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感情好的姊妹,那也没有关系,她和吴翠英的姐妹之情,早就消耗干净了,之前掏的五百块都是送他们的,现在还这样跟他们讨钱,没有这样的道理。
等吴晓梦他们找到孩子,团团一身弄得都是泥,圆圆和朵朵爱干净一点,只是鞋脏了。
团团怕被妈妈骂,还试图藏在姐姐们身后,被陆韫提溜起来,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回去吃饭了。”
小吴荣也怯怯地看向吴晓梦,他怕吴晓梦责怪他带着弟弟妹妹出来玩弄脏了新衣服,但是吴晓梦什么都没说,带着他们就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吴翠英又说起借钱的事情。
“晓梦,你们之前这样有钱,我也从来没有跟你们借过钱,这回是真的家被烧了没有办法,不然我们怎么也不会跟你开口。”
吴晓梦说道:“能富借的五千块,足够你们修一栋房子起来了,农村修个房子才华多少钱,顶多不超过三千块。”
吴翠英刨了一口饭,想不出话来说了。
李婆子突然说道:“亲家这地方大,容纳我们一家人也能容纳得下,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就分两间房住,也不回吴家村了,借能富的钱呢,中平,你就还给能富吧。”
这几句话让饭席陡然安静下来了,李婆子这话说得委婉,但是意思一点都不委婉,就是明晃晃地威胁吴晓梦,如果她不借钱,他们一家人就要赖在这里!
吴晓梦笑了笑,没说话。
张玉兰皱起眉头,收留他们一家人过年,已经是仁慈了,谁知道李婆子竟然还赖上他们一家了,她立马说道:“我们家的房子也不宽裕,你们的根在曹家村,回家修一栋房子,好好地过日子。”
李婆子笑道:“这么多房子,能富还有那么一大块农家乐呢,怎么住不过来,我们就要两间屋子,一家人,住在一块,也能相互照料,再说你们平时不都在城里吗?这些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这席话将曹中平的眼睛都说亮了,以前是隔得远,有什么好事也轮不到他们家,现在住在一块,总有好处蹭的,曹中平立马下了决定,“妈,你说得对,实在不行啊,我们就在旁边起两间屋子,曹家村是我们的伤心之地,我也不想回去了。”
吴能富眉头拧得紧紧的,这一家人真是打蛇随棍上,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饭都还没有吃完,听到外面有哭骂声传来,一开始还以为是别家,一直到有人来拍门,“能富,能富,有人找你们!”
吴能富跑出去看了一眼,很快就神情古怪地跑了回来,对着曹中平说道:“姐夫,外面有人找你。”
曹中平听着声音感觉有些熟悉,放下碗,往外面走。他爹妈和吴翠英也好奇地跟了出去。
吴晓梦问吴能富,“什么人?”
“曹秀才的妈。”吴能富简单说道。
“这天杀的,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张玉兰说完,连忙放碗追了出去。
吴晓梦吃完了饭,也走出了院子,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一个穿着花棉袄的中年女人拉着曹中平怒骂,那眼神恨不得要杀人。
“曹中平,你这个天杀的,你还我儿子!”
吴晓梦看向这个嘴里不停乱骂的女人,即使人到中年,还是能看到有几分姿色,她竟然就是曹秀才的亲妈,当年曹中平就是跟她乱搞,但吴晓梦想不通的是,她怎么会将曹秀才给曹中平养呢。
曹中平厌恶地将她甩开,“你发什么疯!那是走火了!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女人恶狠狠地指着曹中平,“曹中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你想让小燕给你们家买房,所以你才防火烧了房子!你烧死我的儿子啊!曹中平,你不得好死!”
这一席话说出来,周围都安静了。
曹中平的脸上立刻涌上惧意,一把将女人甩开,“你胡说什么!那火怎么可能是我放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女人憔悴的脸上是无尽的恨意,口口声声地说是曹中平烧死了自己的儿子。
吴能富走出来就是这样的闹剧,他拉开女人,劝她,“你要是真有证据,就去派出所报警,这样闹是没有用的。”
女人一把拉住吴能富,仿佛是拉住了救命稻草,她怒目圆睁,“是曹中平害死了我的儿子!他跟我说过,要想办法让小燕给家里修个房子,他说过的!”
这话一说出来,一直没说话的吴翠英突然怒了,她突然起势,朝曹中平的脸抓过去,“曹中平,狗男人,你答应过我要跟这个女人断了的!”
张玉兰连忙拉住吴翠英,人太多了,这样闹,将吴家的脸都丢光了。
女人说是曹中平放的火,但是又没有实际的证据,她坐在吴家院门口不愿意离开。
陆韫想要劝散人群,“回去吧,没什么热闹好看的。”
吴能富现在办这个农家乐,让全村人都有了收入,他们要给吴能富面子,围观的人群很快就散了,女人知道制裁不了曹中平,坐在地上哭嚎。
吴翠英也要打曹中平,从这个女人的话里可以知道,曹中平根本就没有跟她断了联系,相反,两人肯定一直有联系。
她指着地上的女人骂道:“这个千人骑万人坐的婊子有什么好的,你跟她断不了联系!”
吴晓梦看向女人,这才看出问题所在,女人穿着花棉袄,身上有股风尘气,原来这个女人是做那一行的,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她愿意将儿子拿给曹中平的老婆养,而不是自己上位了。
或许她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曹中平嫌弃她,没有做。
吴建林听到消息赶了过来,他将女人劝进了吴家,张玉兰可怜她没了孩子,还盛了一碗饭,让她吃一点。
女人显然也是好久没吃饭了,伤心归伤心,饿还是饿的,没推辞吃了起来。
她一口气刨完饭,才拉着张玉兰哭道:“姨,你们一家是好人,我当初不该跟曹中平做那样的事情,给他生儿子,害了你闺女!曹中平不是好人,他不得好死!”
吃了饭,女人也平静下来了,她不忍心再在吴家闹下去,自行离去了。
吴晓梦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好好的一顿饭,就这样被搅合了。
曹中平差点就要下跪自证清白,他哭道:“我怎么可能会自己去烧房子呢,秀才是我唯一的儿子,他没了,我的心都要痛碎了。”
没人发表意见,甚至吴翠英都没有说话。
可谁都没有证据证明火是曹中平放的,也没人会轻易地相信,毕竟没了的是曹中平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