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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人全部黑化了(11)+番外

他突然有些好奇,猎场上的她是何模样,是否与冬安说的一样,技压所有世家子弟。

季青临道:“既是如此,那我参加便是。”

冬安只以为季青临被激起了胜负心,欢喜说道:“这可太好了。”

“我去给郎君收拾行装。”

“去罢。”

季青临说道。

今日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点也不了解他一心想杀的人。

她摘去华美精致的护甲,纤纤玉手竟也能捻弓搭箭,飒爽英姿。

他忍不住有些好奇,那时候的她的模样。

不是满脸的算计与盛气凌人,也不是整个人缩成一团的无助,是骤然放光的宝石,突然怒放的花儿。

只一瞬,便叫人再也移不开眼。

........

次日是秋猎的第一天,行宫里的人全部起了个大早。

天未大亮,众人已经收拾妥当,朝臣们脱去朝服,世家子弟换去锦衣,贵女们卸去钗环首饰,一个个全部身着骑装软甲,列队以待李姝的到来。

自李姝掌权后,她打压世家的不择手段让季青临极为不喜,且又有风言风语,说先帝的突然崩逝与她脱不了关系,再加上她授意大司农处处克扣西北军资,桩桩件件让季青临对她极为不喜,甚至恨她入骨,整日琢磨怎么替天行道杀了她。

有着这种心理,季青临能不见她便不见她,免得自己脾气上来之后做出甚么过火事情。

季青临与李姝水火不容的关系世家朝臣们看在眼里,早已习惯有李姝没有季青临的场合,乍然看到季青临锦衣银甲出现在队伍中,心中颇感意外。

世家中有与季青临交好的少年,纵马来到季青临身边,小声笑道:“怎么?看不下去长公主独出风头了?”

季青临心不在焉玩着马鞭,目光无意识地往昭阳殿的方向瞥着,敷衍答了一声是。

许宗远笑了起来,拍拍季青临的肩膀,道:“你呀,甚么时候能收收你的骄纵脾气。”

“长公主到底是长公主,你看不下去,难不成还要压她一头?”

观礼的内侍慢腾腾骑马而来,长公主的凤驾却迟迟未到。

季青临兴致缺缺,收回目光,这才懒懒与许宗远道:“以她的性子,我若让着她,只怕她还会不喜。”

“不喜?”

许宗远道:“你又不是长公主身边的人,怎会了解长公主的想法?”

“我——”

话刚出口,季青临又停住了。

他就是了解,比在座所有人都了解李姝。

他见过李姝卸去长公主身份的模样。

只有他一人见过。

“总之我就是了解。”

季青临嘴角微翘。

许宗远好脾气地笑了笑,道:“好,好,你了解。”

“那你与我说说,长公主喜欢甚么样的男子?”

这个问题委实让人浮想联翩,季青临星眸微眯,看了看许宗远。——L?K独家整理——

“别这么看着我。”

季青临素来不喜长公主,许宗远连忙解释,道:“我家只求平稳,不敢险中求富贵,倒是其他世家的心思,与我家大不相同。”

许宗远示意季青临看向身后。

季青临回头瞥了一眼。

世家子弟个个衣甲鲜明,从胯/下骏马到手中马缰,无一处不精致好看。

许宗远揶揄笑道:“你瞧这些儿郎,是打猎的心思多一点,还是想尚公主的心思多一点?”

季青临冷哼一声,不屑道:“那般狠辣的一个人,竟也有人想求娶?”

“他们求娶的又不是长公主的性子,而是长公主的身份。”

许宗远悠悠笑道:“眼下长公主虽大权独揽,但她终归是个女人,是女人,便会有嫁人的一日。待她嫁了人,生了孩子,你说她是为新帝打算多一点,还是为她的孩子打算多一点?”

“到那时,这大夏江山,只怕就不姓李了。”

季青临握着马缰的手指紧了紧。

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也知道哪怕李姝杀人无数,想往她身边挤的年轻才俊依旧不计其数,其原因用鼻子想都知道,至高无上的权利,足以让人忽视她身上所有缺点。

可这样的话从许宗远嘴里说出来,他听着却有些刺耳。

具体为甚么刺耳,他自己也说不清。

季青临看向昭阳殿。

金乌初升,给金碧辉煌的宫殿披上一层霞光。

那里是无数男子向往的所在,里面住的人亦是万人瞩目的。

她知道自己被关注被喜欢的原因吗?

想来是知道的。

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漂亮凤目仿佛一眼便能看透人心,怎会不知对她示好的男子全是另有所图?

所以她才会在接受众人好意的同时,谁也不选,谁也不嫁。

今日与这家儿郎听小曲儿,明日与那家公子同游湖上,任由自己声名狼藉,却也听之认之,无所畏惧。

或许也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她没有办法,不得已而为之——她是长公主,一旦嫁人,便等于将自己手中权力赠与夫婿。

她谁也不能嫁。

她只能自己一个人。

季青临闭了闭眼。

许宗远见季青临面色有些异样,关切问道:“怎么了?”

季青临抬手揉了揉眉心,道:“没甚么。”

“今天的日头太烈了。”

许宗远抬头看了一眼天。

太阳刚刚爬上云层,破晓时的霞光微带着绯红,如少女情动时羞红的脸,无端让人心起涟漪。

这样的日头哪里烈?

许宗远摇头轻笑。

定是季青临许久不曾打猎的缘故。

众人列队等了许久,李姝迟迟未到,林丞相打发小内侍去请李姝。

此时的李姝正在昭阳殿的密室里。

“我可以先挑断你的手脚筋,然后接上,然后再挑断,再接上。”

李姝看着面无表情的王负剑,笑吟吟说道。

最开始她说这句话时,王负剑骂她一句恶毒。

时间久了,她说的次数多了,王负剑像是习惯了一般,薄唇紧抿,沉默不语,如死人一般任由李姝处置。

但李姝知道,他不是死人。

李姝道:“手脚筋可以接上,但是你这双手,怕是握不了剑了。”

“你除却一身剑术,再无其他长处,若连这身剑术都没了,岂不是废人一个?成了废人,你未完成的心愿,只怕要跟着你一起进棺材。”

王负剑脸色微变。

她猜的果然没错。

她并不觉得她那位父亲比她更得人心,王负剑为她父亲做事,必然是有求于她父亲,又或者说,有甚么把柄在她父亲手里。

但王负剑剑术天下无双,身无牵挂,志不在朝堂,纵然有把柄,只怕奈何不了他。

不是把柄,那便是有求于她父亲。

李姝手指挑起王负剑的下巴,打量着他英俊脸庞,道:“你不愿为我所用,又不愿意变成废人,王负剑,你让我很是为难。”

“要么为我所用,要么变成废人,王负剑,你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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