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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12)

作者: 剑走偏锋/神奇兔 阅读记录

闹钟一点准时响起,熊鑫按了抱着被子还想继续睡。挣扎来挣扎去,磨蹭了足有半小时熊鑫才爬起来。洗了一把脸,点上一支烟,早餐当了午餐,随便垫啵两口熊鑫就换衣服出了门。

颜瞻的演出是三点半开始,坐地铁肯定来不及了,伸手叫了出租车,熊鑫钻进去告诉司机去海淀公园,然后就窝在后座上继续睡开来。

到地儿排着队向入口走,熊鑫等了一会儿才排到,将票递给检票员刚想往里去,一把被揪住了。

“这是昨天的票。”

啥?熊鑫瞪大了眼睛。

“这儿印着呢。”

看着检票员手指的地方,熊鑫一阵恍惚。4跟5差别挺大的。

“逾期作废。”

被检票员请出来,熊鑫摸出手机给颜瞻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听着吵吵闹闹的。

“小熊?”

“……你演出开始了吗?”熊鑫坚信自己没记错时间,那一定就是颜瞻给他拿错了票。

“啥子?”

“我问你是不是准备上台了。”

“喂喂,你今天来看我演出?你逗我呢吧?难道你昨天没来?”

“呃……”

“天呐!我说我怎么找不到你,打你手机你又关机!额滴神,你记成今天了?”

“我……对不起。”

“你现在在……?”

“你想听实话?”

“……”

“在门口别动我去接你。”

“哈?你在?你不是昨天演出吗?”

“今天小冉跟乌鸦先生演啦,我们都在。你别动哈,我这就去找你。”

窘死了。熊鑫挂了电话脸一阵一阵泛红。简直太丢人了。颜瞻还不给他撤退的余地,话都不让他讲完。他不演他不如回去,去琴房弹弹琴也好,他跟他乐队的朋友们又不熟……

等了一会儿颜瞻就出现了,一成不变的戴着顶帽子,看见他就猛招手:“这里这里~”

隔着栏杆颜瞻递了张票给他,告诉他在入口处等他。熊鑫再次窘迫地挤进入场的队伍,这回检票的没拦。

“你怎么这么迷糊嘛~”

“脑子可能进水了。真对不住你。”

“啥啊~没有的事,本来也是找个理由喊你出来玩~这下能玩的更痛快了~”

熊鑫斜眼看向颜瞻。

“我嫉妒你用功~”

看着颜瞻小鼻子翘得高高的模样,熊鑫笑了出来。

“渴不渴?”路过水站颜瞻问熊鑫。

“不渴。”

“那就不让你了,厕所都在排长龙。等下你就能看见壮观的队伍。”

“人是不少。”

“今天不算多啦,前几天走都走不动。”

随时有人跟颜瞻打招呼,颜瞻一一应着,熊鑫一个都不认识,顿觉就算在人群里,也有些孤单。

被推到一众人等面前,颜瞻一一给他介绍,熊鑫点头点得下巴都有些酸疼。颜瞻的BF任伟也在,戴了顶宽沿的西部牛仔帽,正跟一帮人打牌。抬眼皮看见熊鑫,这位挑着眉毛打招呼:“呦,卷毛熊。”

“别叫人家外号啦。”颜瞻嘟着小嘴说。

“死熊猫,你有什么意见?”

一堆人狂笑。

没多会儿大家就都起身往主舞台去了,颜瞻也拉着熊鑫去,人渐渐聚拢起来,有些挤,空气里都是热情的味道。

熊鑫看不出所以然,也听不出所以然,就知道台上弹吉它的吉他手是颜瞻乐队的吉他手。跟身旁蹦跳着的颜瞻不同,熊鑫很难融入这个环境。也因此熊鑫时常羡慕颜瞻——动静皆宜。

被人群挤来挤去,熊鑫屡屡站不稳,身后的人一推搡,他一个趔趄,幸而颜瞻抓住了他的胳膊。

捱到演出散场,熊鑫出了一身汗,人特别疲惫。

颜瞻买了水,熊鑫一饮而尽,问他怎么看上去那么累,熊鑫连忙说不累不累。一旁的任伟眯缝着眼曰:被挤得,就称一把骨头,太轻。颜瞻以胳膊肘顶了任伟一下,任伟一把搂过了他的肩:怎么着?造反?两人嬉笑斗嘴,熊鑫低下了头。

“水,接着。”彭勃锁了车,把手里的纯净水扔了一瓶给秦浪。

“手机落车上了。”秦浪摸兜,吐了吐舌头说。

“让你没完没了接电话啊,正好儿,它就跟车上关禁闭吧。”

“……”

“休假没个休假的样儿,你说这两天你跑了几趟公司?今儿连说休息休息,打了得一万个电话。全公司就你最忙。”

“不是有事嘛……”

“你老接老有事儿。你也让它歇会儿。不是跳舞么。”

“太阳都没落山呢。”

“走走走,张罗早出门的也是你,嫌早的还是你。”彭勃揽住了秦浪的肩。

“我寻思你可能想看看演出嘛,你看你的,我接电话……”

“再说我给你丫手机扔了。”

秦浪呵呵笑。

“傻样儿。”

“你嫌我啊?”

“再加两天班儿就快了。”

秦浪伸手环住了彭勃的腰:“我注意还不行嘛。”

一进场音乐声就隐约传来,彭勃没有看演出的意思,就陪秦浪随便走。贩卖各种物品的小摊儿一应俱全,秦浪在一个卖本子的摊位前停下,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最后选了一本工作日志。彭勃曰:你算没救儿了。

碰上几个熟人,说说话聊聊天在所难免,秦浪也不吱声,就是陪在彭勃身边。有人问“这是谁啊?”彭勃就随意地答:我朋友。听得懂的就算听懂了,听不懂的自然也就听不懂,但都跟秦浪点点头。

秦浪始终默默注视着彭勃,在这里的他跟在办公室或家里截然不同,嬉笑怒骂毫无遮拦。他的朋友们也都跟他差不多,或者有刺青或者在身上穿孔,偶有一两句粗口,看上去凶神恶煞但毫无恶意,人很爽朗又直白。

彭勃给秦浪买了根皮手环,上面一个尖钉挨着一个尖钉,秦浪瞪着眼睛问:要是扎着怎么办?彭勃按了他脑袋一下:反正扎不着你自个儿。两人都笑了。

一路兜兜转转,这边儿凑凑热闹,那边看看玩意儿,彭勃心情不错。

直到……

斜对面的摊位在卖帽子,彭勃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孔。高个子的男人戴着一顶宽沿牛仔帽,手里夹着烟,胳膊揽着身旁男孩的肩,两人有说有笑,一副亲密的模样。彭勃想转开视线,拉上秦浪向另一行走,不料,恰在此时,男人转过了脸,好巧不巧的正撞上他的视线。

男人夹在指间的香烟颤了一下,瞬间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秦浪本在看面前摊位的摊主表演魔术,被彭勃猛一拉手腕人一激灵,回头,就看到彭勃在跟一个男人对视。那是个很帅气的男人,身上有一股忧郁气质。

男人搂着的男孩也像察觉到了异样,这时回过头来,看见彭勃,条件反射似的一把将男人掩在了身后。

彭勃什么也没说,拉了秦浪就走。

四人擦肩而过,风平浪静。

走过人群,走出很远,秦浪才复而又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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