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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81)

闵榛会意,一摇三晃地过来,架起秦礼言就走,“好几十万的礼物,如果不要,我都为你感到可惜。”

“你放手!”秦礼言挥舞手臂使劲推他,怎奈心有余而力不足,扭着脖子骂方铮驰:“姓方的!你见死不救!你混蛋!哎吆……疼疼疼……闵榛!你慢点儿!”

闵榛哈哈大笑,挤着眼睛问:“你怎么会疼的?受伤了?”

秦礼言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方铮驰双手插进口袋里慢条斯理地跟着走。

进了门,秦礼言侧躺在沙发上,恶狠狠地瞪方铮驰,方铮驰泰然自若微笑不语。

闵榛取出三罐啤酒,还没坐下,秦礼言立刻把手摊过去,“礼物呢?几十万的礼物呢?”

闵榛打开罐子递给方铮驰,皱鼻子,“他还真是掉进了钱眼里!”又打开一罐递给秦礼言,笑说:“谁知道你们会这么快?昨天刚回来,今天你就……”

秦礼言抬脚就踹,还没碰到裤角,自己先疼得直抽凉气,引得闵榛震笑不止。

方铮驰歪在沙发里,笑着对闵榛说:“我个人认为只有消费才能促进社会财富流通,所以……”坐直身体,撞撞闵榛的啤酒罐,“……给你一个星期时间准备结婚礼物。”

闵榛错愕之极,暗自心惊:取笑秦礼言之前,一定要看清楚方铮驰在不在他身边!切记!切记!

秦礼言一阵心乐,朝方铮驰竖起大拇指!

闵榛急忙站起来赶人,“快走快走!本来打算请你们吃饭的,我怕一顿饭把我身家财产全赔进去。”

方铮驰心情愉悦,背起秦礼言出门,临行前说:“重庆我不再去了,一切都交给你。”

闵榛摆摆手,似乎在说:你们俩赶紧走!

秦礼言趴在他背上,搂着脖子问:“你不去重庆荼毒老百姓了?”

方铮驰侧头,瘪嘴,“我是职业炒家,你这么希望我喝西北风吗?”

“你拉倒吧!少打马虎眼,快说!”

“我入股闵榛的公司,从此以后,坐在家里不干活等着钞票从天上掉下来。”

秦礼言差点把血吐在方铮驰头顶上,恶狠狠捏着他下巴,“你说你都懒到什么程度了!!”

方铮驰疼得闷哼,急忙仰头,“要脱臼了。”秦礼言赶紧撒手,方铮驰眨着眼睛说:“不如,我把饭店卖了,当一个彻底的家庭主夫好不好?”

秦礼言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瞧你这点出息!你就不能有点志向?还不到三十,整天闲在家里,你就不怕浑身长霉斑?”

方铮驰心说:我志向远大得很,说出来能吓你一大跳!

49

方先生的志向是什么?

没人问,他也没说!

我们的方先生不为人知的龌龊事儿还少吗?

首先、作为一名卓有成就的罪恶资本家,他那些血腥的原始资本是怎么积累起来的?

其次、此人向来标榜自己体贴,可就是不把这宗旨执行得更为彻底,比如——减轻秦同学的痛苦,让他当丈夫!

当然,秦礼言都不在乎了,我们这些站在岸边上瞧热闹的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吧,计较得了那么多吗?

俩人吃完晚饭,秦礼言躺在阳台躺椅上吹夜风,望着远处憧憧树影突然抖了一下。

“冷吗?”摸摸他的手臂,皱眉,“全身汗湿。你怎么了?”

秦礼言呵呵干笑了两声,“还是进去吧。”不由分说扶着墙壁往里走。

方铮驰愣了都没一秒钟,笑了起来,“下午看的恐怖小说起作用了吧。”

“你还说?白天倒没什么,一到晚上我看什么都能联想到钢笔。”

“咎由自取!”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轻轻往上提,“你完全没必要害怕。恐怖小说作家无非利用黑暗、鲜血、鬼怪、尸骨、悬念、突如其来的异常现象达到惊悚的效果,翻不出新花样,只不过是过度刺激读者对死亡的未知。”贴上耳垂,轻笑,“实在害怕就钻到我怀里,保证安全又舒适!”

秦礼言一肘子撞在他胸口,“你少说风凉话。我就不信你看恐怖小说不害怕!说不定还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很显然,你不够了解我。我害怕的时候向来缩在我妈怀里哭,从小到大哭了二十几年,效果好极了,你要试试吗?”

“行了行了吧,尽使些坑蒙拐骗的下流招数。我没那么懦弱。”秦礼言率先爬到床上,一眼看见柜子上放着支钢笔,立马拉起被子蒙住头。

方铮驰哈哈大笑,连被子拥住他,“小说让你感到惊恐,作者的目的就达到了,想想看,作者深知自己通篇鬼扯,却引来读者信以为真,他可能正在遥远的挪威抿嘴窃笑。他恐吓大众,而大众却在娱乐他。你又何必让他得逞?”

秦礼言拉下被子,长长呼出一口气,“嗯,有道理。”嘴上这么说,其实脸色依然煞白。

方铮驰失笑摇头,上床搂着他,秦礼言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已经是星期二了,秦礼言根本不理会学业问题,其实就是想理会客观条件也不允许。心安理得地享受新婚第二天的优雅生活。

所谓“优雅”,是因人而异的,至少秦同学的理解跟方先生的就不能相提并论。

十点多钟才起床,秦同学认为充分享受自然醒是对人性的尊重。对于“懒觉”被降格为“自然醒”,方先生点着头表扬:“好极了!两顿并一顿,会抠门!连肠胃的消化吸收功能都节省了!”

这并起来的一顿里有霉干菜烧肉,掌勺大厨特地加了胡椒粉。就着二两五粮液,秦同学美!说:“就差一个活色天香的布菜小姑……”在方先生微笑的眼神注视下,“娘”字没敢说出口。

下午,睡午觉、读小说、看电视……就没离开那张长沙发,过得极其颓废。

傍晚,秦同学在老板的默认下直接忽略旷了很久的工作,眼巴巴地等着垂涎已久的大骨汤隆重登场,还有素馅水饺,秦同学夹了一个喂进方先生嘴里,笑说:“这就是优雅的家庭生活。”

因此,他的理解就是——不干活吃干饭。

方先生认同?谁知道啊!反正他没提出反对意见。

晚上,躺在床上,秦同学叹气,方先生问他怎么了,秦同学说:“明天星期三,我一大早要去老白菜梆子那里上课。”

方先生拿起电话,“你要是拉不下脸,我帮你请假。”

“方铮驰!你敢!”秦礼言立刻剑眉倒竖,“老头肯定要问为什么我有事却找你帮忙请假,你叫我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当然,这话方先生没挑明。

第二天一大早,方铮驰把秦礼言送去了学校,秦礼言敲开白教授办公室门时,老头很意外,“你不是向学生处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吗?他们刚转告我。”

“啊?”秦礼言傻了,猛然意识到是方铮驰请的,立刻诚惶诚恐,偷眼瞧瞧老头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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