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看着镜子中的秦暖暖,眸中全是感激,她点头,认真道:“珍儿一定听嫂子话,以后不化妆,只用淡盐水洗脸,珍儿还会勤加练习如何化妆。”
秦暖暖拍拍她的肩,点头笑:“女为悦己者容,今日的聚会,祝你玩得开心。”
“谢谢嫂嫂。”珍儿再次把目光落在镜子中自己脸上,眸中全是惊艳,她从来不知道,她能美到这个程度,仿佛换了个人,“美成这样,玉郎肯定会喜欢我!说不定……”
她的眸中全是羞涩,脑海里全是脑补出的一见钟情的场景。
“说不定什么?”秦暖暖问。
“说不定玉郎也会给我写一首诗。”珍儿满心期翼。
秦暖暖脸色僵了下:你堂堂公主,和一群青楼女子争什么争?
珍儿虽关注自己,也没放过秦暖暖,见秦暖暖脸色有变,立即问:“嫂嫂,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
“大的不妥没有。”秦暖暖笑得含蓄,她总不能说那位不是良配,好歹是皇上给赐的婚,只能点到即止,“我只是觉得女孩子,首先要自己觉得自己珍贵,没必要一颗心扑在男人身上,太过在乎男人,就会失去自己。”
“珍儿不是太懂,我只是想玉郎多爱我一点,怎么就失去自己了?”珍儿有点不开心,“都言嫂嫂和九哥哥真心相爱,九哥哥一颗心全在嫂嫂身上,怎么听嫂嫂这意思,似乎一颗心没有全在九哥哥身上?”
“我和你九哥哥不同。”秦暖暖没有太生气,珍儿后面这句话的意思,她好歹是维护夏木彻的,“我把他放在心尖尖的位置,一颗心最重要的地方,但,一颗心,除了心尖尖,还有许多其他地方,其他地方便是我。同样,他也如此,我们深爱对方,却不会为了对方失去自己。”
珍儿有些茫然,不懂这个自己是指什么。
她想了许久,这才问:“嫂子是想提醒珍儿,玉郎风流?所以别爱他太深,免得受伤?”
秦暖暖再笑:“我以为你不知道,既然知道,我就不多提醒了。”
“珍儿从小饱读诗书,那些诗词里的缠绵悱恻,珍儿岂会不懂?玉郎肯定有红颜知己无数。”珍儿先是一瞬落寞,随即是了然,是体谅,“都言才子风流,其实是没有找到灵魂伴侣,便一直在找。”
秦暖暖没说话,心道:这流氓理论谁给灌输的?男人花心,流连花丛,还花出借口了!
她往后退,转身重新靠在窗棂,一双眼睛看着珍儿,心里斗大三个字:傻丫头!
珍儿不知秦暖暖如何想,只一脸天真望着秦暖暖,把她当做谈心对象:“我一直相信,浪子一旦定下心来,肯定是个痴情种,一心一意,就好像九哥哥那样。”
秦暖暖一点不想夏木彻和花心大萝卜相提并论,很自然接口:“你九哥哥可没才子风流过,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
“珍儿这不是打比喻吗?九哥哥对嫂嫂的感情,天下女人都羡慕。”珍儿顿了下,歪着脑袋,“我觉得玉郎应该会走四哥哥的路,四哥哥在遇到四嫂嫂之前,府上还不是很多侍妾,后来为一人遣散所有侍妾,一时传为佳话,京城多少女子羡慕四嫂嫂。”
秦暖暖再次无语:老四真的是为了师红绫遣散侍妾的吗?怕是为了师红绫的爹吧?否则也不会有段嫣然什么事了。
秦暖暖就很想问,人家段嫣然有个牛逼哄哄一心宠她的爹,你有什么?你爹是牛逼,可压不住你不受宠啊!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就是生而为玉郎而来。”珍儿眼睛里全是粉红泡泡,“我从小就喜欢诗词,等我嫁给他后,必定琴瑟和鸣,我们可以一起画画作诗,一起烹茶赏雪,一起登高望远……”
秦暖暖彻底不想说话了,打击少女对爱情的向往是残酷的事。
她静静的听珍儿畅想完毕,再次祝福她心想事成,然后亲自送她走出王府。
路过前院时,珍儿看过跪在院子里的宫人,她一句话没说,看那人的眸光里满是厌恶。
“公主,这个人?”秦暖暖用询问的语气问。
“他既伤了嫂嫂的爱宠,要杀要剐便由嫂嫂决定。”珍儿毫不犹豫,烦透了这个惹事的小太监。
小太监猛的抬头,看珍儿的双眸剧烈闪烁,完全不敢相信刚听到的。他忠心护主,生怕那畜生伤到主子,却没料到,主子弃他如敝履。
“瞪着本公主做什么?”珍儿低吼,“难道本公主说错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哪里?你这种性格,无论在皇宫还是在外面,都只会给我惹祸!”
