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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唐名相张九龄正妻后(20)

作者:映在月光里 阅读记录

张九龄忍不住紧紧将她扣在怀里,亲了亲她的眉眼:“昭昭真好,我会快去快回。”

谭昭昭亲自将张九龄送出门,等他一步三回头走远了,她方回了屋,吃着鲜果垫肚子。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张九龄回来了,他已经洗漱过,换了一身干爽的宽袍。

谭昭昭见他神色如常,也没过问他去卢氏院子的事情,忙去让眉豆送饭食来。

张九龄关心道:“昭昭等得饿了吧?”

谭昭昭摇头,将食案上的碟子推过去,道:“我吃了些果子,大郎也吃些。”

张九龄的确饿了,他便吃了两块,说起了这次出去的一些情形。

“大伯父与我说了科举的事情,考中进士之后,还要经过吏部应试选官。长安繁华,权贵子孙,英才不知凡几。大伯父从旁边委婉劝说,恐我心性过高,最终落得失望。其实大伯父多虑了,他如此说,我反倒感激他。昭昭,落榜固然会失望,要是这点打击都经受不住,遭遇更大的麻烦时,岂不是就永远一蹶不振了?”

谭昭昭认真聆听,她喜欢张九龄与她说外面的事情,而非张家后宅的这些家长里短。

他对她说在外面的交友,他心底所想,也是他对她的尊重。

张九龄朝她笑得意味深长:“大伯父与他的友人,皆赠了我钱财。”

谭昭昭瞪他,道:“大郎莫取笑我,要是没钱,在长安可过不下去。”

张九龙点头道:“九娘说得是,若身上没家财,出门在外寸步难行。读书人不当讲究这些,却处处离不得。无论天家百姓,亦一样如此。”

怪不得张九龄能当上宰相,他的这份务实,关心百姓民生,就极为难得。

用过饭之后,张九龄牵着谭昭昭的手出去走动散步。圆月变成了弯月,在云层中影影绰绰,星星多了些,不时眨呀眨。

张九龄低头看着谭昭昭的手,笑道:“冰没了,难得昭昭没嫌弃我。”

谭昭昭作势往回抽,张九龄稳稳握住了,笑道:“不放。”

不放就不放,偏生说得这般柔情缱眷!

谭昭昭暗自腹诽,心却甜滋滋的。

张九龄带着谭昭昭,一起到了前院,再从偏门出去,沿着池塘小径走动。蛙叫虫鸣,夜风轻拂,宁静又美好。

张九龄采了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往她衣襟上别。

荷花花苞娇弱,眼看花瓣就要掉下来,谭昭昭忙伸手去扶,不小心将张九龄的手,推到了那团柔软之上。

胸脯与心头,难以形容的异样滋味,升腾翻滚。

谭昭昭僵住,脸缓缓泛红,荷花啪嗒掉在地上。

张九龄的手停留在那里,欲走还留,呼吸逐渐加重,哑声道:“昭昭,要是我们已经到了长安,该多好啊!”

谭昭昭慌乱地推开他,转身往回走,道:“不早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话一出,好似更引人遐想。

张九龄在身后轻笑出声,道:“既然昭昭急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谭昭昭转回头,一眼横了过去。

眼波流转,映入了星辉月影,张九龄呼吸窒了窒,上前一步携着她的手,柔声道:“好昭昭别生气了,你不急,是我急。”

谭昭昭赶紧转开了话题,指着池塘说起了闲话。

走了一会,谭昭昭真想回去歇息了,张九龄似乎不急,带着她一圈一圈走动。

待到千山出来,离得远远拱手一礼,张九龄这才带着谭昭昭回院子。

谭昭昭见张九龄神神秘秘,不禁疑惑地打量着他,问道:“大郎可是有事?”

张九龄含笑道:“昭昭别急,等回去后就知晓了。”

反正没几步路,谭昭昭便按耐住,好奇他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回到后院,谭昭昭望着庭院大变样,顿时呆在了那里。

庭院中央支起了青毡帷幄,四周点着幽幽的灯笼。

帷幄帐帘卷起,透过防虫蚁的薄纱绡,清楚可见里面地上铺着毡垫,摆放着胡塌矮案。

案几上堆放着果子点心,冰碗里装着酥山,酒盏。乳酪的甜香中,夹杂着酒味飘散开来。

张九龄垂眸含笑,道:“本想与你一同走远些夜宿毡帐,只今日回来得晚,已经来不及了。便就在庭院中搭了帷幄,权充作野宴。”

胡人习惯住毡帐,大唐盛行胡风,野外露营并不鲜见。白居易大雪天都住在庭院的毡帐里,诗云:“赖有青毡帐,风前自设张。”

谭昭昭没曾想到,张九龄带她出去散步,就是为了好在他们的院子里,搭起毡帐给她一个惊喜。

张九龄牵住谭昭昭的手,低低道:“昭昭,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我做这些,并非为了补偿,亦补偿不了。惟愿天上的星辰月亮,美酒与......我,今宵能共伴着你安眠。”

第十七章

淡月,星辰,美酒,美食,美少年郎。

浊酒寡淡,谭昭昭只吃了几盏,依旧感到脸颊发烫。

放下酒盏,捧着脸颊,谭昭昭在张九龄面前晃动着脑袋,咯咯笑道:“我醉了,醉了!”

张九龄与谭昭昭那样,两人都不拘小节,坐得很是随意,曲起腿,手上的酒盏任其垂在腿前。

“昭昭,我亦醉了。”

张九龄每说一句,便亲一下谭昭昭。

“痒。”谭昭昭笑着躲,又凑上前仔细打量张九龄,然后摇头:“你没醉,一点都没醉!我才醉了!”

张九龄趁机亲了下她的唇:“我醉了,为昭昭醉了。”

谭昭昭乐得笑个不停,两人依偎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就醉没醉呢喃了半晌。

月亮终究没能争过星星,隐入了云层里,繁星抢占了墨蓝的天,争先恐后散发着光芒。

谭昭昭背靠在张九龄怀里,与他一起透过纱绡,望着眼前的星河。

除了偶尔的虫鸣蛙叫,远处传来弱弱的几声犬吠,天地间安宁得,谭昭昭能清晰听到张九龄的心跳,与他悠长的呼吸。

张九龄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问:“昭昭,你喜欢观星吗?”

谭昭昭只认识北斗七星,后世城市里,极少能见到如此纯净绚烂的星空。她甚至,极少抬头看天。

“我不懂观星,大郎呢?”谭昭昭问。

沉默了片刻,张九龄小声道:“除了钦天监,朝廷不允许观星,唯恐泄露天机。我却很喜欢看星辰,日升月落,刮风下雨,四季轮回,皆为天地的正常变换,与天命天运毫无关系。”

谭昭昭惊讶不已,扭头去看他,慎重其事地道:“大郎说得对,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同什么运道,天命,全无干系!”

记得张九龄开梅岭古道时的方法,是先烧热大石块,再浇水,石头便裂开,易于开凿。

后世看起来很是简单,不过是物理上热胀冷缩的原理。在千年前,在星空还是神秘之境,被皇家掌控的大唐,他原来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张九龄胸口涌动着激荡的情绪,除了爱意,还有说不出的欣慰与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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