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枳刚睡醒又满是起床气，根本不想思考：“别来沾边，未婚谢谢。”
“……”伊森又悄悄看了一眼自家老板，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夫人说笑了，您跟陆总不是新婚燕尔吗？”
顾枳早就反应过来了，英国打来的，又叫自己夫人，那多半是那个便宜老公的人。
但她气，她不想搭理：“按见面的次数来说，只见了一面确实算的上新婚燕尔。”
伊森：“……”
“你们还挺严谨。”顾枳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声音里还含着怒意，“我们不是生不见面，死不奔现的关系吗？怎么，你老板无了？”
陆宁淮放下了手里的正在签字的笔，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看。
伊森都不知道要这么接这话了，要不是因为夫人把老板微信删了也不至于打这个电话。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夫人不是还挺好说话的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有活力了。
顾枳会这么生气是有原因的。
她方才做梦了，梦到原主又或者是书里那些被她特意忘却的剧情。
原主从头到尾一个人，生病时也孤立无援，临死前她正好接到了这个便宜老公的电话，那头的人冷冰冰地说：“爷爷过世了，合约结束。”
原主好像是想再打过去，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她想找个人再拉一拉自己。
只不过那个电话却没有打通。
回过神的顾枳也算是清醒了一点，听那边没声了：“有事快说。”
“是这样的。”不用接那话的伊森松了口气，“老爷子最近很想您，但是他身体还没恢复不方便回国，因为时差和工作我们不便打扰，所以夫人您这边可不可以拍一个视频，我们回头给老爷子看看，他也会宽心一点。”
哦，是那个爷爷的事。
顾枳压下一点气：“什么内容。”
“问个好，说说近况，您都可以说。”顿了顿，瞅着自家老板的脸色，伊森又说，“最好说说您最近太忙，有时间再过来看他。”
“画饼是吧？”顾枳明白了，“还有事？”
“还有，您的微信是不是换了？”
“没有啊。”
“可是陆总好像找不到您了。”
顾枳想了一下：“你们陆总是哪个？”
伊森把账号一说，顾枳沉默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说：“删了。”
“？”
“以前没备注。”顾枳理直气壮地说，“又没有聊天记录，我以为是不认识的人呢。”
“好像也差不多。”她顿了顿，声音小了点，“再加回来吧，我改个备注。”
怪谁呢？
好像谁也不能怪，那就不怪了！
挂了电话，顾枳坐起身来走进衣帽间。
她从小没见过爷爷奶奶，家里人也把她宠上天了，对于这种跨辈的长辈还不知道要怎么相处，给老爷子看的话，是不是要穿得乖一点？爸爸妈妈哥哥都喜欢自己撒娇，那爷爷应该也会更喜欢的。
另一头英国。
陆宁淮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还没等到视频，她是录了小作文吗？这么久？
正当伊森要再一次打过去时，视频发过来了。
陆宁淮第一时间打开，他要先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视频里的人好像比一年多以前要更长开了一些，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坐在沙发上，看着镜头时还垂眸整理了一下裙摆，随后抬起头眨巴了几下眼睛。
在这之前，陆宁淮几乎都要忘记她的长相了。
这下子想起来，却觉得跟记忆里的不同，记忆里的人没什么生气，总是低着头。
现在这个虽然看上去有点疲惫，但却满眼是光，俏生生的。
“爷爷好呀，我是顾枳。”视频里的人说话就笑起来，露出小酒窝，“好久没见你啦，枳枳也很想你的，但是枳枳最近工作太忙啦，要准备新的专辑，还要准备毕业论文，所以一下子腾不出时间过来。”
“爷爷您好好养身体，健健康康的，到时候枳枳忙完就过来啦！给你带好多礼物！”
视频结束。
好几秒后陆宁淮才压着眉疑惑：这几句话，她录了一个多小时？
但确实没有其他东西了。
不论如何，所有要素都有，足够哄老爷子了。
陆宁淮拿着视频上楼，老爷子果然很开心，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枳枳又变漂亮了！我这孙媳妇儿多乖！”
“但是看她累得脸色都不好，宁淮你整天在英国都不回去陪他？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不要你陪，你快回去。”
陆宁淮淡淡地说：“这边还有工作。”
“顾……枳枳。”他话音顿了一瞬，“她的工作也不常在家，我们见面少。”
“那你们这婚结的是什么东西！”老爷子生气，“不管怎么样家庭都很重要！你工作时间不会协调吗！她都要毕业了压力肯定很大！不行我就自己去看她！”
陆宁淮：“……”
他压下眸：“我会调好时间。”
老爷子这才满意，又说：“枳枳是艺人啊，给我多找一点她唱歌跳舞的视频来，你去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跟她视频电话！”
“好。”
顾枳的那些话不仅仅是给老爷子画大饼，而是她也的确是有点忙。
开题答辩当天，她早早就起来到了学校，一路上还在拿着电脑看自己的PPT有没有问题。
看她这阵仗汪橙又觉得有点眼熟了，因为以前顾枳就不太爱花心思在学习上，每一次见老师都很紧张要人陪同，所以即便换了人设，骨子里其实还是一样的。
汪橙安慰道：“没事的，你已经准备得很好了，答辩过了就可以放松一下。”
她给顾枳转移注意力：“这件事结束你就可以去试听二辑的demo了，期不期待？”
顾枳：“谢谢你，我一点都不期待。”
她对做明星又没有什么向往，又或者说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其实都没几分期待，反正都要死，不如尽情挥霍自己，也是摆烂的一种方法。
她呼了口气：“你多说见几个漂亮姐姐，我可能会更高兴一点。”
“……”汪橙无语，“那确实是有很多漂亮姐姐啊，还有你要参加的综艺，也是跟好几个艺人一起的。”
顾枳漫不经心地：“哦，行吧。”
更不期待了，那些综艺不就是下一根稻草吗？
她还是揪着手指。
没办法，差生对考试这些一直都有种敬畏感。
因为艺人身份关系，她一般也不在学校，所以一到学校就瞬间被围观。
“这是顾枳？前两天才上了热搜。”
“本人好好看啊，开的这车七位数的吧？”
这会儿忙着答辩的顾枳没工夫在意这些，好在这几天的努力是有成果的，答辩还算顺利。
等她走出来时才知道自己回学校的事上了热搜。
顾枳觉得这热搜的含水量是不是有点高了：“这有什么好上热搜的？”
因为后面论文还是有其他的东西需要问导师，顾枳这会儿还不能走，就站在教学楼外看这些评论，身边都是一些跟她一样在等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