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傅湛既不用为她的笔记再多费心，也能让他看到她的优秀。
傅湛听了这话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果然，他听到唐旭说：
“既然你现在什么都会，也不用傅湛再来教你了玖玖。”
玖玖和傅湛同时望向对方，玖玖慌忙挪开眼神，摸着头发思考问题。
如果傅湛不做她的家教...
玖玖毫不犹豫地把叉子扔回盘里，坚定道：“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玖玖想了想，恍然大悟般开口：“因为我还有些基础题总出错！”
唐旭疑惑：“基础题？”
拔高题都会了，但基础题总错？
玖玖一本正经地点头：“对！就是基础题！”
傅湛适时插话：“基础题在高考中占比很重，丢分不划算。”
玖玖附和：“对！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专注后面的两个大题，很多基本知识点都忘了！”
“真的？”唐旭狐疑。
傅湛和玖玖同时点头。
“嗯，真的。”
唐旭是个学渣，学习不是他的强项。他稍稍想了想，觉得也有这种可能性。
基础题知识点那么多，玖玖忘了也很正常。
把水果盘放下，唐旭走出了房间。
等他离开的刹那，玖玖和傅湛同时叹了口气：
真好骗。
转头，傅湛认真看着玖玖。
玖玖轻咳两声，“学习吧？”
那种理由骗骗学渣唐旭还行...
骗傅湛...
玖玖脸颊微红，卷翘的睫毛有些抖。
“嗯。”
“哪题不会？”傅湛问。
玖玖随意指了一道题。
傅湛扫了眼：“刚才这题你做过了。”
玖玖红着脸一本正经道：“那现在忘了。”
像在解释一般：
“我记性不太好，基础的知识点也忘了很多。”
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很久的帮助。
往常遇到这种情形，傅湛只会眉头皱着微微指责，怎么刚教的题目转眼就忘了。
只不过这次——
他认真拿起笔，在白色的草稿纸上详细画着辅助线，声音清冽，像清泉一样，很好听。
“基础知识忘记很正常，我们多做几遍就记住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看着那道玖玖早就会的题目，房间里传来傅湛讲解题目的声音。
黄色的落地灯照亮了两个人的眉眼。
淡淡的，氛围很温馨。
玖玖杏仁眼里倒映着白色的草稿纸，眉眼弯弯。
傅湛抿唇，严肃认真讲着题。
讲着讲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忽然觉得..
玖玖也可能喜欢着他。
***
自那以后，玖玖和傅湛都在为了能去B市最好的大学奋斗着。
玖玖二模、三模成绩都很好，去B市的美院完全没问题。
傅湛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
高考第二天最后一个科目结束，玖玖兴奋地走出考场。
她跟傅湛不在一个考场，门口哥哥们齐刷刷地伸手跟她打招呼。
玖玖踮起脚尖，隔着人群跟他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走出考场拿到手机的一刹那，电话就响起来了。
来电显示：傅湛。
接起。
“考得好吗？”
她点头，点完才发现傅湛看不见。
启唇，声音很轻，很亮：“可以去B市了。”
“好巧，我也是。”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哥哥们显然比玖玖更紧张。
在此之前，唐祁还让人升级了一下家里的无线网。
他要保证能瞬间查出成绩，不用在焦急地刷新网路中度过。
唐温书给玖玖查的成绩。
分数600+。
跟三模的成绩差不多，玖玖不惊喜也不意外。
全家人那晚齐齐庆祝，尹清淮楼念也来了。
几个哥哥围坐在一起喝着酒，玖玖、傅湛、楼念、程包包、尹清淮头挨着头躺在家里的草地上，一边看月亮一边聊天。
“时间过得好快。”尹清淮说，“还记不记得玖玖小时候语言的那场流星雨？”
玖玖望着天上的繁星笑了笑。
包包有点惆怅：“我们上大学还能再见面吗”
“为什么不能，我们不都打算去B市吗？”楼念问，“包包你的分数也够。”
包包叹气，“但我能去的那所学校跟玖玖和傅湛的离得好远。”
玖玖脑袋微微动了动，用余光看了几眼傅湛。
她跟傅湛的学校离得很近，近到只有五分钟的距离。
“不碍事，大一课不多，我们多出来聚聚就好啦。”楼念乐观开口。
想到什么，楼念拿出手机兴奋地对着玖玖说：“玖玖，你知道你要去的美院跟傅湛的Q大离的有多近吗”
玖玖把目光重新放到天上，一本正经开口：“不知道。”
语音刚落，身旁传出一道笑声。
楼念疑惑：“傅湛你笑什么？”
“没什么。”
玖玖脸色微红，她当然知道傅湛在笑些什么。
傅湛给她的三本粉色笔记本上，每一本都被她标了一个数字。
2298米。
有一次傅湛看到了随口问她这是什么。
玖玖当时正在思考一道地理题目，下意识地开口回答：
“我们俩学校的距离呀。”
然后..
耳畔也响起这道笑声。
轻轻的，像羽毛一样的声音。
落在心底，心也被羽毛一下一下扇动着。
楼念举着手机惊喜道：“玖玖，你跟傅湛的学校就差两千多米。”
“Q大男生多，美院女生多，所以这两所学校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有联谊的历史。”
程包包插话：“玖玖那么好，不需要联谊。”
尹清淮赞同。
楼念嘁了这俩白痴一眼，看着手机里的字，温声朗读：“我翻到一个帖子哦。里面情侣一个Q大一个来自美院。贴子里写...”
“我男朋友在Q大，我在美院。早上他没课的时候，会带着Q大极其盛名的一品肉包在我宿舍楼下等我。我会带着他去美院的情人坡看树，那里三月桃花朵朵，粉红一片，景色很美。我习惯带着画架去那里画画，他拿着几本书坐在我身边看书。画累了，他会给我讲一些最近发生的小故事亦或者是书里有趣的情节，微风拂过，带来花香。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会加速跑到食堂排队抢他爱吃的糖醋里脊...”
玖玖听着听着，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起相应的画面。
“晚上我们俩会躺在Q大的草地上看星星，第一次亲吻和拥抱都在那里。”
傅湛侧身，目光落在玖玖的侧脸上，呼吸平稳。
温热的呼吸让玖玖下意识地想躲，用余光瞧了傅湛一眼。
“怎..怎么？”她小声问。
“突然很期待。”傅湛认真开口。
期待未来的日子。
他们的大学生活。
玖玖脸红红的，侧头，杏仁眼里亮闪一片。
她说：
“我也是。”
无比期待以后的生活。
肩膀上忽然传来一点重量，推着玖玖往旁边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