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璃的行动力非常强,挂了电话就开始捞起地上的衣服匆忙往身上套。
实在是腰酸背痛,腿软得厉害。
尤其是那儿,还火烧火燎的,总有一种异物感。
“你赶紧起来。”孟璃抬起脚踢了他一下。
结果他顺势握住她脚腕,半跪在床上,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脚背。
孟璃像是触了电,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差点儿没站稳。
她索性用脚踢上他的脸,“你可真变态,恋足癖!”
“我是恋孟璃癖。”靳时跃的脑袋被她踢得往后仰了仰,耷拉着眼,眼尾上扬着,那样子轻佻又邪气。
孟璃白他一眼,“就你会说,赶紧穿衣服。”
她收回自己的脚。
走去了浴室。
靳时跃的制服全湿透了,脱了过后就扔在了浴室地板上。
她捡起来,拧干。打算带回家给他洗洗。
靳时跃的飞行箱里有前两天飞航班时带的换洗衣物,他拿出来换上,也走进了浴室,说道:“别弄了,一会儿直接让保洁送去干洗,之后会送回家里。”
孟璃拿着他的衬衫看了看,发现扣子少了好几颗。
“扣子呢?”孟璃惊诧了一下,“不会是我扯掉的吧?”
“扣子不是。”
靳时跃走到她身旁,往她身上靠了靠,弯下腰,下巴颏儿抬了抬,指向被她放到盥洗台上的西装裤,裤腰上的精致皮带扣还在反着光,他玩味地说:“不过,那倒是你弄掉的。”
他一句话便轻而易举将她拉回当时那场景,又想起那味道,又想起那被堵满咽喉的窒息感,又想起两腮的酸软感。
她顿时面红耳赤,恨不得将衬衫甩他脸上,“用不着你提醒!”
靳时跃笑出了声,肩膀都在颤动。
孟璃狠狠瞪他。
不过还是去找了一个袋子,将靳时跃的制服装好,打算带回去。
“我帮你缝扣子吧。”她朝他眨眨眼,得意地举荐自己,“我针线活还不错。”
靳时跃这一次没有再拒绝,点头:“好。”
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笑意越来越深,心窝塌陷。
好像这一刻,对于他们已经结婚这件事,才真的有了些实感。
-
在回家的路上,孟璃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儿,那就是她的车还停在火车站。
去江城找靳时跃那天下大雨,她开车去火车站,车留在那儿,现在还没去开回来。她想去火车站开车,但火车站可谓是在另一头,开过去得一个多小时了。
靳时跃说可以下午再去。
她赞同。反正都停了那么久了,估计停车费都上百了,也不差这么一上午。
只不过灵光一闪又想起一件事儿。
那就是现在天气降温了,是时候该把冬季衣服都从出租屋那儿拿过来了。正好酒店的位置离她的出租屋不远,顺道儿就过去了。
靳时跃的豪车开进了环境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的老旧小区,看上去格格不入极了。
两者之间明显有一条泾渭分明的沟壑。
可这一次,孟璃竟然没有上次那种自卑不安感了。
因为她知道,靳时跃不会嫌弃她。
车子开到她所住的单元楼下。
其实这小区里车辆都乱停,毫无秩序可言。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显得更加杂乱无章,楼下基本上已经停满了车,自行车三轮车小汽车,横七竖八地摆着,只留下一条车辆堪堪能过去的道路。
靳时跃的车没地方停,总不能停在这门口挡路,所以孟璃只好先下车,上楼去收拾东西,靳时跃去找个地方停车。
她让靳时跃在车里等她就好,靳时跃不愿意,说停好车马上就来找她。
她也没说什么了。
孟璃走进黑黢黢的单元门,破旧不堪的楼道,墙壁上凹凸不平,墙灰落了一地。
电梯依旧是坏的,可这样糟糕的情况,依旧没影响孟璃的心情。
钥匙串套在食指上转着圈,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儿,连同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上了六楼。
可下一秒,步伐一顿。眉头瞬间皱起来。
因为她发现她的防盗门是打开的。
她第一反应就是在想,不会是遭贼了?
思及此,她迅速跑到了门口。
望进去,屋子里的确一片狼藉,被翻得乱七八糟。她的东西,摔了一地,基本上全被砸坏了。
可伴随着定睛一看。
目光全然落在了站在屋里的人。
刘玉琴。
她手中正举着一台电子琴,要摔下去之际,冷不丁与孟璃对上了视线。
孟璃的心顿时一个咯噔。
紧接着,刘玉琴便狠狠将电子琴砸到地上。落地一瞬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碰撞碎裂声。
孟璃立马回神,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往外跑。
刘玉琴动作迅猛,冲过来直接揪住了孟璃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
头皮被拉扯,孟璃疼得到抽了口气,手去抓刘玉琴的手。
“孟璃,你还敢回来啊你!”
刘玉琴像是愤怒到了极致,“敢骗我!你翅膀硬了,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
孟璃的手抓着门框,头吃力地仰着,“妈,你别这样,你听我说好吗......”
她试图用服软的态度让刘玉琴冷静。
因为靳时跃或许马上就要过来了,她不想让靳时跃看到这一幕。
她的自尊也不允许。
可这一招,这一次对刘玉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反而让她越来越火大,“你不是去外地了?不是口口声声说对那个飞行员没感觉?结果你可倒好,偷户口本跟他领证!怎么?自己一个人嫁入豪门享清福去了,想把这个家一脚踹开是吧?!”
“你这个小贱人,跟谁学得这么贱!”刘玉琴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孟璃千刀万剐,“把你姐的婚事也搅黄了,跟你男人做那档子事儿还不要脸地跟你姐夫嘚瑟,你说说!你怎么这么贱!家里被你搞得鸡犬不宁,你现在高兴了?!”
“户口本在哪,给我拿出来!”
“不知道!”
孟璃的头发还被刘玉琴死死拽着,痛得她眼皮都在跳,孟璃试图挣扎,可刘玉琴力气实在太大了,而且她是背着身仰着头,完全就是劣势的姿态,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但她语气却不卑不亢了起来,冷嗤道:“孟晶能有今天,是她自找的。贱的人是她!是她自己要出轨,她活该!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玉琴更加火冒三丈,拽扯孟璃头发的力度更大,“你姐的事我早就知道,我教她那么做的,我还教她做两手准备,那男人不离婚就跟梁单结婚,我教她的,你怎么不骂你妈我贱啊?”
这完全出乎孟璃的意料。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不可置信:“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妈。”
“孟璃,找了个有钱人说话都硬气了是吧?你又是搞你姐,又是偷户口本领证,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次我非得把你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