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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世无双(54)+番外

他成了弃子,朝中也没人惦记他,帝王也任由他在天牢里由小住变成了长住。

若早知今日,也不知他是否会后悔自己在金銮殿上对帝王的无礼。

“北融七皇子,和北边一个小国漠国的公主,日前举办了大婚。”穆云起道。

“而你怀疑这是两国即将联合对付大楚的信号。”

“没错,”穆云起见她粗暴地擦拭头发,不忍那一头如瀑的发丝被这般对待,起身接过布巾亲手为她拭去发丝上的水滴,“你怎么看?”

“漠国是小国,但是财力强劲,”温知意分析道,“之前也对大楚搞了几次小动作,只不过他们兵力不强,一直是小打小闹,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此时和北融联姻,兵力和财力都有了。就算他们此举不是意在大楚,也不得不防。不过我能想得到这一点,朝中应该有很多人也都想得到才对。”

穆云起皱眉,北融和漠国近年都没给大楚造成过太大的麻烦。在很多人看来,不过都是边陲小国罢了。朝中大部分人,对此事并不如何重视。他今日在朝上据理力争,但似乎很多人都觉得他不过是在杞人忧天。

但这些事他不想说出来让温知意徒增烦忧,只是说道:“再看吧。”

他一边想事情,一边给温知意擦拭着头发。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一幕看起来十

分的岁月静好。

美人披着里衣,懒洋洋地半趴在桌前,在烛光的映照下眉目如画。乖巧得仿佛一只慵懒而名贵的猫咪,在主人的手下被轻轻顺毛。

穆云起想起父亲曾为自己的花心开脱「日日对着同一张脸,就算那张脸再美也会腻」。

他当时年少,不懂如何反驳,但如今回想起,只觉得对这句话嗤之以鼻。

温知意这张脸,他看得再久也不会腻烦。

构成一个人的,又岂止一张面孔。温知意曾说他,再美的外表看在他眼里都不过是红颜枯骨,没什么区别。

这话倒不尽然,他自然有正常的审美,分得清俗世的美丑。看到美丽的皮囊,他也会任由眼神流连片刻。

但他喜欢上温知意,当然不是仅仅因为她的脸。

他不是当朝三皇子那样对美色毫无抗拒力的人,会因为惊鸿一瞥,就嚷嚷着非谁不娶。

他承认,当年月下初见,薛温酒纵身那一跃,确实令人惊艳。

但真正让他动心的,还是那两年相处中的点点滴滴。并肩作战,救过彼此的命,战场上会把后背交给对方。穆云起觉得,自己再不会交托给哪个女子这样的信任。

此时,站得近了,他还闻得到她身上的幽香,他不知这是什么熏香,但味道很特别。

再怎么因为朝中之事而烦躁的情绪,都在相处中被她不动声色地安抚。

一时间,穆云起手上的动作都温柔了几分。

气氛很好,直到温知意开口称赞了他一句:“穆将军真是贤惠。”

穆云起面无表情扔开布巾,多好的美人,奈何长了张嘴。

第43章 第 43 章

最近,京里又闹出一桩大事,户部给事中夏朗的府邸被采花贼光顾,大女儿夏婉苹险遭侮辱,还好侍卫来得及时,并未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户部给事中乃当朝五品官员,他的府邸就位于京城宝禄街上,周围的邻居几乎都是朝中官员仕宦。

这消息一出,大家震惊之余也是人人自危,尤其宝禄街上的人家都加强了防卫。

陛下赐给穆云起的宅子,恰巧也在宝禄街上更中心的位置,和户部给事中夏朗的府邸相隔不算很远。

宝禄街上其他府邸都加强了防卫,穆云起回府时,却发现自家府邸的侍卫反而减少了些。

温知意解释:“隔壁苏大人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今日苏夫人在我面前急得都快哭了,说苏府防卫不足,不得已我只好拨了些侍卫到苏府帮忙看守几日。”

穆云起挑眉:“他们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难道我夫人就不如花似玉吗?”

温知意笑道:“苏夫人教了我一道新菜式,我总得报答一二。”

“这才搬过来多久,你和她们相处得倒不错,几乎日日都有这个夫人那家小姐来拜访你,”穆云起想了想,问道,“你会觉得无趣吗?”

“为什么这么问?”

穆云起犹豫了一下措辞:“那些夫人们,会让你觉得无趣吗?讨论柴米油盐,讨论家长里短,讨论儿女婚嫁,讨论那些日常琐事……”但你不方便拒绝交流,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夫人,你要为我的官途考虑,就不能任性地只和想来往的人来往。

“人生不就是由种种琐事构成的?”温知意笑着看他,“难道你以为我是什么出世的仙子,不理俗务,整日只能和人讨论阳春白雪?”

穆云起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府里的侍卫够用吗?”

温知意挑眉:“放心,没有哪个采花贼胆子大到敢采你夫人。”

却没想到,这话说得太满,当夜,她就和采花贼来了个面对面。

当晚,穆云起不在,自从出了采花贼的事之后,京城夜里便有武将带人巡防,今日轮到他当值。

温知意半夜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和一个黑衣人面面相觑。

黑衣

人见她醒来,第一反应就是要上前捂住她的嘴以防她尖叫。被有着轻微起床气的温知意一套连招摁在了地上。

很多大家闺秀休息的时候,会有丫鬟睡在外间,以防主子夜半醒来口渴或有什么其他的吩咐。但从军中回来后,温知意就不太习惯这样,每晚都让丫鬟们各自去睡,不用管她。

穆云起知道她的习惯,这御赐的将军府,修整时,他便特地将下人的房间调得较远。

因此,温知意此时一套连招下来,也没有吵醒下人。

那黑衣人显然并未想到闯个女子闺房居然会有此一劫,此时脸贴着房间里的地毯,整个人都傻掉了。

温知意挑亮油灯:“采花贼?”

“不是,这都是误会!壮士手下留情!”黑衣人出声,听声音像是一位少年。

“你半夜闯入我房间这个事实,让你的话实在不太有说服力。”

“我只是在逃跑,看到你们府上侍卫最少,才闯进来的。”

温知意点亮灯火,一把拽掉黑衣人的蒙面,惊讶地发现这还是个熟人:“秦采?”

黑衣人陡然被叫破身份,讶然回视,看了她半晌才迟疑地开口:“温捕头?您这是在……男扮女装?”

这位秦采却是温知意的一位旧识,当年在江湖上温知意借用堂弟温善的身份时差点逮捕过他。

“说来话长,”温知意没打算给他解释,“你就是他们在找的采花贼?”

“是也不是。”“怎么说?”

“我是他们要抓的人,但我真的没碰过夏姑娘,我那天去夏府只是打算偷点盘缠。在此之前,我连这位夏婉苹姑娘是圆是扁是长是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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