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珍秀惊讶,“不是给我们的吗?”
程宝菱瞬间明白了,程珍雪反应快,自然也明白了,她解释道:“大姐,妈妈是给你的,而不是给梁慕羽的。按照法律规定,女方的婚前财产属于女方私产,如果你们结婚后,妈妈再给你,那就是算作你与梁慕羽的共同财产,以后你们离婚,那是要平均分割的。”
程楠连忙道:“那不行,凭什么给梁老师白分一套房子啊,太亏了!”
程珍秀还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她对财产不敏感,二妹口中“离婚”两个字却让她心惊不已。
大姐是个再传统不过的女孩子,程宝菱想了想,拍拍她的肩膀宽慰她,“婚姻法有结婚的规定,也有离婚的规定,未雨绸缪嘛。”
何佩瑜则道:“我做母亲的自然是希望你与小梁一辈子都好好的,但人心易变,同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对不对?有了这几套房子,至少未来你是衣食无忧的,你千万不要多想。”
程珍秀摇摇头,有些茫然,“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只是突然有些害怕结婚了,两个人因为爱而结婚,因为不爱而离婚,几十年的时间谁能保证心意不变呢,这样想来结婚还有什么意思。”
程珍雪皱眉,“大姐,你别钻牛角尖了,你这是因噎废食,现在好就享受现在的好,等真不好了再说。”
程珍秀垂下头,默然无语。
第172章
程宝菱非常赞同二姐的观点, 及时行乐,享受现在的开心时刻。
很明显程珍秀不是这样的性子,她瞻前后顾, 考虑得更多,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嫁人,重新开始另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期待、憧憬、害怕这样的情绪都会有。
她想了想,神色严肃道:“大姐,你得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这个婚是不是真心想要结,如果有一丝犹豫, 那我的建议就是不要结了。”
这一剂猛药下去, 效果立竿见影。
程珍秀急忙抬头,“我想结!”
程宝菱笑了, “既然想结婚那就别想太多,开开心心的结婚。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也许你与梁老师恩恩爱爱到白头啊。”
反正这一世重来,由于何佩瑜的力, 程珍秀成为了富一代的女儿, 有钱有房,容错率很高。
就算婚姻失败也没关系,她仍旧可以过舒适的生活,绝不会沦落到悲惨的地步。
程珍雪听着她们说话,拍手笑道:“就是, 想那么多做什么, 想太多的都是结不了婚的人!”
程宝菱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不禁点头, “就是,结就完事了。”程楠故意道:“小菱子,你是咱们家里最小的孩子,才十六岁呢,恋爱都没谈过,竟然教导起大姐结婚的事来了!”
程宝菱“哼”了一声,“年纪小未必就说不出有用的道理。看在你是我亲姐姐的份上,我在告诉你一个道理吧,有钱比有男人更重要。”
程珍雪万分赞同,“小妹,英雄所见略同啊。”
程楠夸张道:“天啊,你们两个简直疯了!”
何佩瑜的目光在珍雪与宝菱身上停留了一瞬,到底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向程珍秀,“这几日抽空把房子过户吧。婚期的话就定在元旦,婚宴由梁家办,答谢宴则由我们家来办,各请各的客人。”
这也是两家商量好的,毕竟圈子不同,分开办各自省事。
……
时间过得飞快,大学的第一个学期程宝菱还觉得过得很慢,学校的事多,家里的事也不少,进了大二,上学期在不经意间就快到了期末。
比起期末考试更重要的事情是大姐即将到来的结婚典礼。
然而在结婚典礼前半个月,又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何佩瑜不愿意邀请程老头程老太以及二叔一家人来参加珍秀的婚礼。
程安国很无奈,“如果亲家问起来怎么说?”
何佩瑜道:“我们是珍秀的父母,珍雪、楠楠、宝菱是珍秀的妹妹,有我们参加就行了,其他的无关人等不用参加。”
人心叵测,谁知道老家那些人会不会在婚礼上闹事?
总之,不管程安国怎么说,何佩瑜就是不愿意松口,家里的气氛闹得很不愉快,尽管他们依旧在表面上掩饰,但程宝菱还是发现了。
程楠反应稍稍迟钝些,小妹给她一说,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当即气愤道:“我不觉得他们还有来的必要,当初奶奶要把姐姐嫁小袁换彩礼给二叔还债这事儿还没完呢,在他们老程家的眼里,我们孙女就是外人,既然都是外人了,还来做什么!”
她是个直肠子的人,心里想着事就要去做,马上就要去找爸爸说清楚。
程宝菱拉住她,“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没什么立场去说,毕竟这也不是我们的婚礼,让大姐去说吧。”
大姐细心,而且她不像其他几个妹妹们还在读书,她住家里,对爸妈之间的情况只有了解更深的。
晚饭后,两人找了一个理由拉着大姐出门去公园散步消食。
程宝菱便引着她们去了最近的一家雪菱西点店。
雪菱是她与二姐程珍雪去年成立的新品牌,算是瑜记奶茶的升级版。雪菱不仅仅卖奶茶,而主打诸如面包、蛋糕之类的西点。
这会儿临近晚上七点钟,店子还没有打烊,程宝菱姐妹三人走进去,店员笑着迎上来,“珍秀姐,你们来了呀,想吃点什么?”
三人各自点了一杯奶茶,程宝菱付钱,奶茶很快就做好了,姐三一人捧着一杯奶茶压马路。
程楠是急性子,也不先铺垫草稿,直接道:“大姐,家里的气氛你也感受到了吧,爸妈为你婚礼请不请老家那些人起了矛盾,这事你不能不闻不问吧?”
程珍秀也很困恼,“我知道,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程宝菱道:“这是你的婚礼,你愿意那些人来吗?你要是不愿意,就这么给爸爸说。”
程珍秀道:“我不愿意,可是、可是——”“到底可是什么?”程楠非常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程珍秀神色黯然道:“我怕伤爸爸的心。”
爸爸与妈妈,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处于两难之中,不愿意伤了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心。
程宝菱幽幽道:“那你不怕伤妈妈的心吗?”
程楠帮腔,“就是啊。”
爸爸永远是她们的爸爸,可是她们忘不了对她们伤害那么大的程老太那些人。
程珍秀摇摇头,她轻声道:“妈妈有事业,她把生意做得很好,现在她在京市是人人都尊敬的企业家,爸爸却什么都不是,还要被老家那些人不停的拖累,我觉得爸爸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