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麻友们认出是同一人后都后怕的拉着孙子孙女躲得远远的,“你不会是专门埋伏在我们村,想拐走我们家小孩吧?”
匆匆赶过来的老汉护着红姨,“不可能,李妹儿人很好,不可能是人贩子,你们肯定认错了人。”
警察拷上红姨带上车,“我们已经调查清楚,她就是拐卖一百三十个孩童的红姨,绝对没有冤枉她。”
老汉听不进去,依旧冥顽不宁的护着红姨:“就算她曾经做过坏事,她现在已经改好了,改好了你就不要抓她了,我代她道歉行不行?”
警察都要被这个法盲气笑了:“大爷,犯了罪说一句改了、说一句对不起就抵消一切的话,那要我们警察又做什么?”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只适合犯点小错的三岁小朋友,就算她现在收手了、道歉了也不能抵消她害得一百多个家庭分崩离析的罪孽,而且还涉及人命,我们必须带她回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红姨没有狡辩,只是在被带走前,深深地看了老汉一眼。
抓到红姨后,警察还从她住处的一个旧行李箱里找到了一个笔记本,笔记本上简单记录了从她二十五岁到五十五之间转卖的小孩以及妇女、价格等信息,从几千到几万不等。
另外还找到其他人贩子的联系方式,顺藤摸瓜,又抓住了十几条大鱼,再根据这些大鱼追查下去,至少能找回上万个小孩。
当地警方根据线索齐齐出动抓捕人贩子和解救无辜幼童,枝枝继续算其他失踪人口。
“这个男人叫崔明,三十岁,在去年夏天失踪的,失踪前曾打电话告诉老婆要去邻市谈生意,第二天早上他老婆打电话就联系不上,警察联系谈生意的对象也说没有见过,在公司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人,电话也打不通,以为是被放鸽子了。”根据陆之西的经验,中间路段有河,又没有监控,要么是开进河里了,要么就是被拦路抢劫谋财害命了。
当地警方也这么觉得,但家属是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搜遍了周围几座山都没找到人。
枝枝掐算了一下,的确是掉进奔腾而过的湍急河流,河水连人带车的卷进泥沙里,是找不回来的,“在大江下游一段。”
崔明的家属其实早有猜测,只是不死心而已,现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了,他老婆抱着两个孩子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无声哭了起来。
警察想安慰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只能想办法经历帮忙打捞尸体,但掉进江里得人哪还能捞起来?
枝枝还在一个接一个的不停算,除了找孩子、丈夫妻子的,还有孩子找父母的。
陆之西念着资料:“这是个少年叫刘义,今年十六岁,他刚出生没多久被拐卖到了Z城,后来因为查出患有心脏病,被第一个养家抛弃,随后辗转到了第二任养父母家,养父母家里条件一般,但对他还是不错,可惜好景不长,五岁时养父母出车祸去世,他只能跟着养父母娘家舅舅舅妈生活长大。”
“看到枝枝的直播后,他怀疑自己一开始也是被拐卖的,所以想办法联系到了警方想要找到亲生父母。”
枝枝看到少年的面相,印堂灰暗,命途多舛,人生有三道坎,第一道是刚出生时,那时候被拐卖了,第二次是养父母出车祸时,他虽然在车里,但幸运的是受伤不严重活了下来,第三次是不久的将来找到亲生父母后被亲生父母逼死的。
枝枝板着小脸:“他不要去亲生父母。”
陆之西拿笔的手微微一顿:“为什么?”
“因为是他父母抛弃他的,现在他父母已经各自组建家庭,还有了各自的孩子。”枝枝将自己算到的都告诉二哥哥,“他去认亲的时候会直播,会和四哥哥一样小范围火起来,然后有了粉丝后他父母就想用他赚钱,他不愿意就会被骂,还被粉丝骂......他想不开就会自杀。”
陆之西听后,轻蹙了下眉,“那提前告诉他,会不会避免?”
枝枝也不知道,“你们可以试试。”
其实警察们也见过很多自私自利、抛弃孩子的父母,对此并不惊讶,但刘义可能不愿相信:“我们如实告诉他真相吧,怎么选择在他,如果一定要去认,我们就多盯着一点。”
“也只能这样了。”警察们会帮助刘义去认亲,如果确认对方真的人为丢弃了刘义,会帮忙起诉对方。
枝枝喝了口奶茶,继续掐算下一个失踪案。
失踪的人叫老邓,二十年前在X学校做老师,某次下着暴雨的周末去学校拿遗忘在办公室里的教案资料,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家,家人报警、寻找了很多年都没有音讯,已经成为毫无线索的积案。
陆之西简单和枝枝讲解了一下案子内容,可以省下枝枝看字的时间:“他们有怀疑老邓是被杀了,也有怀疑是掉进河里被水冲走了。”他说着拿出一张发黄的旧照递给枝枝:“这是他生前的照片。”
枝枝看着照片里的老邓,大概四十来岁,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起来很和善,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可惜英年早逝了,“他是横死的。”
“被杀害的?”陆之西已经完全了解枝枝的说话习惯,“能算出在哪里吗?还是要招魂?”
“招魂。”枝枝拿出符纸写上老邓的生辰八字,直截了当的将他招了出来。
一阵阴气袭来,屋里瞬间如同进入了寒冷腊月一般冰冷。
警察们默默拉了拉衣服,然后看向缓缓显现出来的老邓,他脖子上卡着一把斧头,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淌。
忙了一上午已经习惯见鬼的警察们没有生出多少异样,默默翻开一页面开始进行做笔录,“姓名?年龄?家庭地址?”
刚被叫上来的老邓还有些恍惚,反应过来后如实回答道:“老邓、41岁、住在H城华苑路138号幸福小区。”
警察问:“你怎么死的?”
老邓摸了摸要断不断的脖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是被......校长砍死的。”
原来当初他冒雨去学校拿教案时,刚好撞见校长正在收受包工头的贿赂。
当时学校正在修建校舍和操场,校长为了侵吞工程款,和包工头合谋偷工减料,两人正在交易时被他看了个正着。
老邓心知撞见这种事很敏感,连忙拿了东西离开,但刚走出办公楼就被校长一斧头砍在了脖子上,并将他扔到了正在填埋的操场里,包工头为了帮忙遮掩,开着挖土机冒雨推土填坑。
寻了二十年的人,原来一直没有离开过学校。陆之西看了下资料,上面说老邓出事后,校长还热心肠的帮忙寻找,还多次慰问了老邓一家人,营造出一个校长形象,现在已经成功晋升进入了教育系统工作,“他还有些社会背景,包工头也是混黑的,他们这条线都要好好查一查。”
局长也是这么觉得,非常郑重地将这个案子发给了当地刑警信得过的人,让他专门负责此案,二十年前的证据很难查,但只要有怀疑目标,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