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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的爱与哀愁(14)

滴!

“亦轲,小笨蛋!你躲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开机?”

滴!

“亦轲,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让人伤害你!”

滴!

“亦轲,回来吧,回来找我!”

滴!

“亦轲,我比以前更爱你!”

滴!

“亦轲我爱你!”

滴!

“亦轲我爱你!”

滴!

“我爱你!”

滴!

“我爱你!”

滴!

“我爱你!”

亦轲看着手机,大眼睛里慢慢地弥漫上了水气,如湖面上迷蒙的雾气。

亦轲说,“苏惊涛,你把我的信箱挤爆了。”

随着话音,眼泪扑落扑落地滴在苏惊涛的手上。

他埋进苏惊涛的怀里,哭起来。

没有声音,泪水也全都浸入厚厚的衣服里。

他呜咽着,“为什么,十年前,我没有碰到象你这样的人,来帮帮我,来救救我?”

苏惊涛轻轻地用下巴磨索他的头顶,“是,是我不好,我来晚了,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今天哭完了,就都忘了吧,咱们还是好汉一条!”

两天后,俞明渝从他居住的小区十八层顶楼上飞身跃下。

粉身碎骨,肝脑涂地。

第二天,洛亦轲接到一封信。

信里只有一句话。

“用生命向你谢罪!”

这两天的章节都有些沉重,今天发一章轻松愉快的.

28

天渐渐地暖和起来了。

N城的春天非常的短,冬天完子之后,有一个短暂的雨季,天一放晴,便进入了漫长而炎热的夏季。

有一天,苏惊涛对洛亦轲说:

“轲轲,你的房子每个月要付800元吧。”

“嗯。”

“挺贵。”

“嗯。”

“地段不好。”

“嗯。”

亦轲脱去了冬装,穿着浅色休闲服和牛仔裤,眼里波光闪闪。

“又小,又潮,夏天还西晒。”

“嗯。”

“两个人住比较省。”

“嗯。”

亦轲的嘴角漾出笑意,低落下睫毛,遮住眼里的声声色色。

“我的房子已经买下来了。大多了,地段好,朝南。”

“嗯,是。”

“我会做饭,家务活儿以后也可以多干点儿。”

“那好啊。”

正在这时,苏惊涛的手机很煞风景地响了。身为警官,公家的电话是不可以不接的。

洛亦轲背过身去,咬着嘴唇笑。

苏惊涛接到任务马上要出发,只好把这个话题暂且搁下来。

苏警官是很敬业的,亦轲闲闲地在一旁评价说。

苏惊涛傻笑出门,开了半天的车才回过味儿来,觉得自己怎么也算是个人精啊。

可是在这个小天才的面前,总是象个大笨熊。

第二天晚上,苏惊涛刚回家,就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是亦轲。

背着背包,拖着一只箱子。

亦轲微微笑,“我的房子租期到了,不知道苏警官可不可以收留。”

苏惊涛欢呼一声,连人带包抱进了门,打起了圈。

世界上最大的幸福是什么?

是早晨起来,看见淡金色的阳光照在爱人的脸上,苏惊涛想。

就象现在。

苏惊涛细细地看着亦轲秀气的脸。

亦轲突然睁开了眼。

目光清朗,丝毫没有睡意。

“你看够了吗?”

“看不够,怎么也看不够。”

“咦。。。”亦轲皱皱眉头,做一个可爱的鬼脸。

“鸡皮疙瘩掉满床。”

“没关系,你的鸡皮疙瘩我也喜欢。”

亦轲睁大了眼睛,“苏惊涛,你的赖劲儿,真是,登——峰——造——极!”

苏惊涛笑而不答,用手轻轻地磨索着亦轲的鬓角。

“别看了,下个时段要收费了。”

“收吧收吧,都给你都给你。”绵密的吻细细碎碎地落下来,“我的工资,我的奖金,我的存款,我的股票,我的国库劵。”

亦轲把头埋进枕头,肩膀不停地抽动。

苏惊涛搬他的肩,“怎么?感动得哭了?”

把他的身子翻转来,看到的是一张春花般灿烂的笑颜。

苏惊涛太息一声,“唉,真是眉是春山聚,眼是水横波啊。”

洛亦轲伸出手指,“叭”地一声弹在苏惊涛的下巴上:

“苏大混蛋,你敢用形容女人的词来恶心我?”

“现在男女平等了,形容女人的词为什么不可以用来形容男人?你敢反对党的妇女解放政策?”

“苏惊涛!我警告你!”

“好好好!那你也用形容女人的词儿来恶心恶心我好了。”

“哦。。。你小鸟依人,你温柔体贴,你色如春花,你楚楚动人,你兰心蕙质,你秀外惠中,你弱柳扶风,你一笑百媚,你。。。呜呜呜。”

苏惊涛赶紧堵住他的嘴,当然是用自己的嘴。

开玩笑,小天才哎,他说不定会背整本的成语字典。

苏惊涛以为他的幸福生活由此开始并会延绵不绝,直到一天,有个人在他家楼下拦住了他。

29

苏惊涛坐在离家不远的一家茶社的小包间里。

他看着对面的女人。

这是第一次,苏惊涛如此近如此细致地看她。

其实亦轲非常象她,尤其是清晰的一字眉,杏仁似的眼。只是她的眼角已下垂,眼光也有些混浊,鼻翼处红红的,眉目间笼罩着一股怨气,使原本舒朗的五官皱在一处,破坏了曾有的雅致俊秀。

苏惊涛定下神来,叫一声,“伯母。”

亦轲的母亲伸手制止他,“不必这么亲热。你只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和亦轲在一起?”

苏惊涛略一沉吟,“是。”

亦轲母亲无意识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手却抖个不住,杯中的茶泼出来,淋淋沥沥地湿了整个手掌。

“怪不得他从不与女孩子打交道,我还以为个是生性害羞,我还为此骄傲欣慰,却不料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是你!一定是你!你引诱了他!让他走上这条邪路!”

“不,伯母,我并没有引诱亦轲,我们只是相互吸引,我对亦轲,是认真的。”

“认真?苏警官,不要让我笑破肚皮。两个男人之间会有什么认真之说?你只是变——态!”

苏惊涛的心中抽痛,这是第二次,有人这样评价他,这样评价他视之若宝的爱情。

“伯母,这不是什么变态行为,随着时代的发展,无论是从医学上,还是从社会伦理上,人们已经能够比较宽和地看待我们这样的人了。在许多国家,甚至国性的婚姻是被允许的。”

“我不管他人他国的事,哪怕世上的男人都变成了变态,我也不会允许我的儿子变。我的儿子,我多么优秀的儿子啊,我不会让你毁了他的。”

苏惊涛攥紧了茶杯,杯中的水已经凉透了,“我不会毁了他的,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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