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唐名相张九龄正妻后(101)
谭昭昭与张九龄从长安带回的礼已经送到了各个院子,这些算是公中的礼。
雪奴她们做香料等买卖,她还给张大娘子带了些香料与细棉布。
张九龄的确还有事,起身道:“昭昭早些回来,我们中午一起用饭。”
谭昭昭随口应了声,收拾好包裹出来,见张九龄还等在门边,不解问道:“大郎还有事?”
张九龄伸手接过了包裹,振振有词道:“我等昭昭一起出门啊。”
从后院到前面书房,经过穿堂就几步路。经过他的书房,到院子正门,出去左拐经过甬道,就是张大娘子的院子。
谭昭昭白了他一眼,唤来小胖墩,道:“走,我带你去与姑母玩。”
小胖墩早忘了谁是姑母,只要听到玩就开心不已,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到了张九龄的书房,他还要相送,谭昭昭一把夺过包裹,道:“张大郎,快去做事,赚家用!”
张大郎忍笑应是,停下脚步目送她出门,方转身回屋。
张大娘子听到谭昭昭来,欣喜地奔到了院门口,叫道:“嫂嫂!嫂嫂快进来坐,我想找你说话,大兄在,我不敢来。”
谭昭昭笑起来,道:“你大兄又不吃人,如何就不敢来了?”
张大娘子讪讪道:“大兄不说话时,家中人都不敢与他搭话。先前听徐媪说嫂嫂还在歇着,我就更不敢来了,嫂嫂累了,当多歇一阵,打扰到嫂嫂不好。”
谭昭昭道:“我是有些累,睡了一阵就起来了。”
进屋后,小胖墩坐不住,在屋子里乱窜。谭昭昭赶紧拉住他,道:“大娘子,让人去将四郎唤来,让他们一起玩耍吧,省得吵到我们。”
张大娘子犹豫了下,道:“先前四郎不耐烦同小郎玩,再去叫他,估计他会不乐意。他爱哭,一哭阿娘就什么都依了他。”
谭昭昭笑道:“要是四郎的确不乐意,再让他回去就是。反正没几步路,多走动也好。”
张大娘子一想也是,便吩咐婢子去领张四郎来:“你就说七娘在陪着小卢姨母做衣衫,我想四郎了,带他来我院子里玩。”
谭昭昭听得微笑,张大娘子真正长大了,已经懂得了委婉行事。
张大娘子坐下来,看着谭昭昭带来的包裹,道:“先前大兄已经差人送了礼来,嫂嫂再拿来这些,实在是太重了。长安不比韶州府,柴米油盐贵,嫂嫂还是留着吧。”
谭昭昭感慨地道:“大娘子真是懂事了啊!”
张大娘子神色黯淡了下,道:“阿耶去世,大兄没回来时,阿娘经常哭。虽说有大伯父族里的人相帮,到底不同。二郎三郎他们还小,我是长姐,只能硬撑了起来。”
变故逼着人成长,谭昭昭叹了声,道:“大娘子放心,这里面是香料与细棉布,我在长安时,友人胡姬做这些买卖,她们只收了我本钱,不贵。”
张大娘子这才高兴地道:“嫂嫂真是厉害,在长安置办了宅邸,还认识了好多的友人!”
大唐的香料贵重,比如胡椒胡麻等等,前面带“胡”字者,皆为波斯大食等地远道而来。
谭昭昭给张大娘子的香料,并非胡椒胡麻,而是两个精致的琉璃瓶装着的蔷薇花露。
蔷薇花露来自大食,即后世最有名的大马士革玫瑰
琉璃瓶口封着蜜蜡,拿得稍微近一些,一股浓烈的蔷薇花气沁人心脾。
张大娘子惊呼连连,紧紧捧着琉璃瓶,兴奋地道:“嫂嫂,好香啊!我太喜欢了,多谢嫂嫂!”
在后世见过了各种香水,谭昭昭当初闻到这时候的玫瑰香,照样会被其纯粹的香气所吸引,何况是正处于爱美年纪的张大娘子。
谭昭昭道:“大娘子再看看这个细棉,棉布没染色,用的本布,拿来做里衫最好,穿着透气吸汗。”
张大娘子抚摸着细棉,双眼闪亮无比,道:“嫂嫂,我知道这个细棉,从西域来,只有西域能产这个布,一匹布要一块金饼子,贵得很呢!”
谭昭昭道:“细棉不多,太重了,不好带,只给了你一匹,阿家一匹。”
余下的几匹,谭昭昭准备带回娘家去,道:“大娘子,你去收起来吧。”她朝小胖墩一努嘴,“等下被他的小脏手一碰,上面就黑乎乎了。”
张大娘子看向在苇席上翻滚疯玩的小胖墩,笑道:“真是活泼淘气。”
将细布放进包袱皮里,张大娘子拿起琉璃瓶,恋恋不舍一闻再闻。
刚准备放进匣子里收起来,戚宜芬牵着张四郎来了。
第六十六章
小胖墩看到张四郎, 早将他不受欢迎之事忘得一干二净,蹬蹬奔了过去,咧嘴高兴喊道:“小叔叔玩, 小叔叔一起玩。”
张四郎则下意识侧身躲开,他倒聪明,看到谭昭昭在场,一边躲一边偷瞄她。
张大娘子平时带张四郎多了, 她见状起身过去,要硬将两人凑在一起:“四郎, 你是小叔叔,快领着小郎去玩。”
谭昭昭温声道:“四郎, 你在前面跑, 让小胖墩在后面追。他腿短, 比你矮, 弱得很, 保管追不上你。”
张四郎见谭昭昭发了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应了声,往前面走了两步, 回头噘嘴道:“要是他追不上我, 以后我就不陪他玩了啊。”
谭昭昭爽快地说好, “四郎是大人了,哪能天天陪着稚童玩。”
张四郎喜欢充作大人, 闻言他不禁露出了丝得意的神色,见小胖墩颠颠追了上来,张腿就往前跑。
小胖墩咯咯笑着, 歪斜着身子跑得更快了。乳母仆妇哗啦啦围了上去,一时间很是热闹。
谭昭昭看了眼, 就没管了:“他们穿得厚,摔不着。”
这边戚宜芬见了礼,道:“原来表嫂也来了。咦,好香啊!”
张大娘子的蔷薇花露还放在匣子外面,她笑起来,走过去宝贝地拿起来,道:“是蔷薇花露的香气,七娘也闻到了?”
戚宜芬看着案几上放着的布巾与琉璃瓶子,艳羡地道:“这是琉璃做的瓶子吧?我在姨母处见过一次,大娘子原来也有,这个香气,我竟是闻所未闻。”
琉璃瓶贵重,极为少见,大食来的各种番邦货物,碍于韶州府的不方便,只在大户人家能得一二,铺子里从未见过。
戚宜芬以前家穷,更接触不到这些东西。她想去抚摸本白棉布,又不敢伸手,生怕弄坏弄脏了。
张大娘子想了下,忍痛将琉璃瓶递给戚宜芬,道:“嫂嫂送给了我,我还未打开,在外面闻着也香,七娘你再仔细闻闻。”
蜜蜡封住的瓶口,气味其实不大透得出来。在路途中不小心摔碎了一瓶,花露流了出来,张大娘子手上的香气才重一些。
戚宜芬小心翼翼接到手中,凑到鼻子前细闻,神往道:“闻着就好似置身与花圃中一般,不同凡响。表兄表嫂待大娘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