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眼神微动。

闭上眼睛休憩。

“你看，你眼睛疼了吧。”玖玖抱怨地说。

“嗯。”

“玖玖。”傅湛第一次喊她。

玖玖神色慌张地抱着抽屉：

“不给手机！”

“以后需要帮忙了，可以来找我。”他说。

玖玖随意哦了一声。

只要不拿手机，什么都好！

**

一天的幼儿园生活结束。

唐祁过来接她去看唐旭。

唐旭闹了好久，说没见到玖玖心神不宁，需要玖玖的小胖脸给他加油打气。

上车前，玖玖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希临川，她开心地朝那边挥手，小奶音说道：“老师再见！”

希临川看过去的瞬间，赶紧躲在大树后面。

唐绮怀来之前跟他说过，不要在唐家人面前暴露身份。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回国的航班落在了最南方。

唐绮怀派人开了一夜车才把他送到了这里。

用的支付信息也都是别人的。

除了学校里一开始有几个老师认出了他的脸，不得不用希临川本名之外，其他一切，他都小心谨慎。

唐祁顺着玖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玖玖疑惑地伸长脖子。

咦，没有。

画画老师会变魔法吗？

唐祁没多纠结，抱着玖玖上车。

***

唐祁第一次探班，不巧，看到了一场闹剧。

唐绮怀站在灯光下，低垂眼眸。

郑导拿着剧本来回走，怒极的模样：

“伍菲说给你找了老师学习，你就学成这个样子？现在全剧组都要等你的进度，你好意思吗？”

在唐祁来之前，郑导显然已经骂了很久。

此刻喝了口水，努力放平心情。

唐绮怀被骂过不少次，但这次最凶。

她拍戏时哭戏演不出导演想要的感觉，但这场哭戏是人物转变情绪的重要节点，郑导要求很高。

不知道NG了多少次后，郑导发怒了。

唐绮怀觉得自己很委屈。

明明她这几天很努力了，每晚都在背台词，可他们还是骂她。

早上疲惫地醒来，却发现网上一堆嘲讽她的微博，都在夸唐玖，骂她。

骂她没有演技没有作品，离开唐家就是个废物。

可只有她知道，小说世界里被夸的人应该是她。

唐玖抢走了她的一切，没有人安慰反倒无数人在嘲讽。

想到这里，唐绮怀心中对唐玖的那份偏执的恨意更深。

如果不是唐玖，如果没有唐玖…

不巧看到了远处的唐祁抱着玖玖走过来。

她站在这里被骂，他们却很悠闲。

唐绮怀想到了小说世界里的完美，再看着眼下的场景，更加委屈，眼泪瞬间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泥土里。

“我已经够努力了，这几天每晚都在背台词，我已经努力想做得更好，可每天早上都要被骂，难道我想这样吗？明明什么都没做，网上的人也要骂我。”

哭得很可怜，让人有些怜悯。

早上的微博他们也看了，确实被骂得挺狠。

“要不郑导再给她点时间？”

“这几天她确实背得挺晚的。”

郑导有那么一点心软。

抬手想放她一马的时候，唐祁清冷的声音传来：

“唐绮怀，你有什么资格委屈？”

全场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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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唐祁的决断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唐祁把玖玖递给唐旭，上前两步，在唐绮怀面前站定。

“唐绮怀，背台词是一个演员最基本的工作，做不到只能说明你又蠢又懒。花几个晚上背台词就能拿出来声讨，觉得自己努力了、付出过，比之前进步了一点点，让导演夸你？导演他是来扶贫助蠢的？你身上展现的哪一点精神值得让他夸？”

唐祁的声音很淡，但内容直接又犀利。

“网友们不眼瞎。他们粉一个人有原因，骂一个人也有。你进圈到现在大把时间里，要作品没作品，要演技没演技，占用公共资源又一点进步也没有。网友们是犯了什么错才要白白忍受这些？”

唐祁扫了眼四周，鸦雀无声。

他加重语气，一字一句慢慢说：

“在场的所有人都比你更有资格谈委屈。”

“唐旭出道三年，没让唐家帮过一点忙。但刚开始进圈被骂，骂他用家里的资源才能上位，他不委屈？他可以为了一部戏实地生活几个月，也可以为了一场打戏浑身是伤，为一部戏保持身材，偶尔的偷吃换来的是更大的运动量，他不说这些是因为他觉得，这些都是做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不是卖弄的资本，所以现在的他成了影帝。”

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唐旭身上。

唐旭进组到现在，没有什么影帝架子，拍完戏有时候就近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拿出剧本继续看。

剧本早就被他标注了各种情绪点，影帝尚且这么努力，剧里的女一男二都被他带动，时不时一起向唐旭请教演技。

拍戏的氛围很好，但除了唐绮怀。

唐祁还在说。

“全场的工作人员也比你委屈。”

忽然被cue的大伙目光紧紧锁在唐祁身上。

“你演技烂，背不上台词NG一遍又一遍，他们因为你的不尽职加班工作，他们没哭你还哭。唐绮怀，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看着唐绮怀愈发控制不住的情绪，唐祁语气厌恶，继续嘲讽她：“在场的人心软，看到你哭会把你做的烂事忘得干净。那是他们善良，但不是你委屈的资本。”

唐绮怀双拳紧握。

“你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卖自己的惨。按照今早网友们骂你的话：你真的让我恶心到想吐。”

唐祁说完，感到唐绮怀情绪快崩溃后，冷冷转身。

全场安静一会儿后有小小的讨论声响起。

工作人员知道，唐绮怀并非科班出身。

第一天拍戏时NG一二十遍，大家一开始愤怒，后来就习以为常了。

等到她只有几遍就拍完的时候，大家高兴起来。

觉得她进步了！

但唐祁说的话点明了他们。

唐绮怀一开始做的就是错的。

等到后面她稍稍努力挽救了曾经的一点点过错时，她还是错的。

台词是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

被唐祁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忽然觉得自己好委屈。

本来就很讨厌唐绮怀的一众人更加讨厌她。

都在背后diss她、嘲讽她，有些人还想默默给她一拳。

郑导见到终于来了个人为他说话，开心地就差没蹦起来。

哥俩好的样子拉着唐祁。

旁边的编剧、制片人再加上执行导演们，默默把唐绮怀拉近了演员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