗?

那晚任伟可难受了,不停的喝酒,怎么劝都不停。他让他陪他喝,可他不会喝酒,结果被任伟赶走了。

生平头一回,颜瞻恨自己酒精过敏……

生平头一回,颜瞻恨自己就不能坚持一下。

任伟瞪视了颜瞻一会儿,大踏步回了自己房间,重重的摔上了门。

颜瞻想追上去,可就是迈不开步子。

他的手不停的抓着裤子,窝囊极了。良久,才跨出一步,却是朝自己房间的方向。

回了屋儿,颜瞻抓过了背包,敛了几件衣服,随便往背包里一塞,又拿了其他一些必需品,摘了面具,去玄关换了鞋,从外面带上了街门。

此刻,任伟横躺在床上,真切的听到了那声关门声。

他有点儿烦自己。他明知道被别人说狠话是什么滋味,可还是于盛怒中朝颜瞻喊出了难听的话。极其难听,极其推诿责任的话。

是,他俩不算什么。但不算什么也要算朋友吧。

想到这儿,任伟更烦了——还不如颜瞻不来北京,也就不会有这些烦!

任伟后来跟床上躺了很久,横躺,不脱衣服不脱鞋。那声关门声后,再没传来过开门声。久久都没有。

毫无困意之下,后来任伟起来了,趿拉着拖鞋开了门。

客厅里仍旧只有钟摆的滴答声。颜瞻的屋子黑着灯,窗户没关,夜风吹着门帘左摇右摆。

良久,任伟皱着眉头进了颜瞻的房间,开灯。房间仍旧是整理的井井有条、干净整齐,颜瞻最爱的熊猫仔也一如既往的坐在蓝条纹的床单上。

只是,回头看看门背后挂着的最大的那只背包不见了,那只双肩背。

而那副威尼斯面具就躺在笔记本电脑上,空洞的眼睛望着与它对视的人。

◇◆◇◆◇◆

无趣。

任伟演出回来,进家门,就是这番感受。

屋里很安静,有点儿小乱,有些闷热。

颜瞻离开已经好几天了,没联系过。

任伟有些闹不懂他什么意思——走吗?那不把东西全带走。留吗?人哪儿去了?

颜瞻走那天是音乐节的最后一天,或许不该这么说,因为他出走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号的十二点,当算四号了。五一假期结束。

而现在是十号,也就是说小一个礼拜了。

演出他也没去看过,无论是周三跟荷花市场那边,还是今儿跟鼓楼,都不见这小子露面。倒是瞅见彭勃了。这家伙乐颠颠儿来搭话,任伟给他俩字儿:滚蛋。彭勃倒算知趣,跟别人喝酒去了。

今晚是MY有声杂志办的一次专场,都是些旗鼓相当的乐队,来演的、来看的大多是熟人。没有Honey shop,他们的音乐风格与这场演出格格不入。这就意味着任伟看不见HS的任何一个都正常。以往,颜瞻不在意这些,任伟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爱听不爱听都没所谓,颜瞻说了:至少我喜欢听Free loop,那就不虚此行!

任伟放下琴箱,脱了Tee,把能打开的窗户都打开了,清爽的晚风一下灌进了室内,空气进行着大换血。

从冰箱拿了罐冰镇啤酒出来,任伟一口气喝了半听,而后去了浴室洗澡。

今天他演完就走了,这会儿到家还不到十一点。不想聚会,不想跟谁喝酒聊天,不想凑热闹。于是,谁留也不管用,他飘然离场。

洗完出来任伟百无聊赖,于是开了电脑。浏览了一会儿网页,他顺手开了QQ,没两分钟“滴滴”声响。

曲奇饼干:呀~你在线啦?

任伟皱了皱眉头,回:在。

曲奇饼干:你怎么老不上啊!

浪子:嗯,不怎么上。

曲奇饼干:你不想我啊?

浪子:不想。

曲奇饼干:555555555……伤心了。

浪子:你先哭着,我玩儿会儿。

曲奇饼干:讨厌!

任伟不回了,关闭了对话框。不料没两分钟,滴滴声又来了。

曲奇饼干:你什么时候虐我嘛~

任伟捂脸。这一位动辄就是这句。求虐待。好好一清华学生,不知道怎么搞的。该不会是课程压力大闹的?任伟想不明白,因为他上学基本等于混。

曲奇饼干:我好想你虐我哦,好期待。

浪子:我总是好奇,你怎么这么变态。

曲奇饼干:怎么是变态呢?这是情趣啊!哎呀,我总幻想你虐我,想想就受不了呢。

浪子:不虐,累。

曲奇饼干:试试看嘛,你也会觉得爽的。

浪子:累。

曲奇饼干:……

唉,怎么会加了这么个人,任伟苦闷。好死不死空间相册那时候还没上锁,本是随便的几张照片,就惹得这位哀嚎着求虐,求见面。我就这么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