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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出墙/红尘道(54)+番外

付明光心下感动,这便是母子连心罢,当下愈发恭敬起来。

“伯母自当放心,在下曾延请前任御医王太医为其诊治。”

“王太医?”慧娘不由的细想,这个人似乎相当耳熟。

“不错,只是王太医曾说,东弟之病,病根深种,需先调养半年,而半年后还要再让他重新诊断,再配新药。而王太医早已告老还乡,隐居于杨州。只是现在距离那时快要四个月了……”

“啊……”慧娘目光犹豫,心中挣扎万分。

付明光再接再厉,劝道:“那王太医所用之药,样样贵重之极,象莫家这般没落只怕享用不起。小侄虽不才,但还有几份家底,在下愿接伯母和东弟一同去扬州。若伯母还不放心,还可将夫人和莫骏夫妇全都接去,王太医医术超群,说不定连莫大公子的病也一并治好了呢。”

慧娘心乱如麻,她如何不知儿子的病,秦君山虽说愿请名医到莫愁山庄,为大少爷治病,但是那王太医……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目光又转到付明光身上,但见他年青高大,相貌端正,与玉郎站在一起,倒真是一对壁人。玉郎身有缺陷,今生只怕后继无人。

她强行分开他们,这几日来,玉郎神不守舍,郁郁寡欢,这孩子的心恐怕早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这样一来,玉郎只怕要孤老一生了。

唉,罢了罢了。

“付爷……那我家玉郎就托付于你了,你可千万要好好待他……”

慧娘泪水涟涟,她若生了女儿,嫁与付明光那该是如何一件美事。可惜可惜……

第47章

银河斜映,繁星微微闪动,俯瞰着尘世间。

七月初七,七夕乞巧节。

牛郎织女尚在天上相会,而这厢却有一对鸳鸯被拆散,一个这边,一个那壁,一递一声长叹息。

病已沉,伤已深,陈向东独坐思量,唯有怅然。

门猛然被踹开了,付明光满身酒气鲁莽闯了进来,随手将门关上,只是门栓已被踢坏,如何能关得严实。

陈向东遽然站起,见到付明光突如其来的举动,说不出的惊惶失措。

“付大哥你——”

付明光冷冷的说道:“不要说话!倘若今晚你再说一句,那誓言不过是戏言,或者你要我独自离去这样的话,那么我将会如你所愿,头也不回的离开,而且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永远不会再看你一眼,不再和你说任何一句话。纵然你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纵然你流出眼泪来,我也绝不会再低头看你一眼……或许我会一刀刺进你的胸口,让你还清欠我的全部情债,从此我将把你忘记……”

陈向东眼泪夺目而出。

他怔怔的站立着,微张着嘴巴,当真不敢吐露半点声音。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付明光缓缓的倾吐着,声音低沉而忧伤。“红尘四合,烟云相连,你我相逢于红尘之内,这是上天安排的夙世因缘,东弟你知道么……”

这天下如此广阔,偏生的他要经过那样偏僻的乐凡镇,偏生的要去折那枝俗艳的杏花,偏生的一眼便瞧见了这个前世的孽债。他付彬是何等样的人,偏被他弄得神魂颠倒,魂牵梦萦。

陈向东听着付明光的话语,这些分明是他们曾许下的誓言。

突然听闻此言怎么不会痛哭失声。

自前日他说了违心之言,伤害了付明光之后,整个人便神思恍惚,寝食难安。

付明光是他今生唯一的希望,是这迷暗的夜中的唯一一点亮光。

他如何能够失去?

坐凄凉,思乱缠,睡迷离,梦倒颠。

人生唯此时,已入绝境。

陈向东素知付明光是说一是一的人,他若说再不理他,再不看他一眼,再不与他说话,那么他真的就要跟他斩断一切情丝,从此天南地北,互不相交了。

从此,两燕分飞,天宽云迷,再难觅得其踪。

那么他会夜夜躺在榻上难以入眠,日日眼中只浮现着付明光的身影,从此寂寥一生。

如此真的那样的话,他还活着干什么……

付明光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衫,轻轻的脱下,随手扔置地上。

赤裸的上身,胸口还挂着陈向东送的玉如意。

不待陈向东回神,不容宛转,他已经将陈向东推至帐中。

那强横的力道,无可置喙的气势,转眼间,陈向东已全身赤裸着。

陈向东刚要挣扎,可是他的脑海里却已经深深的烙印了付明光方才的狠厉,心里全都是付明光方才的话语。

欲推开付明光的手顿时变得无力,他整个人竟不能出声,亦无从使力,心神混乱,只得任付明光压上身来。

那随手被扯下来的蚊帐,掩去了无边的春色。

风摇烛,月影窗,把这良夜欢情细品尝。

帐中欢如梦,绸缪之处,身体相叠,两心同速。

陈向东睁着眼,那目中,白泠泠似水,暖溶溶似玉髓,这分明是多情相思泪。

这多时的夙愿,在今夜得以抚慰。

付明光知其体弱,不甚耐久,尽量避开那些敏感之处。距离上次云雨几乎已有半年之久了……其实,对于东弟的身体他了如指掌。

只到动情处,伏下头下来想到拽住东弟口舌交缠。

可陈向东却微微偏开了头。

付明光将他整个上身抱起来,低声道:“东弟,东弟……我已经你我的事……告诉你母亲了……”

陈向东半睁着眼,泪眼朦胧。

眼前这个男子在这一刻是这个世上与他最为亲近之人,付明光尚未来莫愁山庄之时,日日期盼,几乎望眼欲穿。直到付明光真的来了,他竟又夜夜不得独眠。风弄竹声,月移花影竟每每以为是他的到来……这个男人是他心心念念之人,他舍不得,舍不得……

“你娘已经答应我们的事了,东弟,她答应一同随我们回到汴京……东弟……”

陈向东眼睛越睁越大,这是真的么?这会是真的么?

但付明光没有让他思考多久,他早已将王太医的嘱言抛到九霄云外,再压抑不住大操大弄起来。陈向东全身摊软,任他把玩,动情之处,竟然也能微微勃起。

两人口舌相交,真是千般爱惜,万种温存。

拼尽一生休,也需尽君一夕之欢。

陈向东心存这样的念头,极力的应承着。

只是狂欢过后——

“东弟……东弟……”

付明光见陈向东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四肢瘫软,神思迷糊。虽然已经端了水,帮他拭过全身。用热布巾来暖他的双肾,再用热茶细细喂他,却不见得清醒过来。

付明光恨不得狠狠的打自己几个耳括子。喝了酒竟然这般冲动肆意,不过是再等一个月嘛,他都忍不住,东弟若是有个万一,那可怎么办啊?

将东弟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用手心轻轻摸弄他的心口,以缓解东弟的不适。

陈向东呻吟着,情思昏昏眼倦开,他的梦魂恐怕尚留在楚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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