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红绫怒瞪神农。
神农摸鼻子，手指触一点冰凉，是银质面具。
“有没有哪里伤到？”秦暖暖恨不得替师红绫揉屁股检查下。
“谁要你多管闲事？”师红绫朝神农低吼。
太影响形象了！她堂堂将军之女，巾帼英雄那种，居然从马上飞下来！
这个事儿若传回边疆，肯定让从小一起长大那群混小子笑掉大牙！
“抱歉。”神农很给面子的抱拳、鞠躬、道歉，“一时技痒，忘了师女侠武功了得，根本不用在下帮忙，也实在是在下反应太慢，明明已经看见师女侠抬手准备处决这匹马，收手却已来不及，实在该死，请女侠不要计较。”
师红绫从小在兵蛋子群里混，本性大大咧咧，若说话之人都不给面子，不认识错误，她说不定就要炸毛，可一旦对方彬彬有礼，她就没辙了。
“算了，你也是好心。”师红绫一股气没出出去，率先就蔫了，她再揉揉不雅部位，在秦暖暖搀扶下站了起来。
陪同前来的丫鬟小厮们这才跑过来。
“四皇子妃，四皇子妃，您没事吧？”好些人团团围住秦暖暖和师红绫，有人目光落在秦暖暖扶着师红绫的手上。
四皇子府的人都知道，四皇子妃有洁癖，除了四皇子和贴身丫鬟，其他人都不许碰她。
现在四皇子也不能碰，能碰的人却多了个秦暖暖。
秦暖暖意识到有人看她手，想起第一次见师红绫的情形，遂缓缓松手，另外一侧，贴身丫鬟正要扶师红绫，只听师红绫已经开口：“我没事。”
目光瞟过神农：“刚多亏了那位把马击毙。你们自己瞧瞧，长乐王府的人是如何保护主子，你们又是如何保护主子的？”
“小的有罪！”众人齐齐跪下，刚那位面具大侠的身手他们看见了，快得跟一束光，一道电似的，他们这些人，所有人加起来，怕也不是那人对手。
那么好的身手，怕只有四皇子的贴身近卫能做到，那位面具大侠，怕也是长乐王的贴身近卫吧？
这也侧面印证了四皇子对四皇子妃的紧张程度，远不如长乐王对长乐王妃。
“箭筒里有毒，给我查！”师红绫比秦暖暖更有气势。
她“啪”的一声把箭筒丢到地上，可怜她从发现箭筒内有毒到现在，一直把这东西紧紧握住。
“我要知道箭筒里是什么毒！怎么进去的？又怎么到我手上的？这件事究竟是针对长乐王府还是四皇子府？又或者两个一起针对？！”师红绫道。
“是。”下人齐齐答。
“本皇子妃今日就在这里守着！等什么时候查出结果了，本皇子妃再回去。”师红绫再到。
四皇子府的下人一阵头痛，他们只是皇子妃的小跟班，平时端个茶递个水送个信还行，说到查案，他们是门外汉啊！
“主子，这么大的事，我们报官吧？”有人战战兢兢建议，“长乐王妃也在这里，长乐王执掌刑部，随便派个人也比我们厉害，或者，我们去找京兆尹，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校场投毒残害王妃和皇子妃，这罪名可不小。”
师红绫冷哼：“你是想告诉我，你们这群人，屁大的事都做不了？！”
众下人默，答“是”或“不是”都是坑。
“还不快去查！”师红绫皱眉，声音微大。
“是，是。”众人一溜烟退了。
现场只留下师红绫，秦暖暖，神农和师红绫的贴身丫鬟，以及正在清理马尸的小厮。
“你身上没事吧？”秦暖暖问。
“小伤，不碍事。”师红绫不在意的摆手，目光朝不远处箭靶看去，“还继续吗？”
“马都没了。”经过这么一闹，秦暖暖是半点心情也无，她看过不远处死马，心有余悸，“亏得发疯的是马，若疯的是人……又或者，箭筒里装的是见血封喉的毒……”那完都完了，直接见阎王了！
师红绫笑笑：“通常来说，这种粉末状洒在空中的毒，若用于人，最常见的是让人浑身无力。其次的是让人昏迷，往后，你若看见有人给你撒粉，立即屏住呼吸，冲到个没毒的地方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死掉的马匹旁边，蹲下身摸摸马脖子：“可惜了我这匹好马。”
