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唐祁还保持着给他递名片的姿势。

“抱歉，我有打算了。”

***

第二天，程拓去了一趟傅氏。

去之前恰好送程包包去画画培训班。

培训班上，玖玖来得很早。

她正专心画着一幅画，小手握住铅笔画的很慢。

程包包走过去在旁观看。

“你画的是傅湛和他的轮椅吗？”

玖玖点头。

今天早上她过去陪傅湛复建，哼哧哼哧跑了一上午步后讶异发现，傅湛哥哥的腿比昨天好了许多！

按照系统叔叔说的，还有十三天他就好啦！

“傅湛哥哥马上就能站起来了！”

“那他就可以跟我们一起玩了。”程包包想想也很开心。

小眼睛笑成一道缝。

画画培训班有两节课，一节课一小时。

第一节课下了之后有20分钟的休息时间，程包包打算去洗手间。

刚站起身，盛瑶紧张兮兮地问他：“你要出去？”

“嗯！”

盛瑶想说什么，回头看到玖玖小胖脸上喜滋滋的笑容，想说的话埋在了肚子里。

程包包摆放好小粉猪后前脚离开教室，盛瑶咬唇后脚跟着走了出去，不过她走得很慢。

厕所在教室最左侧。

程包包刚走到厕所门口，一个十七八岁染着灰色头发的男生站在门口冷冷看着他。

这层楼里的学生都是小朋友，年级再大些的在后面一栋楼。

按理说程包包跟眼前的男生是不会碰到面的。

程包包瞧了他一眼，神色紧张，咽了咽口水无意识抓着衣服，程包包低着头小心走路，还没走几步就被那个男生抓住衣领。

男生力气很大，程包包的脖子被衣领勒得有些紧。

程包包想到了从前在学校被欺负的场景，嘴巴无声地张了张。

他想抱抱小粉猪，却抱了个空。

小手害怕地背在身后，眼里充满了胆怯。

“我…我不认识你。”

男生不言不语，抬手做出要掐他的样子，程包包以为他会被这个陌生人欺负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放开包包，不然我叫老师了！”

盛瑶推了推那个男生，小孩子力气很小，但男生却适时松开手不小心坐到了地上。

趁这个机会，盛瑶拉着包包飞速往回跑。

跑了几步，盛瑶停下，转头那个男生已经不在了。

“现在你可以去厕所了。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陪你到楼上的洗手间去。”盛瑶说。

程包包低头看着鞋子，无声地抹了抹眼泪。

“谢谢你，盛瑶。”

***

玖玖不知道程包包怎么了。

第一节课下课后一直闷闷不乐的，躲在座位上哪里也不去。

“包包，你怎么了？”

培训班结束后，玖玖坐在包包前面一排的位置上关切问。

盛瑶也坐着没动。

教师里就剩他们三个人。

盛瑶心里高兴又紧张，还有些忐忑。

那个男生是妈妈找来吓程包包的。

妈妈说只要她跟包包做了好朋友，就能给她买好多裙子和玩具。

现在她已经跟包包成为朋友了。

放学，程拓和盛母同时来到教室。

“包包怎么了。”盛母一进来就慌张问道。

盛瑶小跑到盛母旁边牵她的手。

盛母安抚地握紧手心里的手，弯腰在她耳边小声道：“瑶瑶不怕。”

那边，程包包正埋在程拓怀里小声哭。

稚嫩的声音充满了委屈：“有人欺负…欺负我，盛瑶赶跑了他。”

程拓心疼地帮程包包抹去眼泪。

在幼儿园里没被欺负了，却在这受到欺负。

“快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受伤了赶紧去医院。”盛母在一旁说道。

程拓瞧着盛瑶紧张兮兮躲在盛母背后的样子，以为她也是被吓到了。

想到昨天的无礼，程拓长呼一口气后礼貌开口：“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以后还需要我为您设计服装，请尽管开口。”

盛母神色一亮，很是违心地说：“他们都是朋友，朋友间互帮互助应该的。谈这些干什么。”

这种面子话程拓听了太多，此刻他拿出一张名片，恭敬道：“如果需要帮忙，直接联系我。”

盛母笑着接过。

盛母盛瑶走了之后，唐旭小跑到教师里。

“玖玖你要原谅二哥，我第一次来这地方，找了小半天。”

玖玖语气怏怏的：“没事。”

教室里程包包眼角微红，玖玖低着头闷闷不乐，这唐旭都看不出来有问题，那他就是个傻叉！

唐旭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一颗塞给程包包，一个给玖玖。

“是不是犯错了？犯错玖玖也不用怕，不是还有二哥替你挨揍嘛。”

玖玖拨弄着糖纸，有气无力地反驳：“玖玖没有犯错。”

程拓把糖果喂给包包，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后解释道：“玖玖没有犯错，她只是难过包包被人欺负了而已。”

玖玖愁眉不展地替包包难过着。

听到欺负两个字的时候，小脑阔像被闪电劈中了一样——

冒出一道亮光。

她知道怎么做啦！

“包包，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包包点头。

“他很高，像是后面那栋楼里的人。”

后面那栋楼都是些高中生培训的地方。

“那我们明天，去找那个欺负你的哥哥吧！我们要欺负回去呀！”

玖玖抱住唐旭的大腿，讨好道：“哥哥，明天到了你去挨揍，不对，是你去揍别人的时候啦！”

唐旭：？？？？？？？

****

第二天，唐旭被玖玖威胁着去培训班的时候，他心里很凉。

他好歹是个影帝吧。

影帝怎么能欺负一个高中生？

虽然那个高中生也不要脸的欺负了幼儿园的同学。

但那个人不要脸，他要啊！

玖玖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早上连复建都没去，只等着下午跟已经上升为打手的唐旭一起出门。

提前一个小时玖玖到了学校，蹑手蹑脚地在那栋楼教学楼旁的树荫下蹲着等人。

小胖团从袋子里拿出从家里带来的两片大荷叶。

在唐旭惊讶的眼神中，拿出一片顶在自己小脑阔上，还有一片给了他。

“哥哥，快用这个挡着，不然会被发现的！”

唐旭：？

这个是玖玖从电视上学到的。

电视剧里的人偷偷摸摸找线索的时候都要用东西挡着自己。

今天尹深做荷叶饭，买了好多荷叶，她顺手拿了几片。

唐旭敷衍地举着那片荷叶。

玖玖却对待得很认真。

两只小手把荷叶捧在脑袋上，从远处看像一只小胖青蛙。

恰好她今天穿的还是绿色衣服…

宽大的荷叶挡住了一部分视线，她用一只手撩起前面的荷叶边缘，但头顶的荷叶开始往一边倒，又赶忙用两只手把荷叶捧在脑袋上。

但荷叶边缘又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又挪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