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梦简单地询问了两孩子在学校的学习情况,得知她们都非常用功,学习一直保持在上游就放心了。
她不想留下来吃饭,但张玉兰却有话要问她。
吴晓梦急着回家看孩子,“妈,有话你直说,我还得回家照顾孩子呢。”
张玉兰拉着她坐上沙发,小声地问她,“能富和张丽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吴晓梦一愣,还以为张玉兰是知道了张丽打胎的事情,觑着她的脸色,“知道一些,阿怎么了?”
“他们是不是感情不合了?”张玉兰问。
吴晓梦摇头,“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张玉兰咦了一声,“这就奇怪了,既然没有感情不合,怎么结婚这么久,都三年了,还没有孩子呢?能富今年都二十四了!”
听到这里,吴晓梦松了口气,看来张玉兰并不知道张丽打胎的事情,于是劝她说道:“妈,年轻人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能富他们心里有数的,或许是现在工作太忙了,以后再生。”
“能富还年轻,张丽可不年轻了,张丽结婚的时候就二十六,马上都要三十了,那女人过了三十岁,还能生孩子吗?”
吴晓梦笑道:“那外婆生了这么多孩子,一些孩子不也是三十岁之后生的吗?谁说女人过了三十岁就不能生孩子了?”
张玉兰还是愁容满面,“他们早点生孩子,我还能帮他带一带,要是过几年再生,那时候我都老了,谁帮他们带孩子?张丽跟她娘家那边的人都不来往了,你也知道。”
吴晓梦站起来,“张丽他们现在这么有钱了,还怕生孩子找不到人带?到时候请个月嫂就行了。再说了,你现在要带招娣他们三姐弟,哪还带得过来。”
等吴晓梦走了,张玉兰越想越不高兴,抓起电话给吴能富打了过去。
今天吴能富在家休息,刚好接到。
“张丽在家没有?”
得到否定回答之后,张玉兰开门见山地催他生孩子,“你现在是在帮人家养孩子,妈说句实在的,那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那就是养不熟,不管你花多少心思,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还是听妈的,赶紧生一个,不管是男是女,都要生一个。”
她之所以这么着急,就是担心吴能富想岔了,将张丽那三个孩子当亲生的养,不生自己的孩子了,那怎么能行呢,养儿防老,别人的孩子能不能防老都还是两说呢。
若是以前,吴能富听到这样的话,肯定是要反驳的,可如今他实在是反驳不出来了,他想起吴晓梦跟自己说过的话,他对张丽那三个孩子依旧会尽到责任,可他也要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就算他生了自己的孩子,对张丽的三个孩子,他依旧不会厚此薄彼,一样对待。
可感情终究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即使是圣人也无法改变。
挂了电话,吴能富坐在沙发上。他和张丽结婚的时候,她的三个孩子都已经陪她吃了几年的苦,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除了最小的汪月月,另外两个男孩都养成了警惕的习惯,对他这个外来人,即使已经经过了几年的相处,即使表面他们已经是一家人,可吴能富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有隔阂,这不是能富的错,也不是孩子的错,这就是人性。
张丽下午回家,吴能富还抱着手坐在沙发上,家里不见月月的身影,张丽问他,“你忘记去接孩子了?”
吴能富这才想起来,自己搞忘记去接孩子了。
他连忙站起来,“我忘记了,我马上就去。”
没想到张丽脸色顿时沉下来,她看了看手表,“这都已经五点半了,月月五点钟就放学了,没人去接她!”
吴能富一下午都在思考这件事,忘记注意时间了,他连忙道歉,“对不住,我真忘记了。”
他回房间拿钥匙,等出来的时候,入户门已经关上了,张丽自己去接孩子了。
他愣了愣,还是追了上去。
两人平时都要办事,吴能富之前买的车子放在苏城开不过来,他们在广州又买了两台车代步,一人一台,吴能富赶到车库的时候,张丽已经发动车走了,他开着车,跟张丽一前一后地出了小区。
月月已经在学校等了快五十分钟,别的小朋友都已经被爸爸妈妈接走了,她坐在老师的办公室等着。
“月月,你爸爸妈妈是不是有急事忘记来接你了呀!”
汪月月摇摇头,她妈妈非常忙,都是爸爸来接她,可今天爸爸也没有来,她突然想起哥哥曾悄悄告诉她的话,爸爸对他们的好或许都是表面的,或许爸爸是看中了妈妈的钱,才跟他们组成了新的家庭。
可月月总觉得爸爸对她很好,只是她也知道这个爸爸不是她的亲生爸爸,她时刻记着哥哥的话,不能跟他太亲近。
张丽车都还没停稳,就急匆匆地冲下了车,一口气跑到了月月的班级,一看里面都没人,连忙朝老师办公室跑去。
“月月!”
月月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急急忙忙地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妈妈!”
看到月月好端端地站着,张丽才松了口气,对着等待的老师不停地道歉,“真的对不起,老师,连累您等了这么久...”
等吴能富走进学校,张丽已经牵着月月走出来了。
吴能富看向月月,“对不起,月月,爸爸忘记来接你了。”
月月看了他一眼,露出个浅笑,“没关系。”
月月越是懂事,吴能富就越自责,他看向张丽,张丽表情淡淡的,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如果吴能富一下午在忙也就算了,他分明就好端端地在家里坐着,这样都能忘记来接孩子吗?
可吴能富这几年对他们娘几个的好,她也记在心里,不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给能富定死罪,于是她脸色稍霁,“回去吧,幸好有老师陪着她等。”
吴能富独自开着车跟在后面,两辆车一前一后地进了小区。
沉默地到了家,汪星星和汪明明已经回来了,从家里保姆那已经得知了吴能富忘记去接月月的事情。
虽然没有人对此说什么,可他们的眼神让吴能富有些不自在,好像他是故意不去接月月一样。他在心里安抚自己,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晚上躺在床上,吴能富想起白天张玉兰打的那个电话,还是决定要尽快生个孩子。
两人躺在床上说话,说到了陆邦良过世的事情,“他们不办酒,就开追悼会,我们人不能过去,也应该表示表示。”
张丽问:“那我们是汇款过去,还是让爸妈代替送一送?”
“汇款就不必了他们这几天也忙,明天晚上我给二姐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吧。”
张丽嗯了一声,“明天我也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