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林如海贾敏重生了!(195)
大部分朝臣都默认这种看起来损失最小的处置方式,唯有林瑾这等最不会看势头的才敢上了折子到宫中与圣上谏言。
至于圣上的难言之隐, 就算大多数人不晓得,抑或是知晓了也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敬王世子却是清楚得很。
圣上之所以不愿意一战,实则是往南边的军饷出了问题。他们这艺高人胆大的叔叔扣了军饷, 弄了好些大船下南洋做生意,就指着大赚一笔。
奈何天不遂人愿,想来是老天爷也见不得这等假公济私的行径,这一队商船到了海上,遇见大风暴,全军覆没。
南边军心不稳,这才毫无战意,恐怕就连南安王被擒,也是那些当兵的故意为之。
他这个叔叔是个不敢犯事的,但也是最贪财,最成不了大事的,南边军防历来不用花多大心思,不似北地战事总是吃紧,这么些年来一直是南安王这一脉在管着。
这一位竟然为了赚钱,就做出来这等糊涂事。圣上丢不得这个丑,见南安王家愿意出钱出人,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将军饷一事闹出来,唯恐乱了军心。
圣上自然还是想打的,当下也只能勉强咽下这口气,暂且保全颜面,而后缓过神来,再打回来。
所以即是爪哇那边要人又要钱,这种法子也能多给朝中些缓和时间,重新练兵布阵,也是需要时日的。
李平坐着马车慢悠悠往宫门去,早已没有入宫时的急切。
他自嘲的笑笑,想来这皇家颜面果然比天大,南安王叔没什么本事,就算是贪了军饷也,圣上也还想着要宽宥一些,保全他。
早前那造反的义忠亲王,还有几分本事,真的能带兵打仗,但因为对皇位有了威胁,当下说灭就灭了。就连自己那时不过是垂髫之年,不也是想过继到旁支就过继了去?
小殿下知道,南安王敢动军饷,必定是得了圣上默许的,圣上必定也从中得了好处,毕竟皇帝终归也是需要银钱的,这类钱财多半是进了皇家的私库,专供皇室享乐。
其实不是南安王丢不起这个脸,实则是圣上丢不了这个人。
林瑾灰溜溜回了家中,当了这么多年官的林如海见了便也没有多问,大约也晓得林瑾去做了什么。
父子二人心照不宣,林如海只对林瑾点点头,又说到。“你预备着,过上一段时日,大约要往江南去了。”
圣上旁的或许会忘,但是在做太子时发生的事却记得牢牢的。
义忠亲王作乱那几年,就是林如海镇守江南,又有米粮又有钱财,林大人可是给圣上将钱仓和粮仓守得严实,若不然几年还遇到了天灾,朝中日子还不知何等艰难。
现在朝中又缺钱了。
林瑾在家中思过,便就乖乖在家中思过,朝中有些刚直之士甚是钦佩小林大人刚直不阿,原先还以为他不过是个有些文采的圣上宠臣,如今倒是叫人更加高看三分。
就算林家因为向圣上谏言不要派女子和亲而遭受斥责,荣国府里,改有的庆贺却是照办不误。
毕竟这样叫人看来,荣国府是急圣上之所急,对于此等事与有荣焉,自家庶女得了王妃的青眼,便是探春的造化,装也得装出欢欢喜喜的模样来。
仿佛这样就显得探春不是因为当朝战败去和亲,而真是两国结秦晋之好了。
黛玉看着那台上的咿咿呀呀唱着戏,正是一折子贵妃醉酒。而荣国府的男丁们,也正忙着一醉方休。
贾母上了年纪,还得强颜欢笑陪着南安王妃,仿佛一干女眷当真在品这一折子戏似的。
王妃来应了景,听过一折子戏,便就要走,当下却是客客气气来与贾敏作别,又见了黛玉,很是一夸。
“就算前儿见过好几回,如今见了还是忍不住要夸一夸,满京中就林大人最会养女儿,出落得越发有模样了!”
说着南安王妃顺手又摘下自己手腕上一个碧玉镯子,直接套在了黛玉的皓腕之上。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位王妃娘娘夸黛玉,可比夸她才认的义女探春诚挚多了。
一来是黛玉的品貌本就在探春之上,再者便是黛玉的父兄皆是朝中点得出名号的人物,最后一点便是黛玉可是实打实板上定钉的敬王妃。
虽说将来备份差着南安王妃一辈,但是敬王世子与圣上是什么关系?南安王妃又岂能怠慢?
黛玉大方谢过王妃的礼,贾母却是陪着笑,又送了王妃离去。
等着这一个‘主角’走后,女眷这边便兴致缺缺,再也装不下去了,贾母见孩子们都没精神,开口说到。
“这几折子戏,想来你们都听腻了,姊妹们一处说话去,不必在我这老骨头跟前了。”
贾母如此说,黛玉探春等人确实也没听戏的心思,故而便顺水推舟离开了。
湘云本来今日难得从家中出来,正想找了探春说话,却被紫鹃拦住了。
“我们家姑娘要和林姑娘单独说说话,您还是莫要过去了。”
湘云见二人往亭子那边远远走了,心中甚是没意思,分明自己才常往荣国府里来,怎么探春却总是和黛玉更亲。
“罢了,我也没什么想说到,就不打扰你们姑娘了。”湘云说罢,便领着自己的侍女翠缕找惜春下棋去了。
探春和黛玉走了一段,到了那亭子中,可以看到周边的景致,四下无人,这处与其说安静,不若说凄清,分明没有到秋日,却叫人觉得荒凉。
“多谢表兄为我操心,却是因我一人连累他遭圣上斥责。”探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很是过意不去,一句话说完,泪珠就滚落下来。
“我生身的父亲和兄弟,都未做到这些……我不过一个姨娘生养的,何必,何必要去连累他人。”
黛玉见她如此,反是安慰她。“三妹妹莫要哭了,若是换了不相干的人,我哥哥也照样会仗义执言,他素来看不惯和亲一事,只是……圣命已下,哥哥也没做成什么。”
听见黛玉如此说,探春心中越发不安,同时也更加羡慕黛玉,有那么一个有担当的兄长。
就说宝玉知道了这事,定然也是想到了古今以来和亲女子的凄惨境地,可是除了哭还是哭,又能为探春这个当妹妹的做些什么?
“你也不必担心我,早前二姐姐嫁的那户,也算不得好人家,我父亲官衔还不必大伯,也不知将来我是个什么去处,如今好歹是顶着个名头出去的,不管嫁的远还是近,女子终归嫁人之后也回不得家,去哪儿也无所谓了。只可惜我不是男子,不能自己去挣一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