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俩恐怕得有上千年的年份了吧?
饶是贾母从小为公侯嫡女,长大做了公侯夫人,自诩见过的奇珍异宝也算多了,都吃了一大惊!
这可是传说中的宝物!有钱也买不到的!
一时间,贾政也不去想文与武孰轻孰重了,只觉得宝玉这孩子,运道真是好啊,好啊!
贾母摸了摸宝玉的脸蛋:“那老仙人怎么送你如此珍宝?可是说了收你为徒?不知是何方神圣?需要咱们摆些贡品吗?”
难得的,贾政也不鄙视老娘的迷信了,眼巴巴看着宝玉指望他说出老仙人的名头。
“老爷爷自称是太医,我就琢磨了,太医哪能有这么厉害,也不知十六皇子认不认识这个太医……”宝玉咕哝。
贾珠一拍额头:“说什么傻话!是太乙!是太乙真人啊!不是太医!什么十六皇子?”
【没错我当然知道是太乙真人,要不是为了显示我对道家对封神的一无所知,我也不必装耳背大舌头了吧。】于是宝玉又解释了一番在宝应的遭遇:这事儿是绝对不能瞒着老祖宗与老爷的,凭着对石榴皇子的了解,指不定回头会出什么幺蛾子,早些交代了是好。之前不当着众人的面说,主要是觉得家里头的女眷就没必要知道了。
因为太乙真人之事给贾政冲击之大,十六皇子的事儿便被他听过就抛开了。皇子?皇子能和神仙比?戏文里唱过哩,太乙真人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闹海的哪吒,一个是大破天门阵的杨宗英,哪一个不是神通广大的?
当然,贾政忽视了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的“光辉事迹”。
好在,被狂喜击中的贾政还没有失去理智:“老祖宗,这事儿,咱们一定不能往外传。孽……宝玉,往后这些,断断不可与别人说起,否则就有大祸!”贾政都开始担心自己某日说梦话,说漏了嘴,已经开始考虑着日后去妻子和妾室那里,还是完事儿就走,不要过夜的好。
“老爷爷说,父母生恩养恩之重大,宝玉不可擅专、不可欺瞒。叫我与老祖宗和老爷讲明白,日后的好多着哩。”
贾母与贾政听着这话,日后的好,也不追问,自然是舒心地笑了。又听宝玉说:“老爷爷也想到我与老祖宗、老爷说完之后如何善后,便给我一符上书慎言,血祭即可。”
宝玉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黄表纸,用篆书写着“慎言”二字,贾母与贾政面面相觑,精血之事毕竟非同小可:得用血……用,还是不用?
好在这里还有一个年轻力壮的贾珠,他问嫡亲弟弟:“该如何做?”自己的命都是宝玉换来的,便是要拿出些血肉与他保守秘密又何妨。
好在血祭简单的紧,那食指在那歪歪曲曲的文字上描一遍就可以了。
贾珠觉得食指微微发热,待到描完,心头一热,开口说道:“太乙真人的符这就起效果了吗?”
只见贾母与贾政目瞪口呆!盖是因为贾珠一张嘴,听在他们耳朵里的却是:“嗝……嗝……嗝嗝嗝……”
这便成了!大孙子/大儿子还活蹦乱跳呢,果然神奇,手指头的伤口都不见了!
于是贾母和贾政也一样画葫芦地来了一遍,最后上手的是宝玉,宝玉描完之后,慎言便无火*了。
再然后,下午宝玉抛下人生观备受冲击的贾母、贾政、贾珠,带着家丁去回春堂了——武师傅还等着哩。那双份的粗壮人参与肥大灵芝都被贾母收好了,贾政是觉得拿回自个儿那儿去太招摇,反正老太太藏东西的手段,他相信得很;至于老太太会不会悄悄吃了双份的?傻!那绝对要补过头的!
贾政领着同样失神的大儿子走了。身后还跟着欢天喜地能够日后独自(划重点:带家丁!)出门的嫡次子。
接着就是宝玉去了回春堂,出完力气之后,被武师傅的娘亲夸做金童——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老黄瓜心想:凭着这相貌,这辈子要做多少年的阿奶杀手呀。
…………………………
是夜,宝玉谢过了云谷子。
云谷子摆摆手:“你那通灵宝玉原是一块补天石,我拿回去之后琢磨过了,他已然半开灵智,倒胜过仙器,是个神器了。如此说来,倒是你吃了亏。那萝卜参也没甚稀奇的,再与你二十张慎言、二十个参、二十个灵芝,就当是添头了。我也不是占便宜欠因果的人,你可以再提个相当的要求。”
“您还收徒么?”宝玉斟酌之后问。
第29章
云谷子楞了一愣,掐指一算,直说自己与宝玉并没有师徒缘分,然后教给宝一个口诀,乃是修真的入门。可是宝玉怎么样也不能感受到所谓的天地之气,想来这个世界并不适合修炼吧?于是他先放下这回事。倒是云谷子说了,虽然两人没有师徒缘分,但是作为忘年交也是很好的,以后交易,不拘宝玉拿什么来了,人间的美味珍馐也好、小说话本子也好,都可以与自己交易些药丸子。顺便给宝玉一份清单,上书他们那界常用的丹药——果然那大还丹也是殊为难得的,可见云谷子从交易之初就觉得通灵宝玉稀罕,只是没想到还有了神智这么稀罕!
云谷子觉得自己赚了。
宝玉则觉得自己也赚了,盖是因为两人各取所需。
因为云谷子前辈的慷慨大方,宝玉用起丹药来也不必缩手缩脚了——终于,丹药从不可再生变成了货源稳固,实在是可喜可贺。
正因如此,手头宽裕起来的宝玉出于对大哥哥毫不犹豫就相信自己的感谢,悄悄给贾珠的茶水里放了一颗醒脑丸,去年云谷子前辈只给予他12粒,宝玉他自己吃了一颗,效用确实是非常好,想必大哥哥服用之后于读书更是有益。
宝玉觉得,在这么下去,自己倒是要成了下药的小能手了,做好人好事也要偷偷摸摸来往人家的茶水里下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的。
…………………………
话说回来,回春堂内。
因宝玉看出武师傅的爹娘绝对不会无故来京里的,恐怕还是有事儿来寻武师傅,所以与两位老人家打了个招呼便避开了,给他们一家三口留了足够的空间。
且不说武家两位老人家最后听从儿子的,终于安心收下天降横财,决定拿着银票去找牙行置田地的事儿,先说为了给武家人留空间的宝玉。
宝玉出了门,只听见外头乱哄哄的。
“去看看,怎么回事?”京城人人都知道,回春堂是醇亲王开的,不至于有不长眼破皮无赖的来闹事。
不一会儿,家丁五回来了:“说是有户人家的老太爷,在前头得意居吃饭,被鱼刺卡了喉咙,身边的小厮来请大夫,方才跟去的李大夫现在又回来了,说恐怕要沈大夫去瞧一瞧。”
外头,沈千针刚洗了手,叫茯苓为银针仔细熏一下,听闻李大夫的话,便兴趣缺缺地说:“没甚么难度,不愿意走这一趟。茯苓,你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