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自责的时候,却感觉到梅皓的身体向自己这边靠了一靠,自然毫无疑问地发现了他胯下那个炽热的“秘密”。
出乎贺若延的意料,这次梅皓并没有准备“白眼”来为他降温,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句比火还燎人的低语──
“想做麽?我可以帮你。”
什麽?
贺若延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产生了幻听。然而接下来的动作却是真实的:有一只冰凉的手从前方探了过来,落在他曲起的大腿上。
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竖起来站好了,贺若延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心,你胳膊上的伤……”
搭在大腿上的手停顿了一下,忽然转变动作,拧了贺若延一把。
“少罗嗦!再多一句废话就拉倒!”
“不,不要!”
认命似地再次妥协,贺若延也开始了动作。
第20章
黑暗中,他俯身向前,如饥似渴地品尝著那稍带凉意的嘴唇。双手则摸索著,穿过层层堆叠的薄被与布衣。
“外面还有人,不要随便乱动,否则会起疑心……”
耳边的警告声,更像是一种甜蜜的诱惑。有那麽一瞬间,贺若延心想什麽都不管,就这样做到众人皆知也好。但是理智在关键时刻还是勉强发挥了作用。
他稳了稳差点就要压到梅皓身上的身体,随即浑身一震──自己炽热的中心已经被握住了。
看不清梅皓此刻的表情,然而那略嫌冰凉的手指却是真实的。随著它缓缓地上下游走著。
贺若延激动得连大腿肌肉都仿佛抽搐起来,愈发炽烈地将吻一路向下蔓延著。从唇吻到胸前,再到腹部……最後,怀著复杂的心情,同样握住了那欲望的根源。
黑暗中,他隐约听见了一声极轻微、含混不清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极力压抑著愉悦之情,然而细听却又无迹可寻。只有掌心中的温度与形状确实有了几分明显的改变。
贺若延心中一动,立刻开始用心取悦,可是任他再怎麽卖力,梅皓竟也真有这个定力一声不吭,简直就像是有心较量一番。
就这样,在寂静,漆黑的马车里,两人无声地彼此取悦著。
大约是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贺若延又准备向後摸索,寻找那欢愉的最终入口。可是才刚探出一指,突然觉得股间一阵剧痛──竟是被梅皓给狠狠地捏了一下。
“你敢。”
淡淡的两个字,威胁力却不言自明。贺若延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明白骄傲如梅皓,就算以前曾经与男人相处,也必然不会是落得下风的那一个。好在来日方长,自己还有很多次被喝止的机会。
这样想著,他便乖乖地将手指收回,转而专心抚弄起手心里的炽热。
再没有言语交流,甚至连半点沈醉的喘息都听不见,一场情事不知何时居然演变成了走错方向的又一场较量。最後还是贺若延一口气没接上来,首先缴械投降。而似乎是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後,梅皓才低笑一声,似乎是在宣告著自己的胜利。
这真是一个太过骄傲的男人……在这种事上真有必要“扳回一城”麽?
贺若延的心头忽然有一种灰黑色的情绪盘桓。他忍不住俯身,第一次发起狠来,咬住了梅皓的嘴唇。
第21章
第二天醒早,一行人浇灭了篝火的余烬,继续最後的旅程。
遵照梅皓的吩咐,从这一刻开始,贺若延便绝口不提马车里的情况。然而越是沈默,不祥的猜测越是喧嚣尘上,很快“梅皓已死”的推测就悄悄地传播开来。
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因此贺若延非但不出面澄清,反而以一脸凝重的神色予以了默认。
这天午时,车队终於绕过了断崖,重回官道,一个时辰之後,岚城终於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古朴城市,四周环绕著滔滔河水。从景色上来说是绝无仅有的美丽,也许每到雨季,这里就会被一团团的岚气所笼罩吧。
为了制造士气低落的错觉,车队一行低调地从北门而入。径直入了翰仁亲王府。
“恭迎亲王回府。”
虽说要求一切低调行事,但王府内的管事与护院等还是前来迎接。贺若延平日待他们亲如手足,此刻再次见面,自然也是百感交集。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後,管事的就下去为车队的客人们准备食宿。贺若延屏退左右,往自己居住的後院走去。
在此之前,他已经吩咐马夫将梅皓所乘的那顶马车径直驾入内院。此刻正停在一株硕大的枫树下面。贺若延挥手叫马夫离去了,自己上前掀开了厢帘。
肩上缠著绷带的梅皓安静地坐在其中,下唇还带著昨夜的一点伤痕。贺若延上前将他搀下马车,指著面前的院落道:“一切都打点妥当。为避免闲人耳目,这段时间你就与我同住。这个内院,除了我的心腹之人,再没有其他人能随意进出。”
虽说敖方的建筑不比大焱恢宏。然而一草一木,贵在天然野趣。这里虽然是堂堂翰仁亲王的内院,但古树与野花,并没有被刻意的修整或是拔除,此刻反倒体现出一种天人合一的趣味来。
点头表示自己中意这里,梅皓随著贺若延走入院内。过了一堵小石桥,眼前便出现了一栋黑漆长屋。
“这是我的住处。而你就暂时委屈一下,与我一起住在那里。”
端详著眼前朴素的小楼,梅皓毫无悬念地皱起了眉头。
“看起来不像是个王府,倒是什麽长工住的地方。”他苦笑,却又峰回路转地追加了一句,“不过我不会计较。”
虽说长屋是简陋了一些,但是看得出所用的木材确是好木。此行同来敖方的工匠之中,木匠不止一位。只要假以时日,定能将敖方的建筑风格加以极大改善。
趁著无人打扰的这段时间,梅皓让贺若延领著他在内院里走动走动。出乎他意料之外,内院的范围极为广大,甚至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温泉。早就听这种从地底冒出的炽热涌泉有疗伤祛病的功效,只可惜他伤口未愈,只能取水抹了抹身,但即便如此也已觉得十分惬意。
稍事休息之後,天色终於又昏暗下来。贺若延领著梅皓往内院另一面的池塘走去。那边的庭院里,已备齐了酒菜。
菜过五味。贺若延终於开始问正题:“接下去怎麽办。”
“凉‘拌’。”
梅皓戳著面前的凉拌海蜇,嘴角难得流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明天开始,你派一队人找个地方开始悄悄挖坟。再找几个人故意散布消息,这样,过个两三天就一定可以街知巷闻。那时你就装作被迫承认,顺水推舟公开那座坟墓。这点小事不难办吧?”
“自然是不在话下。”贺若延点头,却又问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麽要这样做。”
“为了‘报仇’。”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梅皓的眼瞳里映著灯烛的光芒,亮得有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