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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人全部黑化了(5)+番外

“殿下太过杞人忧天了。”

小内侍只觉得今日的长公主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只好陪着小心,温声劝道:“这天下啊,终究是李家的天下,世家们再怎么样,也不会将天下篡了去。”

“是么?”

李姝不置可否:“荥泽郑家掌中原粮仓,姑苏林家掌天下财政,兰陵萧家掌海域,蓬莱季家握兵权......这些世家们,本宫哪个都不敢得罪。”

“季家问本宫要粮草,要衣甲,本宫只能问郑家与林家要,这两家世家不给,季家便觉得是本宫故意克扣军队物资,恨本宫入骨。而郑家与林家,又觉得本宫挡了他们的生财之道。”

“你说说,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本宫三头受气,却也三头不落好。”——L?K独家整理——

季青临微怔。

他一直以为这是李姝故意克扣物资的理由,哪曾想竟然是真的,李姝手里并无物资,只能向郑林两家讨要?

季家原来误解了李姝?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季青临又觉得颇为荒谬,郑林两家若真有这个胆子,只怕坟头上的草都三丈高了。

李姝可不是甚么心慈手软的主儿。

季青临敛了心思,又往殿里看。

小内侍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似李姝这种倒打一耙的人委实不多见了。

先帝在世时,郑家与林家的确如日中天,先帝都要忌惮几分。

可自从长公主长了权,便没少琢磨削弱世家们的权利,长公主多谋善断,世家们节节败退,如今的郑家与林家莫说与长公主分庭抗衡了,就连委实现状都颇为困难。

不过到底是百年世家,底蕴还是有的,外人看起来,这些世家仍是鲜花着锦的昌盛模样,至于内里的情况,也只有长公主的身边人与世家的主心骨知晓。

只是这些话是断断不能说的。

长公主这个人最爱干的事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若拆穿了长公主的话,只怕明日他的身体便会出现在乱葬岗。

小内侍搜肠刮肚半日,仍想不出妥帖话,最后只得道:“长公主为大夏委实操碎了心。”

季青临看到这一幕,听到小内侍期期艾艾的话,刚才被他否定的念头再度开始摇摆。

若李姝与朝臣世家的争斗中处处占据上风,小内侍大可不必将话说得这般干巴巴。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李姝?

李姝并非真的大权独揽,所谓一手遮天,不过是世家诋毁她的说辞罢了。

想到这,季青临突然又想起被李姝救下的袁齐。

若李姝当真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又怎会救一个要杀自己的人?

可这样的李姝,未免也太善良可欺。

一个能从籍籍无名宗室女,成为扶持新帝登基的长公主的人,怎会没些手段在身上?

刚才的那一幕,必是李姝提前设下的圈套——救下他的暗卫,引他前来,刻意做出假象让他误以为克扣物资之事另有他人,将对李姝的恨意转移到郑林两家,成为李姝手中之刃,替她除去郑林两大世家。

好一出借刀杀人。

季青临冷笑。

这才是他所认识的不择手段的李姝。

季青临心中疑惑尽消,眸光如寒星,斜睥着殿内的李姝。

李姝批完所有奏折,放下御笔,微微活动着手腕。

她生得极白,比上好的白玉还要白上三分,大抵是因为长时间握笔,她的指腹处泛着红,在雪白肌肤衬托下格外触目惊心。

“新帝年幼,本宫若不帮持着他,还有谁会帮着他?”

李姝声音格外温柔,如三月的春风拂面而过。

她此时面上的表情也是分外柔和的,少了几分往日的咄咄逼人,浅浅一笑,如粲然绽放的花儿。

季青临忽而想起世人对李姝的评价——花中牡丹,公主李姝,二者皆是倾城国色。

殿里女子笑得温和无害,季青临有些不习惯,微微别开眼。

秦桧还有三个朋友,蛇蝎心肠的李姝大抵也是如此,对新帝有着拳拳爱护之心。

先帝死的突然,没有留下立皇嗣的话,新帝若不是与长公主关系好,怎会被长公主选中立为天子?

季青临这般想着,又听殿里的李姝道:“枣泥糕可做好了?”

小内侍答道:“做好了,只等您问呢。”

李姝笑了笑,道:“那便拿过来,本宫给新帝送过去,他最喜欢吃枣泥糕了。”

听到这,季青临有些意外。

一个小小的枣泥糕,也值当李姝亲自送过去?

看来李姝比他想象中的对新帝还要好。

小内侍道:“殿下,您日理万机的,好不容易得了空,还是养养精神为好。”

“至于这个枣泥糕,奴婢替您送过去。”

李姝笑了笑,道:“你送的和本宫送的能一样吗?”

说话间,她整理衣摆起身,从小内侍手里接过装着枣泥糕的食盒,凤目不见凌厉,只有温柔。

此时的她,与市井上关心幼弟的长姐没甚两样。

季青临挑了挑眉。

还别说,这样的李姝,比与朝臣们争执时的盛气凌人好看多了。

李姝拿着食盒正欲往外走,殿外突然传来小黄门尖细的声音:“陛下驾到。”

“呀,陛下来了。”

李姝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小雀跃,提着食盒快步走出殿。

今日的李姝与季青临所了解的李姝大相径庭,这种情况下,他对李姝多了一分好奇——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摄政长公主,在面对新帝时,该是怎样的模样?

又或者说,他想知道长公主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季青临目光追着李姝的身影,看到新帝没有坐天子銮驾,由生母陈太后牵着,一路走了过来。

新帝身后不过跟着几个宫人与卫士,与前呼后拥的长公主相比,侍从少得可怜。

新帝走至殿门口,便不再上前,陈太后推了推他,他方慢吞吞往前走了几步。

季青临剑眉微动。

不过做了几日天子,这便不将长公主放在眼里?

果然是仗着长公主的疼爱有恃无恐。

若换了旁人这般怠慢李姝,只怕早就被长公主身边的卫士一剑劈死了。

季青临心中腹诽着,见李姝扶着宫人的手快步走出来,繁琐的鱼鳞裙拖着长长的裙摆,如怒放的花儿一般好看。

李姝走至新帝面前,微微俯下身,与新帝说着话。

季青临纵然看不到她的脸,也能想象得到,此时的她必是极温柔的,温声细语的,如阳春三月的风。

新帝想来也是笑眼弯弯的,看着她的眼里满是稚嫩的欢喜。

季青临微闭着眼,脑海里浮现的是和乐融融的天伦之乐。

李姝对新帝伸出手,似乎是想抚摸新帝的发。

下一刻,新帝惊恐的哭声打破了薄暮时分的宁静。

李姝伸出去的手顿住了。

季青临一怔,眯着的眼睛睁开了。

他看着李姝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的手,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李姝一手扶持百般维护的新帝并不依恋她,甚至还很怕她,对她如避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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