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竟然还活着!
朱父奇怪道:“可人不吃不喝七天还不死?”
傅晚抬手指着棺材上的黄符:“这是天极玄门特有的生机符,可供生机。”
这符箓是刘天师贴的!
他们齐刷刷看向了刘天师。
“所以……刘天师你……”朱老头抹着泪,惭愧无比地看着鼻青脸肿的刘天师,忽然有些反应过来。
刘天师无奈长叹:“我当时就算到这两个小姑娘应该阳寿未尽,所以这些日子一直试图招魂,可用尽玄门术法都未果。”
“七日招魂都没用的话,明日就只能出殡了。”
“冷冻器的插头确实是我拔的,生机符也确是我贴的,未曾跟你们提前说是怕你们空欢喜,这是我的问题。”说着刘天师歉意地朝朱家人深深一鞠躬。
朱家人直接就听傻了,难怪!难怪刘天师一直在推迟出殡时日,成天半夜里在大门口拿着女儿们的旧衣物不知道念叨什么,原来是在招魂!
若是换了别的天师……
不死也特么冻死了啊!
严华站在一旁干笑,这家人若是请的他,这两姑娘应该早已经葬土里了……
朱家人顿时哭着朝傅晚和刘松跪下,不住地磕头。
“谢谢,真的谢谢三位天师,你们是我们朱家的大恩人!”
傅晚莞尔:“所以,我今晚能吃到喜事宴吗?”
朱母摸着两个女儿逐渐回温的手,一边哭一边笑着道:“能,能,肯定能!”
刘天师是真的没有请错啊,这真是有大本事的天师!
两姐妹虽然有生机符供有生机,但到底好几天没有吃喝很是虚弱,朱子豪赶紧把两个姐姐从棺材里抱出来,吆喝道:“快,快叫车,送她们先去医院看看,休养几天。”
灵堂的门终于开了,一群亲戚和村民看到醒过来的两姐妹,吓得四处逃散,嘴里不断叫着“鬼啊——”,“诈尸了!!”这类的话。
徐甜人都傻在了那里,两个学妹活过来了?
那,那她是不是也不是克星?她没有克死学妹呢?
想到这里,徐甜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捂着嘴无声地哭了起来。
“别跑,别跑,我姐姐一直就没死,她们只是在昏睡而已。”朱子豪连忙喊住他们。
为什么从古至今要停灵,就是因为有人假死。
村民们或多或少都听过有死人在葬礼死而复生的事情,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现场有村医大着胆子上前给两姐妹做了个初步检查,惊讶地道:“确实有呼吸有心跳,是活人。”
四周顿时议论开了——
“刘天师神了啊,我说他怎么神神叨叨的,难不成一直在招魂?”
“幸亏冰棺没通电,也亏得现在还没出殡,要不然肯定死了吧?”
“你们也不看看刘天师是谁,他好像出自什么天极玄门,那可是专门选道术的大门派?”
“那你刚才还打刘天师?你打得比谁都狠好不?”
“……”
周围窃窃私语,朱家人在第一时间把两姐妹送到最近的镇医院去做检查。
这边傅晚慢条斯理地坐上了坝坝宴的席位上,他们一行人被狂喜中的朱家人邀请到了最上最豪华的席位。
村里人很热情,知道这里面有傅晚刘天师他们的一份功劳,大家端着酒杯轮流来敬酒。
傅晚本就辟谷,不爱吃喝。
“我替你喝。”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接过了傅晚手中的酒杯。
沈端看着像古时的书生,喝起高度数的烈酒来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连一旁的刘天师都满面潮红,不住摇头晃脑,他还是很清醒。
“傅晚?是不是老傅家的闺女?喔喔你是回来给爸爸迁坟的?到时候我们集体都会到场。”
“刘天师,喝啊,多喝点,这是咱们家自酿酒,好喝得很。”
“谢小天师,我敬你!你这是年轻有为啊哈哈哈。”
“……”
严华吃着花生米,羡慕地看着被众人拥簇着的刘松。
谢谦这徒弟就罢了,可刘松刘天师算是他的同龄人,结果……哎,人比人气死人。
严华看向傅晚,她正在给团团夹坝坝宴经典菜之一的炸酥肉,忍不住问道:“傅大师,你叫我来这边不知有什么事?”
只有问点别的,他才能转移那羡慕至极的注意力。
傅晚从袖中取出一份书信递给严华,淡声道:“此处离天极玄门不远,你把此封信交给现任掌门。”
严华瞬间懵逼:“我?”
他当然知道天极玄门所在地,但他一个外门弟子哪有什么机会见掌门啊!
傅晚夹起一粒花生米吃下,语气肯定道:“嗯,就你去。”
严华顿觉为难,可想着自己未来还要抱傅晚的大腿,就是有困难也要解决!
严华四处看看,目光落在满面赤红的刘松刘天师身上。
等这场喜事宴结束,原本订好的出殡自然也没有了,灵堂在第一时间被拆了,里面的棺材也不知道被朱家弄哪里去了。
刘松这两天自然就没事了。
一只手忽然把住刘天师的肩膀,“老刘,咱们好多年没见面了,要不咱们一起回趟天极玄门?帮我个忙。”
说话之人正是严华。
刘松知道这老友一直耿耿于怀自己是个外门弟子,想着今日突遇傅晚这样的天师,是得回去跟宗门报备一下。
刘天师自认为自己道术斐然,要不然也不会看出两姐妹阳寿未尽,一直在试图招魂,但终究不及傅晚。
刚才灵堂之上傅晚虽未亲自动手,但她教给谢谦的东西却让刘天师大为惊骇,不跟宗门预备告知一下确实不行。
刘天师便顺驴下坡笑道:“那自然好,我们同回师门。”
喝得脸颊通红的谢谦闻言,立刻起身道:“师父,是否要我陪同一块?”
刘松一愣,指着谢谦又看看严华:“他是你徒弟?他不是那傅天师的徒弟吗?”
刚才傅晚在灵堂之上亲自教学,那可是只有嫡传弟子才有的待遇。
若这谢谦是严华的弟子,那这不是明目张胆的一徒两拜?
刘天师有些古板,他皱着眉有些难以接受这种情况。
严华顿时尴尬地哈哈笑,瞪了眼谢谦道:“你跟着傅天师迁坟就行了,反正你也进不去。”
严华本就只是外门弟子,所以他的亲传弟子谢谦并不算是天极玄门的弟子。
只有内门弟子所收的徒弟能算天机玄门内的弟子,能够进出宗门。
严华赶紧拽着刘天师离开了朱家院坝,离开高安村。
傅晚坐在农村特有的长条凳上,仰头看着夜幕星空。
今日这么一出,明日父亲迁坟便不会那么冷冷清清了吧。
-
“啧啧可怜的外门弟子啊,徒弟不要你咯,你徒弟跟别人学道术咯。”
“当年同一时间踏入天极玄门的大门,人刘松是远近驰名的刘大天师,你还只是个外门弟子,一个招摇撞骗的半吊子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