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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路,遥遥(41)+番外

“摸眼镜,我近视。”

“得了便宜还卖乖。”章以转过身来,捏住他的耳朵,使劲往外扯。

霍尔伸了个懒腰,一把将章以捞过来,趴在自己身上,笑说:“我没得便宜,我糊里糊涂被迫……啊!”

章以一口咬在他鼻子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居高临下地鄙夷,“这话昨晚怎么不说?我至于受这么大罪吗?”突然一拍额头,重重摸了把脸,颓然趴倒在他身上,“殿下,还记得婚前协议的第三条吗?”

“我们还定过协议?”

章以“噌”挺直了身体。

“我定的协议浩如烟海,请给我半天时间,我去查查备忘录。”

“又想出尔反尔?”

“我们真的定了?我签字了吗?”

“霍尔!”章以斜着眼睛瞪他。

“好了好了,”霍尔拍拍他的屁股,“这么美好的早晨,你怎么会这么冷静?这种时候,应该无声胜有声,你应该热泪盈眶,”靠近他腮边耳语:“应该适度合宜地以身相许。”

“我昨晚已经许过了!”挣扎着要起身。

“正所谓多多益善……”

话音未落,章以突然笑眯眯地朝下摸去,“原来要多多益善啊!”一把握住他的屁股。

霍尔哈哈大笑,抱着他的腰翻身坐起来,将章以轻轻放下,“等我一下。”

没一会儿,霍尔从浴室出来,拿了个热毛巾敷在他眼睛上, “一夜过来眼睛居然肿了。”

章以拉下毛巾,眨了眨眼,“疼哭的!”

“噢……”霍尔表现得恍然大悟,“原来是疼的啊!”

章以干脆又把毛巾敷上,眼不见心不烦。

霍尔哈哈一笑,俯下头轻轻说:“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章以踹了他一脚,“要注意保持优良传统啊先生!冷峻!威严!一笑全没了!”

霍尔点头同意,“前一百多年加起来都没这几个月笑得多。”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开门出去。

章以听见门响,拉下毛巾问:“去哪儿?”

霍尔微笑,握着门把问:“舍不得我……”

没让他说完,章以又把毛巾盖上,“再见。”

没一会儿,霍尔换了套衣服回来,从衣帽间找了几件衣服扔在床上,说:“先吃饭,然后去生命研究中心。”

手一滑,衬衫顺着肩膀掉了下来,“什么中心?”

“生命研究中心。”

“去干什么?”

霍尔微笑,“还能干什么?”

章以一头倒在床上,全身脱力,“这么快就有生命了?”

霍尔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我应该表扬你,联想能力超凡脱俗,思绪飘得真远。”抱起来进浴室,“去复查,你昨天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我不去,我康复了!”

霍尔挤好牙膏,将牙刷塞进他嘴里,“是否康复,只有检查报告才能给出最直观明确的答案。”

章以慢条斯理地刷牙,半天吐出一大口泡泡,撞撞他,“是不是全身检查?”

“好提议。”霍尔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章以漱了漱口,洗了脸。

抱着出了房门,章以左右瞧瞧,见周遭无人,贴上他耳朵悄声说:“你说他们会不会查出昨晚我们……我们……”

霍尔的指腹摩挲他的眼睑,笑说:“不用借助仪器,肉眼就能查出来。”握住他的手臂绕在自己脖子上,“不过,仪器还是必要的,查查有没有新生命……”

话音未落,章以一拳头砸在他后背上,“霍尔!”陡然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两排仆人,全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章以只得笑着问候:“早。”

“早上好。”

章以对霍尔说:“放我下来!”

“你不怕疼了?昨晚不是疼哭了吗?”

章以简直无语对苍天,胳膊肘架在他肩膀上,托着腮闭着眼。

霍尔微笑,“无声的抗议?”

“抗议有用吗?”

霍尔将他放下来,十指交握,“你说呢?”

俩人进了餐厅,章以的屁股刚沾上椅子,顿痛立刻沿脊椎一路蔓延,急忙站起来,一晃眼,看见管家脸上的笑容稍纵即逝,章以扶着椅子站立,悻悻地笑了两声,“我睡眠不足。”

管家严肃认真地点头,“睡眠不足很容易眼睛红肿,用鸡蛋揉揉会好些。”说得他自己都要信了。

不一会儿,仆人送来个剥好的鸡蛋,章以伸出手去,结果……结果眼睁睁地看着仆人直接递给了霍尔,章以吧嗒吧嗒直眨眼。

殿下接过来,倚在桌边,“把眼睛闭上。”

章以端起稀粥,仰脖慢慢地喝,霍尔说:“把眼睛闭上。”

章以夹了根小菜,嚼了嚼,觉得滋味不怎么样,又换了一种,霍尔说:“把眼睛闭上。”

章以吃完烤肉排,好像刚看见霍尔似的,问:“你还揉不揉?”没等他回答,就着他的手咬了口鸡蛋,端起果汁喝了半杯,往嘴里塞了块蛋糕,抓了两片面包,拖起霍尔的手,含糊不清地说:“我吃饱了,走吧。”

霍尔笑说:“我还没吃饭。”

“你还吃什么饭啊!”

俩人进了军舰,章以往舱口一堵,阻止各色闲杂人等登舰,笑说:“殿下说各位终日劳累,他于心不忍。”使了个眼色,手掌一挥,高声宣布:“放假了,回家吧!”说完钻进驾驶室。

一眼看见霍尔正在喝水,章以哈哈大笑,欺身而上,一把夺过水杯,“我的面包呢?”

“面包?我帮你找找。”弯下腰,用脚尖挑起地毯,顺手把座椅垫也掀开了。

章以把水杯凑到他面前,指着口沿上的碎屑很是疑惑,“你看,像不像面包屑?”

霍尔凝神审视两秒,点头,“也有可能是蛋糕屑。”

章以大声嗤笑,“得了,知道偷吃最基本的规则是什么吗?”自己下结论:“擦干净!”

霍尔抱起他,放在副驾驶座上躺着,蹲下身帮其系上安全带,擦了擦他的嘴角,摊开手掌,“你看,蛋糕屑。”

章以转过脸去,闭上眼睛,懒得理他。

一路开往研究中心。

章以往四个军医面前一站,一人问:“章先生,你的眼睛……”

“昨天昏迷的并发症。”

军医们面面相觑,眼神悄悄飘向霍尔,殿下走到热水机旁弯腰倒水。

某军医掏出记录本,问:“章先生,什么时候发现眼睛肿的?”

“昨天刚从你们这里出去的时候。”

军医们的眼神又飘飘荡荡移向霍尔,殿下正在喝水。

估摸着指望不上霍尔了,军医带着章以花了半个小时做了详细的检查,大胖子军医一板一眼地说:“章先生,你康复了。不过……”

“不过什么?”章以从检视台上下来,低头扣扣子。

大胖子写处方,“你的眼睛,确诊为——哭的。”

章以猛抬头。

“不用担心,抹点药膏很快就能消肿。”

章以低下头接着扣扣子。

“非常遗憾,章先生……”章以等着,军医苦着脸说:“没有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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