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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不洗白(穿书)(190)+番外

可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个时代的人,更为相信凌虚子口中的“天命”?

夜色越来越深,程彦有些困,打了个哈欠,倚在李斯年胸口,道:“也不知郑夫人准备得如何了,你的身份何时能恢复。”

不到一个月便是二月十五了,她与李斯年约定好的婚期。

天家翁主成婚是大事,但是看好择吉过礼,便要一个月的时间,哪怕她与李斯年的婚期将近,一切从简,可这些事情还是省不掉的。

李斯年揉了揉程彦的发,将她揽在怀中,道:“郑夫人素来雷厉风行,想来再过三五日,便会有好消息了。”

然而程彦的好消息,对于薛妃来讲,却是晴天霹雳,尤其是,当她听说久不上朝的郑公突然上朝,罗列李斯年的功绩,力荐天子恢复李斯年的身份之时,她险些咬碎了银牙。

程彦只是一个翁主,便弄得她分外狼狈了,若李斯年恢复了藩王身份,与程彦联合在一起,她与儿子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困难?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这日李泓下了朝,来到薛妃的昭阳殿,与往常一样,向薛妃说起前朝的事情。

薛妃给李泓奉了茶,眸光轻转,温柔笑道:“当年陛下肯饶过李斯年,是因为李斯年是个天残,可妾觉得,安宁虽然对李斯年情根深种,但不至于用一生陪伴一个残废之人。”

李泓听此,眉头微蹙。

李斯年那张皮囊的确好看,有让人将他养在身边的资本,可养着与嫁给他为妻,是完全不同两码事。

薛妃见李泓面有松动之色,便继续道:“陛下何不试李斯年一试,看他究竟是天残,还是为了保命假装的残疾。”

李泓心头一惊。

若李斯年不是天残,那他碍于郑公面子恢复李斯年身份,又将程彦嫁给李斯年为妻,岂不是养虎为患?!

第92章

李泓面上微冷, 薛妃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笑笑又道:“妾又多嘴了。”

“朝臣们最不喜妾在陛下面前卖弄口舌,这件事若是被朝臣们得知了,只怕又说妾心中不安分了。”

薛妃摇了摇李泓的胳膊, 撒娇道:“妾说的这些话, 陛下自己听听也就罢了,千万别与旁人说。”

“或许是妾多心了,李斯年果真是个天残呢?”

李泓眸光微闪, 拍了拍薛妃的手背, 道:“朝臣的话能有几句中听的?他们的话你无需放在心上。”

“倒是你, 才是朕的解语花。”

李泓把薛妃揽在怀里, 道:“若不是你出言提醒,只怕朕还被李斯年蒙蔽了去。”

薛妃道:“妾的话当不得真,李斯年自小便坐轮椅, 他应该是天生残疾, 而不是故意为之。妾听人讲, 李斯年自幼便离不开轮椅, 若他是装的, 那生活该有多不方便?”

薛妃以玩笑话的方式,又向李泓释放一个信号——若李斯年的残废是假的, 那他的心计该有多深?

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懵懂稚儿,为了不引起天家的忌惮, 装残疾一装便是十几年, 这种心智, 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李泓心中又是一惊。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后,李泓对程彦与长姐是百般信任的,知道她们绝对不会害自己,给她们再多的权利也无妨。

程彦与长姐如此,可其他人,便未必如此了。

尤其是,既为梁王之后,身上又流着谢家人血的李斯年。

李斯年的父亲是华满京都的宁王,他未登基之时,曾与宁王打过交道,天资卓绝,惊才绝艳,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也不为过。

这样的一个人,自然生不出胸无大志蠢钝无比的儿子,更何况,杨奇文一案后,李斯年的名字传遍天下,更是验证了虎父无犬子的道理。

这样的一个李斯年,若他的天残是伪装,若他娶程彦只是为了利用程彦与长公主的势力——

李泓不敢继续想下去。

薛妃的话,说到了他心中最为担心的事情。

若李斯年不是天残,而是为了保命假装的残废,那李斯年这个人,断然不能留!

李泓面上明明暗暗一片,有些坐不住,对薛妃道:“朕还有些折子要批阅,晚上再来看你和太子。”

薛妃知晓李泓要去试探李斯年,略向李泓撒娇卖痴一番,便送李泓离开昭阳殿。

李泓的御驾消失在宫道上,薛妃转身回了昭阳殿。

程彦与李斯年送了崔美人进宫来分她的宠爱还不够,竟又撺掇着李泓立了袁皇后,还让她位在三公的祖父回家养老,她的儿子的虽然成了太子,可她的处境却更为困难。

程彦如此对她,她又怎能不投桃报李?

李泓耳根子软,李斯年的身份本就敏感,她无需说太多,只略微点播李泓两句,李泓便会成为她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把剑。

天家有两大暗卫,一曰七杀,一曰罗生,李泓掌七杀,长公主掌罗生。

李泓并非正常继位,而是兵变登基做的天子,因为这个缘故,李泓初接手七杀暗卫时,七杀暗卫还发生过叛乱,在长公主的帮助下,李泓才算勉强镇住了七杀暗卫。

虽镇是镇住了,可经此一事后,七杀暗卫到底没了当年让人闻风丧胆的辉煌。

李泓性子仁善,又觉得以前的七杀暗卫杀戮太过,颇为残忍,便废去了七杀门下的许多组织,导致如今的七杀暗卫,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连当年十分之一的能力都没有。

李泓如此冷遇七杀暗卫,暗卫们岂会没有怨气?

再一听李泓派了这件小事让自己做,心中只会更加不满,心中不满了,说不好一个下手过重,便要了李斯年的性命——人命在暗卫眼里,与蝼蚁没甚两样,他们才不会因为李斯年是程彦的未婚夫,便会放过李斯年。

这才是薛妃真正的打算。

甚么李泓,甚么七杀暗卫,都是她手中随意可以调用的棋子罢了。

虽说让李斯年这般死去有些便宜了他,但李斯年或者,对她和儿子来讲终归是个祸患,还不如早死早投胎,免得在她面前碍了她的眼。

想到这,薛妃便笑了起来。

正巧小太子睡醒了,宫女将小太子抱过来。

薛妃逗弄着小太子。

宫人在一旁凑趣道:“咱们的太子殿下到底是祥瑞之人,才两岁多,便比旁的三岁的孩子还要高些了。”

薛妃秀眉微动,看了看笑眯眯唤她母妃的太子。

宫女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小太子两岁有余,到今年秋天,便是三岁了。

天家的子孙虽然尊贵,可也颇为辛苦,三岁的幼儿若生在其他人家,正是无忧无虑玩闹的时候,而天子的子孙,三岁便开始进学了。

说是进学,其实也只是让太傅领着,背些古诗词,略识些字,为以后的学业打下基础罢了。

她如今在后宫被袁皇后压得喘不过气,薛家又在前朝备受朝臣们的排挤,时间久了,她与儿子势单力孤,哪怕有着太子的封号,只怕也未必能坐得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