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郡主世无双(38)+番外

原来是这样,李达暗自嘀咕了几句:“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在下姓薛,薛温酒。”

“是你?”李达却一拍脑门,“我听说过你,栎城现任守将俞将军和我是故友,他来信时提起过你。”

“哦?俞将军说我什么?”

“他说你挺有本事。”奈何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边关的职位,放弃了保家卫国和大好前途,追着已经订亲的穆云起进了京。俞将军在信里大表了一番惋惜之情。

但李达也不是丝毫不通人情世故的人,这后面的半句自然没说出口。

温知意笑了笑:“俞将军谬赞了。”

知道她就是薛温酒后,李达的神色更复杂了,心里寻思着要不要给自己的老友回封信,就说薛温酒已经算是得偿所愿了。

接下来一路上,李达炽热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徘徊。

本来他是对薛温酒的行为有些不齿的,趁着人家正妻不在就黏上来,这算什么呢?

但对方实在太讨人喜欢,言笑晏晏的模样始终让他冷不下脸。

晚间扎营时,蹭了她一顿饭后,他更是说不出什么不好了。

再加上她精湛的骑术,一路丝毫不抱怨行军疲累的模样,又让他内心忍不住有些倒戈——也许这才是真正适合穆将军的女子呢?

她能伴将军出征,能和将军并肩作战,比起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娇小姐,不是更适合穆云起这样的人吗?

但他随即又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怎么适合,穆将军都已经娶妻,他的妻还在后面远远跟着,等着到云城后夫君带着她游山玩水。

若她知道真相,该有多难过?

李将军内心天人交战,穆将军这边却丝毫不能体谅他的苦心,再三和薛温酒举止亲密。

在他的不断煎熬中,一行人终于到了云城。

地知府带着一众官员来迎,摆了酒席要给他们接风。

李将军有些不耐烦这个:“先把山匪拿下,再去吃酒席不迟,我们这就动身。”

“说的是,”知府赔着笑,又看向温知意,“那这位姑娘随本官来,我给你安排个住处?”

温知意怔了怔,解释道:“我和他们一同去剿匪。”

知府本以为这是哪位将军带来的小情人,便顺势拍了个马屁,没想到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讪讪一笑:“那姑娘请。”

一行人到了山寨处,先布下兵力把山下所有出口围住,准备一网打尽。

穆云起对温知意下令:“薛将军,你先上山探一探。”

李达怔了怔,还未说什么,就见薛温酒纵身飞掠而出。

“好轻功!”李达赞了一句,才明白为何穆云起让她先去打探。

温知意不多时便回转:“山上布置了几处埋伏,但人数不对。我怀疑他们已经事先得到消息,山上埋伏的只是用来拖住我们的少数人,大部队已经提前撤离。”

这才去了多久?就得了这结论,会不会太过轻率了?何况这座山易守难攻,当地驻军打了几次都没能拿下,山匪们就算提前知道消息,倒也未必会因为朝廷派了军队,就弃山而逃。

李达正要说什么,却见穆云起已经点头:“那我们分兵。”

您对这位薛姑娘也太过信任了吧?李达欲言又止,想提议多派几个斥候再探上一探。但他上过战场,知道军中最忌的,就是临场不服指挥,便最终没有出口。

穆云起继续道:“兵分两路,我负责带兵追击大部队,薛将军负责攻山寨,李将军您……”

他话音未落,李达提议道:“要不我也跟着攻山寨?”

他怕温知意判断失误,平白折损人手,自己留在这里,好歹能兜个底。

“好。”穆云起未做异议,干净利落地兵分两路,派出斥候去查明山匪的逃跑路径。

大概以为朝廷军队会被山寨那边的兄弟拖住,山匪们的逃跑路线并不如何精密。

他这边带着朝廷大军,几乎是一路碾压。追出了数十里地,花了不到三天时间,将山匪队伍悉数拿下。

只是匪首根本没跟这些山匪走同一条路,早已不见踪影。

这已算是很不错的功绩及剿匪速度了,铲除了为祸当地百姓的山匪,下属们都松了口气。

军队将山匪们押回云城时,受到了百姓的夹道欢迎。住在城里的百姓还好,住在附近村子常常遭受山匪劫掠的百姓们,此时都特地来到云城外,对朝廷军队表达了谢意。

只是走漏了匪首一事,让穆云起难免有些担忧。

他回到云城,累了几天,不及修整,便径直去找温知意。

刚刚被知府府邸的下人引到客房处,就听到李将军的大嗓门响起。

“女娃儿不错,有没有兴趣到我麾下做事?”

接下来响起的是温知意的声音:“蒙将军厚爱,但在下暂时没有重回军中的打算。”

“唉,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你之前是从五品吧?只要你肯点头,我想办法给你官复原职。”李将军也是惜才,攻山那一日,眼前女子在遮挡视线的密林之中都能箭无虚发。她单靠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法,进了军中定然能晋升,何苦要委屈自己把一身荣辱都寄托在一个男子身上呢?

温知意没有说话,大概是摇了摇头,穆云起听到李将军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再次响起:“唉,真是浪费了一手好箭术,不然,你有空的时候到我这边帮我训练点弓手?”

穆云起笑了笑,出声给她解围:“李将军,这是要当着我的面挖墙脚?”

温知意看到他,抬头对他一笑:“恭喜将军马到功成。”

穆云起回她一笑。

李达看到他们二人「眉目传情」的样子,摆了摆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啊。”

他边说边离开了,识趣地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他离开后,穆云起问道:“玉容膏呢?现下无愁不在,我帮你上药?莫要浪费了药效。”

那日,在穆云起的劝说下,温知意终于没再坚持她那套「伤疤是女人的勋章」的说辞,让无愁为她上了药。

但这玉容膏,倒也还未神奇到一次涂抹便可彻底消除伤疤。轻伤需涂抹四五次,重伤大概要涂抹十次左右。

且涂抹两次的间隔要在五日之内,眼下无愁乘着马车缓慢前行,尚未抵达云城,便只能由穆云起代劳了。

“好。”温知意也没犹

豫,撩开长发,轻褪下半侧衣衫,露出右肩。

她褪去衣衫的那一刻,穆云起盯着她光洁的肩,颇有几分心猿意马。

但真正看到那道疤痕时,却没了丝毫绮念。

他轻抚上那道凹凸不平的疤痕:“疼吗?”

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温知意却没嘲笑他,只是答道:“疼啊,当初军医给我包扎的时候我差点就哭了。”

穆云起沉默,他先搓了搓手,让手暖起来,才蘸取了玉容膏,轻轻涂抹在那道伤疤上。

上一篇: 金枝与狗 下一篇: 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