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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不洗白(穿书)(251)+番外

一个做小厮打扮的男子道:“殿下,那人又不老实了,又想趁机逃跑。”

“这都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

宁王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长公主,轻笑道:“不老实?”

“不老实的人在我这里,是要把腿打断的。”

长公主抿唇,略带薄茧的手指微微转着茶杯。

宁王挑眉笑道:“也罢,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便不废他的腿。”

“去,将他的胳膊卸一只过来,与我做下酒菜。”

长公主蹙眉,终于开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经历过宁王华满京都的时代,深知这个世界上,没有宁王做不出来的事情。

他既说卸旁人的胳膊做下酒菜,便能轻笑饮酒和着血。

她不敢拿李夜城或者李承瑾的性命去赌宁王的心思。

“长公主也有坐不住的时候?”

宁王眸中闪过一抹戏谑,道:“我还以为,镇远侯死后,你便再没有喜怒哀乐了。”

“看来是我多心了。”

“公主殿下仍是当年的公主殿下。”

长公主面上没甚表情,手指却微微收紧。

宁王懒懒斜坐在榻上,手指轻扣矮桌,道:“公主殿下,我们那一代的人,而今只剩下你我两人而已。”

窗外阳光炽热,宁王的语调似乎有着几分唏嘘,又似乎没有,清凌凌的,肆意又张扬。

宁王道:“你我二人,还是暂且将旧日仇怨放下,待此事了结,你仍是万人之上的长公主。”

长公主眸光骤冷。

她怎么可能不恨宁王?

她与谢元的互相猜忌,镇远侯的埋葬边关,甚至她忍无可忍发动逼宫,尽屠谢家满门,再到后来的她与胞弟李泓的离心,崔莘海的反叛,李承璋的逼宫,杨奇文的敛财........

桩桩件件,哪一件少了宁王的手笔?

甚至她女儿与李斯年的“大好姻缘”,也是宁王一手促就。

这个人,将天下都算计了去。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若要天子,早在数年前她与谢元争斗不休的时候,他便能收渔翁之利取天下而代之,可是他没有。

他假死逃脱,冷眼设计了一出又一出的政变,折腾着所有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曾放过。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连畜生都不如,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长公主抬眸,冷冷看着面前俊美无比的男子,没有说话。

宁王对一旁侍从道:“将人带过来。”

侍从听命而去。

不多会儿,侍从将一身是血衣衫褴楼鬓发散乱的李承瑾带了过来。

侍从摘下堵着李承瑾的嘴的布团,李承瑾道:“你们这帮小人——”

然而话未说完,便看见不远处正襟危坐的长公主,眼前一亮,便要挣扎过去。

李承瑾道:“姑姑!”

“姑姑你怎么来了?是他们将你抓过来的吗?姑姑你快走。”

察觉屋中除他与长公主外,只有两人,李承瑾连忙道:“姑姑你快走,我给你断后。”

“你逃出去后别忘了救夜城,他们的人带走了夜城,至今没有送过来。”

说话间,李承瑾挡在长公主身前,双手紧握成拳,做出一个防御姿势。

宁王笑了笑,道:“聒噪。”

“你的这些侄子里,没有一人像你的。”

李承瑾微微一惊,颇为意外宁王话里的熟稔。

再去瞧宁王,只觉得此人甚为好看,张扬肆意,英姿勃发,如九天之上清贵威仪的天神一般。

然而当他不笑时,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这人与姑姑认识?

可他从未听姑姑提过面前的这个人。

李承瑾道:“你是谁?”

“若是姑姑的朋友,便将夜城送回来。”

第119章

“我倒是想把他还回来。”

宁王目光悠悠, 道:“只是他那双眼睛,在这有些麻烦。”

长公主便想起此地为龙城,卫家后人所在的地方, 卫青一生征战匈奴, 他的后人怎会与胡人亲近?

李夜城那双异于夏人的眼睛,的确不合适在龙城出现。

窗外阳光越发刺眼, 宁王轻啜一口茶, 道:“旁人的安危暂且不论,长公主还是快些做决定的好。”

“许清源的女儿迷失在大漠之中,长公主的决定, 关乎我要不要派人救她。”

李承瑾呼吸一紧。

宁王轻笑,道:“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身上又带着伤, 怕是在荒漠之中撑不了太久。”

“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承瑾再也听不下去,问道。

他本以为面前英俊男子是姑姑的朋友, 可听这人说话, 却无不在威胁姑姑,甚至还用许裳的性命。

李承瑾手指微紧, 想要将面前男子擒下, 然而男子虎口处的薄茧却告诉他,此人并非文弱之人。

他的武功, 怕是远在他之上。

宁王眉梢轻挑, 懒懒看着一脸戒备的李承瑾, 道:“我是谁并不重要。”

“至于我要做什么.......”

宁王声音微顿, 手指轻晃着手中暗红色茶杯,道:“引北狄入中原,而后关门打狗。”

李承瑾心头一惊,斩钉截铁拒绝宁王,道:“北狄素来残暴,若如此行事,只怕中原百姓死伤无数。”

边关的城池关隘尚且不能将北狄完全拦下,若让他们入关,中原之地用什么来抵挡北狄人的铁骑?

更何况,方北狄入关,便是将华京城置于北狄人的铁骑之下。

华京城乃是九州之中,大夏国都,若华京城有失,大夏国之不国。

这种交易万万做不得。

李承瑾咬了咬唇,向长公主道:“姑姑,我情愿一死,也不愿做姑姑的拖累。”

“阿裳外表柔弱,但内心刚烈,想来她也如此。”

长公主面无表情,只是低头看着楼下往来的行人。

行人匆匆而过,胯/下的马匹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良驹。

大夏苦求良驹而不得,然而这些良驹,在这里却随处可见。

卫家人养马,的确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宁王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长公主,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又或者说,你有更好的法子能一举消灭北狄?”

北狄为祸大夏边境近百年。

他们仗着马快,来去如风,在屠杀夏人的同时,自己的损伤极小,百年来的时间,竟让他们积蓄了一支不低于大夏军队的力量。

对于这些军队,小打小闹显然是不够的,若不能一举消灭他们,他们凭借战马的优势逃之夭夭,不过数日,便又能卷土重来。

李承瑾哑然。

这的确是一个能将歼灭北狄主力军队的好方法。

可是这个方法,却是要用中原百姓乃至与华京城做诱饵的。

他身为天家皇子,享受了生于天家的无尚尊荣,便该承担起守护大夏百姓的责任,这种要以断送无数百姓性命的法子,他根本不能忍受。

李承瑾道:“纵然我们放北狄人入关,但以北狄之狡猾,也不会将全部兵力尽数投于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