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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伦不类(94)

作者:剑走偏锋/神奇兔 阅读记录

钻进浴室,热水迎头倾泻而下,龙语舒服极了:一定得犒劳一下紧张麻木的肌肉组织了!

“没那回,这辈子,你不会认识我,我也不会认识你。我还是一本分人,你还是潇洒的浪子。”

袁振的这句话突然冒出来,令龙语有些出乎意料。

诚如他所说,正是如此。

倘若没那次糟糕透顶的交集,他俩没有后来可言。

真是奇怪,就在那一天,就在那家Pub,就在一场酒醉之后,他跟他就纠缠不清了。

孽缘也是缘,缘字当头,你还真就躲不掉。

它绝逼是让人后怕的,只是,如果这些不曾发生,那么,他跟他,现在又是处于什么样的生活中呢?跟哪些人交织出命运的网?

这肯定是不成题的假如。

按照霍桑说的:对于那些实际上影响我们一生的前途和我们的最后归宿的事件,我们甚至也只能知道其中的一部分。还有数不清的大事——假如称之为大事的话——差点儿发生在我们身上。然而却在我们身边掠过,没有产生什么实际效果。甚至也没有反射任何亮光或阴影到我们的心上,使我们察觉到它们的接近。

呵呵。

也正像beatles唱:Let it be。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袁振睡醒已经是午后,阳光透过客厅的窗户洒了一地的碎片,这碎片也笼罩着龙语。只见他横躺在沙发上,睡的很沉。虎子趴在他脚下,一样是慵懒的闭目养神。听见袁振的脚步声,丧么耷眼的瞅了瞅,叫了一声,算作:跟你丫打招呼了。袁振郁闷,这俩倒是挺像,都是流氓范儿!

“你一天到晚就会睡。真是会享福。”袁振蹲下,挠了挠虎子的下巴颏儿。

阳光暖暖的,果真很舒服。袁振蹲着,都觉得享受,都想再加入睡眠大军。

啊,那也得给他盖张毯子,屋里并没有多少温度可言。

这么想着,袁振起身,回到床边,抽了一条毛毯出来。

拿过来,刚要给龙语盖上,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龙语微微敞开的领口里点点斑驳的印记。

袁振愣住了,定睛去看,委实不是他眼花了。

他发现自己很平静,居然还能调动脑思维去回忆:上一次跟他那什么,好像他没干此等事儿……且,就算干了,他也不觉得,这东西能横久远、永流传。

毛毯还是盖了下去,就在他捕捉回忆间。

龙语动了动,好像是醒了,咕哝了一句什么袁振没听清,但着实看见他下意识的紧了紧领口。就像睡着都高警惕状态似的。

我说你怎么难得穿的像一回正常人呢——学院风。衬衫跟线衣加起来,一百个扣子。

袁振在隔壁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

阳光下,烟雾缭绕的痕迹徐徐升空。

这能叫阳光下的罪恶了吧?

阿加莎克里斯蒂有这么一部电影,发生在风光如画的旅游胜地的谋杀案。嗯,电影风景很美。

不妙。

袁振知道,一旦自己无法集中精神,就很不妙了。

非常不妙。

龙语不是老实人干的出混蛋事儿,袁振一早清楚。只是,清楚不代表正视的时候就能淡定。

77

麻木的看着文件,袁振呵欠连天。常年的生物钟使然,无论每天几点睡,早上八点基本都会醒,且,醒了还就睡不着了。今天还不是八点醒的,是闹钟五点半将他闹起来的——监理卸货。

城里的限行规则特别多,所以货车不是一清早到便是半夜里来。

管库房的小孙又来迟了,加上盘点、清理、包装要发往外地的货物,袁振一直盯到十点多一切有条不紊了才去办公室。他想,库房需要再加个人手这件事有些事不宜迟了。

刚沏了茶坐下来,谈不上休息,秘书又来了:跟加盟商的网络会议下午召开,厚厚一叠资料摞在了他办公桌上。

这一通忙下来,袁振精疲力竭。要说忙碌唯一的好是:至少不用再烦龙语的事了。

袁振终究什么也没跟龙语提,硬是咬碎了牙往肚里吞。没办法,你让他说什么啊?你身上那东西怎么来的?弦儿!你跟谁做爱了?寡!且,归根结底,袁振说不出口是因为,龙语就是那样一个人。你不是不知道,你是很清楚。你想责备他什么?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于是乎,袁振发现,若真想较劲,就只能自己跟自己较劲。

你还拿得起放得下。你倒是放下啊!

别提多懊恼了。

翻来覆去的,袁振脑子里就这些事儿,想停也停不下来。

可怎么办啊!

放下,放不下。纵容,也显然纵容不下去了。

之前也就罢了,龙语也不是不偷腥。问题是,现在不是之前。他俩现在什么关系,彼此心知肚明吧?那天怎么也算俩人把话摊开来了吧?

为什么,龙语还是不能约束自己?

他到底……想怎么样啊!

是不是对于人的劣根性,我们就只能束手无策的睁眼瞧着?

那天龙语睡醒,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之后到今天,五天了,彼此没联络过。

我其实就想踏实的过日子,可怎么越过越不舒坦。

还不如单身呢。

六点袁振回了家,饿了,却不想做太复杂的吃食,于是,烧了水,决定煮面对付对付。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慌,袁振开了收音机,调到文艺台,听着不知名的长书联播解闷儿。

期间,虎子到厨房巡视过一圈。走了之后,来福又来了一趟。

显然它们都有些失望:今天是混不上什么好吃的了。

接到龙语的电话,是下面条前,那位笑嘻嘻的说:晚上我过去。

袁振关了火,捏了捏额头问:过来吃饭吗?

龙语轻快的回:不了,我正跟赵昕这儿蹲等呢。吃完陪他玩儿会儿游戏避过高峰期,估计十点十一点左右的到。

袁振挂了电话,那锅水也没被他重新烧起来。

因为他忽然很龌龊的想到,跟龙语滚床单的会不会是……赵昕。这么想着,还像是为了配合他,以往那俩人之间的亲密画面轮番上演。

唉,你没救儿了。袁振自己对自己说。龌龊到家了。

你怎么能去怀疑赵昕呢?

龙语是不正经,但赵昕非常正经。

可是,可是……

电话再响起来,袁振看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谁啊?

狐疑的接起来,听筒里传来了并不陌生的嗓音。

居然是景燃。

有些晕。

袁振基本上是只听不说。他听他说:我刚从医院回酒店,把房卡掉了,要补办,但现在负责的人吃饭去了,大堂经理让我等。又累又饿,请我吃饭吧。

景燃这些日子时常两地飞,这个袁振知道,闫力跟他说过。但他实在想不到,他……还会跟他联系。

且,这样的说辞,还真让他无法拒绝。

在北京景燃几乎没什么朋友,会找自己也肯定是闫力脱不开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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