小太监再次低头。
秦暖暖心思却是千回百转:“暂时让他跪在这儿,等你赴宴回来,再把他领走。”她顿了一下,“这个小太监,虽然莽撞,但护着你的心却是显而易见,往后再多点分寸就好。”
珍儿露出略愕表情,飞快道:“还不快谢王妃饶命?!”
小太监磕头如捣蒜。
秦暖暖深深看过珍儿,似乎,也许,她被珍儿算计了……
深宫里的女人,果然没有一个简单。
第513章阉人OR柳下惠
珍儿离开后,秦暖暖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她的小土狗。
小土狗能站能走能摇尾巴,只是不能剧烈活动,它看见秦暖暖很开心,没料到这么快又能见到主人了。
它扑腾到秦暖暖怀里,秦暖暖便抱它。
“兽医还说了什么?”秦暖暖问,“好的机率有多少?”
“回王妃,兽医说,这几日让它多休息,尽量少动。”负责照顾小动物的小厮回答,“就大黄现在的精气神,问题应该不大,只要今日不吐血不拉血,就能好。”
秦暖暖想了想,叫来神农:“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它睡一觉?”
“有,蒙汗药。”神农毫不思索。
秦暖暖将双手手臂往前,神农取出个小瓶子,往手心倒了点粉末,再放到小土狗面前。
傻土狗和神农很熟,毫不犹豫将鼻子凑过去闻,然后,它一双明亮的眼睛越来越涣散,然后睡着了。
“把它的窝暂时移到我的起居室,今儿晚上我会看着它,另外,这几日单独派个人照顾它,痊愈之前,别让它和其他动物接触,省得它上蹿下跳。”秦暖暖吩咐。
虽明日要走,她今日的照顾没太大用,但,光是将狗窝移到王妃起居室这一点,足够让所有人明白,这条狗在她心里很重要。
夏木彻中午回王府陪秦暖暖吃饭,路过前院,看见跪在地上的宫人。三两句话问了前因后果,毫不犹豫一脚踢在宫人心窝子。
“好大的胆子!连长乐王府的动物都敢踢。”夏木彻冷哼一句,“若不是王妃心软,我要你现在就死!”
宫人哆嗦着不敢说话,他伏身在地,一张脸苍白着,唇角有丝丝血迹。
“来人,将他送回皇宫,交给殷公公。”夏木彻吩咐。
殷公公是宫里负责调派太监的,可谓太监中的人力资源部的部长,眼下这位宫人,明显得罪了长乐王,再送回去必定要换岗位,新岗位也必定不好。
宫人脸色更白,一个劲儿磕头:“王爷饶命,求王爷饶了小的这一回儿,小的再也不敢了!”
“这话回去给殷公公说,本王可没要你的命。”夏木彻不耐烦挥手,“送走!”
下一刻,宫人被王府下人架了出去。
夏木彻心情不好,一边往后院走,一边问:“那条狗现在怎么样?”
他才不是真心关心那条狗,他只是不想秦暖暖为此不开心。
想当日,他好不容易成为暖暖正牌男票,还和小土狗吃了好几天醋,好不容易将小土狗变成守门犬,如今,小土狗竟堂而皇之住进他们的起居室!
管家将小土狗情况说了一番,夏木彻听小土狗被为了蒙汗药,心头不爽淡了几分。
能安静就好,别一晚上叫个不停,吵着要暖暖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