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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132)+番外

没错,跟在贾政身后进殿之人正是贾宝玉了。

贾宝玉如今是白身,觐见天子当行三跪九叩之大礼,他倒是觉得没啥了,也不是什么被同化了的奴性之类,只是单纯把金銮殿上的皇帝当作古董看待——尊敬点儿、虔诚点儿并不是什么难事。再想开一点,满殿的人都是古董,就连铺在地上的砖块日后都是历史的沉积。

因有便宜爹贾政的突击培训,所以宝玉跪拜的礼节并无不妥,反而行云流水,从容自在,好看得很。

不论哪个时候,都是以貌取人的多,宝玉往金銮殿上一站,首先卖相就很不错了。

既贾瑛这样一个年少白身就到朝堂上来了,说明陛下心里头并不是没有成算的,朝中的老狐狸们又飞快地盘算:陛下这是准备搞大事情!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罢了罢了,陛下年纪大了越发任性,做臣子的只能在其有不妥的时候规劝一下,且看看吧。

老皇帝不管下头的人怎么想的,随后便问了宝玉何故会想出做这样一个抽水机。

虽让当初宝玉给十六皇子讲过原理了,但是料想小伙伴的学术修养还欠缺着些,大约是没给陛下讲明白的。遂宝玉正色说:“此事,当从苏北郡王殿下大婚之日说起……便是那铜球给了小子启发,既然现将铜球中灌水然后抽去水会使铜球难以分开,说明抽走水的时候产生了吸力(宝玉在心里头补充,就是大气压强啦),那么抽去立在水面的竹筒中的空气,自然也会在抽动之时产生吸力,从而使竹筒内的水位上升……”他尽量将一些需要解释的原理都忽略,不然给皇帝和朝中大臣解释起来就是说不清楚的事儿了。

正是因为这样,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这低处的水往高处流,是因为吸力。

皇帝又问:“如此说来,这抽水机可是能够应用在农田灌溉上?”

这就轮到贾政表现的时候了,他回禀皇帝:“已在臣家中的庄子上试过了,确实可用于灌溉。”当然,是在花田庄子上试验的,那里的小子们都谁都不认,就认宝玉,眼见宝二爷说有活干,都去帮忙,等组装好了大号的抽水机,也不敢对着金贵的花田浇——冬天养花不易,老孙头给它们都用稻草搭了棚子保温,看得比眼珠子还金贵,要是浇出个好歹,老孙头得吃人!

所以宝玉就领着看热闹的小子们空抽抽空浇浇,也让他们很是新奇:自来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现在宝二爷这个抽水机居然能让低处的水往高处流,岂不是稀罕!

“好,郑尚书,你着人去向这贾瑛学习如何制这抽水机,务必在朕封笔之前造出几台结实牢固的。贾瑛,你……很好,很有巧思,此物要是能够推广开来,朕记你一个大功。”

贾政携子谢过陛下。

群臣还在想,陛下会给贾瑛记什么功呢,结果陛下卖了关子,什么也不说,然后散朝了。

工部的郑尚书一把拉住贾宝玉,就开始探讨抽水机用什么材料比较好。

兵部的郭尚书也因为铜球一事哭笑不得,最后对贾政拱拱手:“存周有一个好儿子。”

贾政被夸的莫名其妙,不过心里头还是有暗爽就是了:看来这孽子也不是全然地不学无术哈?

跟在太子身后的皇太孙则是深深地看了宝玉一眼,没说什么便离开了。宝玉感受到了不能称姐夫的姐夫那饱含深意的目光,但是只作被郑尚书拉住的样子,没有抬头。弄得同样在朝堂上的苏北郡王想要给宝玉抛个眼色都不行,很是失望。

腊月二十一,大朝会。再有三天,老皇帝就封笔了,直到正月初一的大典上才会开笔。

“郑尚书,抽水机一事如何了?”年前几乎所有的事儿都奏对完毕,果然皇帝还记得抽水机的事儿呢。

于是被提问的郑尚书两眼一亮,呱唧呱唧就从他们与贾瑛如何选材开始说,大有滔滔不绝之势。

皇帝听得好笑,挥挥手说:“众卿都忙了一早上了,郑爱卿便长话短说吧。”生生打断了一个具有一颗崇高的科研心的中年男人对阐述科学的热情。

嘎——郑尚书停下话头,不情不愿地讲重点:很好用!很可行!

虽人力上下抽水比较累,但是这样的体力消耗和挑水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宝玉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减少劳动强度,只是因为第一次献东西,投石问路吧——人家现代社会卖机器的也不是一次性就把终极版出售的,总得慢慢升级吧,赚点升级费用什么的。再说了,自己要是一气儿把抽水机完善到在现今水平下的完美状态,那岂不是扼制了当代人民的创造性?弄不好还会让人觉得自己心机深沉,短短月余能够做事滴水不漏至斯。

郑尚书的说法很客观,最后也讲明这个抽水机还有进步的空间,但是作为首创者的贾瑛功劳不可磨灭,当重赏。

敲定了年后在京城周边推广抽水机的事宜,老皇帝点点头,对着下头的人说:“众爱卿以为,当如何赏赐这贾瑛?”

底下人有偷偷去看太子那边的,因为腊月初,贾瑛在金銮殿上横空出世,回头大家就去打听了这是何方神圣。这么一打听,关于他的事儿还不少:什么出生衔玉(无证,诸多人见过那玉,深以为是讹传)、小时和苏北郡王有交情、纨绔不上进(天天捯饬胭脂水粉,听说最近除了抽水机,还做了个爆米花机,专门做吃的)、嫡亲姐姐是皇太孙侧妃、亲姑父是巡盐御史兼任苏州府台……以上,宝玉有一个做着四品官的爹和从六品的亲大哥都不被人提起,贾政和贾珠若是知道了也许会觉得挺挫败?

这其中,想得多的人就想着,莫不是陛下对齐郡王近来有些不满?这是要给皇太孙那边挑几个得用的出来?那也不至于是这小儿贾瑛吧,贾政有年纪有资历、贾珠有学识有前途……于是便犹犹豫豫地开口说赏赐的事儿了。

有人说赐钱财的,户部尚书两手一摊:没余粮!没钱!

有人说赐爵位的,才开口就被大家用关爱智障的眼神吓回去了:脑子没毛病吧,爵位现在这么不值钱?

有人说赐官职的,礼部尚书两眼一瞪:没空缺!

“臣以为不妥。”就在众人还在考虑可行不可行的时候,有朝臣出言反对了,众人再一看:那不是那刺头御史李晏李文渊么?他这是要和太子一系杠上了?

没错,一母同胞的苏北郡王想当然地就被朝臣划分到□□之中去了,就好像闽北郡王天然就是齐郡王一派的。

李文渊自从参育婴堂掌事贪墨一案之后,似乎走上了做直臣、孤臣的了,哪儿有问题参哪儿,谁有犯错就参谁,一双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盯着朝中的,哦,不只朝中,还包括各藩王封地。除了还未就藩的闽北、苏北郡王之外,就连因为体弱留京的晋北郡王都被参过御下不严。

于是李文渊开始侃侃而谈的:“贾瑛未有功名,怎可出仕?此例一开,无数投机取巧之辈钻营旁门左道,谁人正正经经科举考试?臣认为,贾瑛若是被封赏为官,于天下学子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