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织锦忽然感觉到指腹下的胸膛匆匆震颤了几下。
她眉梢维扬,眼中就泛起了笑意。
“我也是。”祂说,嗓音暗哑,目光胶着在织锦的脸上,丝毫不舍得挪开。
鲛人们都有的躁动,祂也有,甚至更加强烈。
祂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想将织锦身上的鲛绡撕碎,想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想将她按在怀中,想做一切传承记忆中的事情。
但祂忍住了。
祂告诉自己,要耐心,要忍耐,不能吓到织锦,祂不想她最后和祂的母亲一样。
织锦抬眼看它,指尖换做摊开的手掌,按在它的胸口。
原来鲛人的心跳也会乱,也会急促,只是不知道,这份乱和急,又是因何而起。
“织锦。”祂忍不住握住女人纤细的手腕,下颌紧绷,喉间滚动,有些无措的唤她。
“干什么?”织锦毫不留情的抽回了手,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做。
祂有些无措的看着她,手掌微紧想要挽留,又怕弄疼了她,立即松开。
“织锦。”祂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那么唤她。
有点委屈似的。
可它委屈什么,该委屈的是她。
织锦不理它,继续看着上面的天光,琢磨着有没有办法爬上去。
她自由惯了,只是呆在这洞里一天她都有些受不了,若是再呆下去,她感觉自己可能会疯的。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织锦问。
“我受不了了,我想出去,再呆在这里我会疯的。”织锦说着翻身看向鲛人,有些激动的说。
“很快。”祂说。
“很快是多快!”织锦催促。
“再等几天。”祂努力用目光安抚织锦,边说出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
“等我把它们都解决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织锦愣住,用一种堪称惊愕的目光看着红发鲛人。
她是有这样的想法没错,但她只是刚起了个头,还没有开始暗示,鲛人这样的动作是不是太快了些?而且也太干脆了。
心中有些发凉,织锦眨了眨眼,似乎在让自己接受这件事情,好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
“好。”她不觉得有必要向眼前的鲛人表现自己的善良,这个时候,她更想做的是催化——
之后织锦并没有急着做什么。
晚上鲛人照旧给她做了鱼汤,然后是出去猎杀鲛人,第二天,第三天,都是这样。
鲛人没杀完,织锦先扛不住了。
她想出去,想看外面的天地日月,想吹风,想自由的行走奔跑,而不是呆在这个山洞里,坐在大石头上,看着天光一点点消散。
“我受不了了!”
织锦大叫。
“织锦。”祂放轻声音,努力安抚。
鱼尾拍打着海水,祂不由关切又担忧,织锦的焦躁祂都看在眼里,却又无计可施。
鲛人们被祂杀怕了,都躲了起来,但如果要带织锦出去,祂更不放心。
鲛人的声音可以迷惑心神,万一被发现了,别的鲛人悄然就可以把她带走,算来算去,还是这里最安全,水道繁杂,除了祂之外没人知道该怎么来到这个山洞,别的鲛人就算发现了一时半会也根本找不到。
织锦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身边的鲛人。
她需要做点事排解心情,也应该做点事……
织锦起身,低头去看鲛人。
祂安静的看着她,冷淡的眉眼流露出一种近乎乖顺般的神采。
慢慢的,织锦靠近它,最终靠进了祂的怀中。
红发鲛人完全僵住了。
“我们来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吧。”织锦说,指尖从鲛人腰间的鳞片下滑,想要试探出那个被藏起来的地方。
第60章
不同于鲛人冰凉的体温, 哪怕身处这幽深的洞穴深处,织锦身上依旧是温暖的。
她的肌肤玉白嫩滑,柔软细腻, 一双手臂柔弱无骨, 现在,就这样松松的挽在祂的肩上。
砰、砰、砰
祂无比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你的鳞片真好看, 像宝石。”
织锦歪着头,仔细的打量着祂的鱼尾,指尖在那一片片鳞片上划过, 新奇中又透着些许喜欢。
祂注视着她的笑眼,头脑竟然有些空白, 心潮涌动中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可一时半会儿的,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那么呆呆的看着。
祂的浑身都绷紧了, 可某个地方却不由的轻颤起来,鳞片随之开合,露出一个缝隙。
就是这里?
织锦有些惊奇的看着,随后就挪开了眼睛, 不想去看那个丑东西。
她趴在鲛人的怀里, 转而去看祂的脸。
赤鳞的骨相好,眼窝深邃,一双整齐的眉十分浓密,斜斜向上, 压在眼上, 是一种无须细看就能刺伤人的凌厉。
他的瞳孔是和鱼尾一样的颜色, 不见丝毫浑浊,清澈通透, 简直跟宝石雕刻出来的一样。
红色的鳞片从脸颊处向下蔓延,那种非人的绮艳让她微微阖眼,慢慢靠近,在那鳞片上蹭了蹭,转而去寻祂的唇。
柔软的,温热的。
巨大的惊喜和激动如同海浪将祂淹没,而祂也丝毫不想逃离,僵了好一会儿的手一用力,将织锦紧紧的按向怀中,单手压住她后脑了,寻住那红唇用力吻下。
在这一刻,祂忽然生出些许痴妄和冲动——
若是能就这样把织锦揉进怀里,与祂的血肉彻彻底底合为一体就好了。那样,她就再也逃不开,离不了,祂也不必一日又一日的担忧,想尽办法留下她。
鲛人的动作来的又猛又急又重,织锦忍不住轻哼一声,生出一种眼前人要把她吞吃入腹的错觉。
她有些不高兴,太粗鲁了。
如果在外面有人敢这么做,她肯定早就走人了。但现在……算了,讲究吧,她劝自己。
鲛人的吻很生疏,动作也是,十分的直白大胆,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强大的侵略性。
可偏偏,她又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在竭力的讨好自己。
这是织锦没有体验过的,她半阖着眼感受着,倒是得了些趣味。
慢慢的,她勾起了唇角。
鲛人红色的鱼尾中,隐约可以窥见一抹玉白,随后又被深深的缠入其中。
强大的独占欲让祂牢牢掌控住怀中的女人,分毫都不想流露在外。
祂的,祂的,都是祂的。
水面的涟漪一圈一圈,慢悠悠的扩散着,慢慢的,涟漪扩散的越来越快,等到最后,波澜荡漾,水花溅起。
几滴水珠坠下,和着轻哼和乱了的呼吸。
迷乱,灼热。
一切都乱了。
“杀了它们,我就是你一个人的。”情到深处,织锦恍恍惚惚的,靠在鲛人耳旁呢喃。
轻笑着,戏谑着,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却又好像是释放出魔鬼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