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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坠入乌托邦(48)

她有在想他。

想跟他聊天,想跟他视频,想跟他见面。

也想,跟他亲密。

一如此刻。

她主动去攀附他的肩膀,承受他不算温柔的吻,冷不丁听见他在耳边,绷着声线低吟:“孟璃,我早晚被你折磨死。”

几分切齿,像是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我来找你成折磨你了?”

孟璃迎合般张开唇,“那好,我走了,不折磨你了。”

她有多会欲擒故纵,嘴上说着要走,还不忘用舌尖舔舔他的唇角。

之后便推开他,还来不及做出转身动作,腕子就被大掌用力攫住,她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直至落入柔软的床榻。

靳时跃单手扯着自己的衣领,轻而易举将衣服脱掉,他的胳膊有力,肌肉也跟着拉伸开来。

他的身材确实好得没话说,这一点孟璃早有领悟,只不过隔了好几天,这会儿冷不丁见着,她竟然有些不敢直视。

偏过头这一刻,他俯身而下,气息吐在耳畔,“怎么这么会磨人?嗯?”

“不嫌我折磨你了?”孟璃故意将他的脸推开。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牵到唇边温柔地吻一吻她的手指,又愤愤地咬一咬,“我就该受你折磨,就喜欢受你折磨。”

在她来之前,他确实挺受折磨的。

跟他说洗澡,结果人洗蒸发了,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他给张姨打电话问孟璃干什么去了,张姨说她做完饭就走了不知道孟璃的情况。

然后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脑补了太多可能性,那些可能性还都是坏的。

比如洗澡滑倒,洗澡昏倒。

亦或者,不想理他。

这些可能性,让他又担心又伤心,在这房间里坐立难安。就像把他架到了火上烤似的。

他能不煎熬吗?

直到她敲了他的房门,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灵魂和悬在空中的心才瞬间归位,所有的不安和恐惧才得以消散。

可他,又实在喜欢她突发奇想制造的小惊喜。

她来之前他有多煎熬不安,那么在她来之后,他就有多高兴,眩晕感就这么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说到底,情绪永远都在被她牵着走。

过去那些年他总是通过她在某书上发的笔记来了解她的近况,来猜测她的心情。

她喜欢发一些细细碎碎的日常,比如天气、堵车、吃到好吃或应该避雷的食物、看了一些好的坏的电影。

也喜欢发一些尖锐性负能量的言语,比如上大学时吐槽某个专业的老师的行为有多油腻猥琐,吐槽兼职时遇到的奇葩客人,工作后吐槽一些学生家长有多难搞、学生有多不听话、有多不喜欢这工作等等。

他每天只要闲暇时候,都会点进她的主页,如果没有新的笔记,他就将以前的那些笔记翻来覆去地看。

会因为她发的一条日常说给某个系的学长送奶茶而吃醋难过,会因为她发的简简单单两个字“好烦”而担心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他只能扮演着网络上的路人甲,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关心。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关乎着他一天的心情如何。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者以后。

没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改变。

既然没办法那就只能认。

想到这儿,靳时跃心里又或多或少有些不畅快,咬她嘴唇的力道更重了些。

今天南城降温了,她穿着一件紧身的一字肩针织衫和牛仔裤,牛仔裤腿有些湿。

针织衫紧贴在身,勾勒出她线条,腰盈盈一握。

靳时跃勾着她很低的方领口,往下一拉,他头也跟着一低,她的呼吸急乱,胸膛也起伏。

手抽出她压在裤腰里的衣角,手指像灵活的蛇往下游走。

“完了没?”

他含着,舌尖扫过。

这么问着,手心下没有感受到那一层厚重的触感。

孟璃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被激得腿一缩。却也没有躲,适应后主动去捧他潜伏在她胸脯的脸,往上一抬,去寻他柔软又火热的唇。

任由他肆意妄为。

他的吻时而急时而缓,他好像掌握了轻重缓急的规律和技巧,明明前几次接吻,他总是生涩地将她咬痛,可现在光是被他吻几下,她便已经溃不成军。

神思恍惚时不知怎的,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关门了吗?”

“关了。”他哑着声。

“你肯定没有!”身体里的激素在波动,导致她情绪不稳,她疯狂地推他的胸膛,“快去关门。”

靳时跃不再作答,而是一手拽着她的肩膀,一手拖着她的臀,抱着她走去了门口。

她的背抵上了冰冷的门板,瑟缩了一下,靳时跃用手隔挡开,安抚般摩挲两下,勾勒着她的脊柱沟。

“门关了。”

他气息灼灼吻她的脖颈,“我的门快关不住了。”

反应迟钝片刻,理解过来他的意有所指,抿起唇不好意思看他。

他却坏得要命,继续去刺激她最后那点羞耻心。

“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每次跟你视频,我都是。硬。着的。”

“看一眼都有反应。”

“我的老婆怎么这么有魅力?”

“........”

“你不是说你想吃冰棒?”

“不是冰的,你吃不吃?”

“.......”

孟璃有些听不下去,下意识想去捂他的嘴,他的眼睛幽深又邪魅,明明痞得像个流氓,可配上这样的眼神,又显得过分温柔。

他越来越会亲。处处考虑她的感受,缓解她的紧张。

但孟璃却忘不了洛杉矶那晚留下的疼痛。

她几乎是反射性地皱起眉。

可等待她的,好像是出乎意料的另一种感触。

她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小小船只,遇到风浪,浮浮沉沉起起落落,却又总是劫后余生。

她趴在他肩头,忍不住咬他的肩膀。

与他合拍一般,时而重时而轻。

脑中空白一瞬,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床上。

他住的酒店都是五星级别,总统套的床垫异常柔软,躺上去就往下陷,像潺潺的水,像空中的云。

她晕晕乎乎,像是犯困又像是梦游,一点也不清醒。恍惚间睁眼,他跪在她身侧,唇贴着她脚背。抬眼递过来他的目光,强势的侵略和柔情,如最虔诚的信徒。

她突然抬腿踢他。

“不舒服?”他不动,问道。

“涨。”她吞了吞唾沫。

答非所问的态度。答案好像也不言而喻。

他呵出一声低笑,又去她耳廓处引火,“这就没办法了,忍忍。”

......

她明明很累,却又一点不困。

闭着眼缓了会儿,慢吞吞撑着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薄被,作势下床。

他的胳膊抬起来,手抚过她光滑的背,“去哪儿?”

“想抽烟。”

孟璃声音都叫哑了,开口第一句居然不是喝水,而是找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