神农眸光微闪，师红绫那匹马，是被他打死的。
师红绫守着查案，秦暖暖见帮不上什么忙，师红绫也不是很想她插手的样子，便很快告辞离开。
走到校场大门口，便看见冲冲赶来的夏木彻和四皇子。
四皇子在前，一脸紧张，跑得跟一阵风似的，看见秦暖暖也不过略点了下头，夏木彻跟在后面，虽脸上也急，但表情远没有四皇子夸张。
“你居然在他后面？”秦暖暖不疾不徐走到夏木彻面前，再喜滋滋挽着夏木彻的手，“出名的宠妻如命呢，怎么瞬间被比下去了？”
“为夫这是让他。”夏木彻也笑，“那次事件之后，听说四皇子妃一直没原谅他，他在挣表现呢！”
秦暖暖拖长声音“喔”一声，想起师红绫说，谁知道对方看上的是她，还是她爹。
“四嫂的爹究竟有多厉害？”秦暖暖问，先前只知她是将门之女。
“兵马大元帅，掌夏国三分一兵马。”夏木彻说。
“难怪。”秦暖暖轻声道一句。兵权是个好东西，杀人越货篡位夺权的必备利器。
“想那么多做什么？”夏木彻抽出被秦暖暖抱住的胳膊，改揽在她的后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今天有没有被吓到？有没有觉得好可怕？”
秦暖暖白他一眼：“再可怕有上次一座山爆炸可怕吗？对了，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第504章还真不是良配！
“估计快到了。”夏木彻说，“石大人最新传回来的消息，他们到了一处戈壁，若没猜错，那里应是起始点，这几天应该还有消息。”
朝堂的事，查案的事，那些阴暗的，算计的，需要染满鲜血的事，按照夏木彻最初的计划，他一个字也不想给秦暖暖说，让秦暖暖一辈子活在风花雪月里就行。
可，自从秦暖暖明确表示，防守不如进攻，如果有实力就放手一搏后，她偶尔就会问夏木彻几句，如果夏木彻不说，她就会乱想乱猜，会担心。
索性，夏木彻不再瞒她，除了太影响光辉形象的事，比如暗杀、陷害、挑拨离间之类，其他基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暖暖点头，过了一会儿，她道：“我想去看看。”
夏木彻原也打算去，只一直没想好，究竟带不带秦暖暖，把她一个人留下的京城，和遥远未知的戈壁，哪一处相对安全？
“那里很危险。”夏木彻道，“其一，我们没有人去过，其二，谁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埋伏，若对方故技重施，用石油对付我们，我没把握全身而退。”
“所以，你才更应该带上我。”秦暖暖道，“现代文明的东西，我虽了解不深入，但好歹认识。万一除了石油，她又寻到个其他幺蛾子，如果我在，总会好点，这是其一。”
“其二，你带上我，等于再带了个神农，我和他在医疗方面可以互补。”
“其三，我不擅长算计和争斗。现在你在京城，很多人会给我这个长乐王妃几分薄面，如果你不在，宫里很多事情，我怕我应付起来，说不定等你回来，我已经死翘翘了！”
“说什么死？！”夏木彻眸光微凉，看过秦暖暖，想苛责又不忍心，“这些忌讳，能不说就不要说！……我会担心。再说，宫里有母妃，她好歹是贵妃，她会照应你。”
秦暖暖撇嘴，心道，就您娘那心智，若不是这些年被你爹和你护着，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上次从大庆回来，也是我命大，加上你护着，才没被你娘派来杀手杀一轮杀两轮杀三轮……”秦暖暖没好气道，“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懒得跟她计较，可你要我信任她，认为她会护着我，算了吧！我还是相信自己来得实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