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林如海贾敏重生了!(236)
“也罢,如今袭人病着, 有个长辈带着也好,只是兰哥也要去?”王夫人年纪如此, 也是精神不济了。
不过这一段时日宝玉不见了,这些个长辈却比早前关注起贾兰来了。
无他,贾兰会读书。
当下的荣国府,最需要的是会读书的,而不是在长辈跟前说话逗乐的宝玉。
儿子和女儿本来就是生来光耀门楣的,这一个眼瞧着没指望了,那就看下一个。
贾政发现了贾兰读书刻苦,看着贾兰这个孙子,比宝玉那个儿子可顺眼多了。
因为贾政看重贾兰,连带着王夫人也对这个孙儿多关注了几分。
“去的,兰哥早就想着亲自去敬孝,如今就和叔叔一道去。”李纨又道。
王夫人想了片刻,最后还是点头准了。
李纨得了婆母的准信,按捺住心头的雀跃,回了自己的稻香村,把自己埋在花坛里的匣子挖出来,又点了点数目,再小心藏回去。
弄好这一切,李纨又去找儿子。
贾兰见了李纨,却是一脸的忧愁。
“母亲,今日我听丫鬟说,您又丢了首饰,不查一查吗?”
李纨叹了一口气,安慰贾兰道。
“只是两根簪子和一个镯子而已,如今本来也戴不得……若是不叫他们能得手,必定又要各处翻找,真找出多的来,倒是我们吃亏。”
贾环已是偷了李纨好几次东西,但每次数量都不大,李纨心知肚明,也知贾环脾性,家中又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也没闹出去。
况且贾环偷了东西去换钱,也不是同贾琏那样去花天酒地,只为了给赵姨娘抓药。
赵姨娘上次挨了贾政一闷棍子之后就不太好,时时头晕头疼,已没了各处惹事的精气神,每日都只是在榻上歪着,一日比一日虚弱。
贾环在旁的事上不是个东西,唯独对着这生母,还留了一点孝心。
宝玉要出门,就算府里败落了,王夫人也舍不得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吃一丝丝苦头。
样样都预备得妥当,甚至还专门做了新衣裳,弄得李纨都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风风光光给东府里的秦氏送葬的光景。
李纨领着儿子一辆车子,宝玉自己一个马车。
只是宝玉那一辆车,瞧着更加新,马也健壮。
才走了没多久,李纨便说自己家中嫂嫂身子不好,马车要路过李家,如今过了重孝,她想回去瞧瞧,要宝玉先行。
宝玉这个人,本就是心底良善,最会为他人考量,还劝李纨莫要焦心,自己慢慢走着等她就是。
李纨辞了宝玉,领着儿子难得到了家门,却因为有孝不吉利,又不能进去,只得要人喊了嫂嫂出来说话,略说了几句,李纨在马车上给嫂嫂磕头行了大礼,才将东西给了出去。
毕竟还与宝玉有约,李纨也顾不得说什么家常,又带了贾兰要人快快驾车去追宝玉。
叔嫂一行人,在黄昏之时总算是到了馒头庵。
“府上平日不见来人也罢,一来就是这么些,我们这些命贱的,就只能来睡柴房灶房!”
馒头庵本来又不算大,这一二年荣国府又不给银子修缮,能住的就是几间屋子。
为了给主子腾地方,那些个小尼姑,也只能别处睡了。
豆官虽然是府里出来的,却抱怨得最狠,又道,“万幸如今天不冷,若不然肯定会冻出病来!”
“豆官,如今二爷回来了,你若求他几句,没准就能回去了。”又有个脸上长了黑痣的小尼姑调侃道。
“回去做甚,将来还不是被卖的份?”豆官一扭身子,将自己埋进稻草堆里,闭上眼睛不再理人。
宝玉见了平儿和巧姐,又是痛哭一场,只恨自己来得晚了,没有赶上凤姐下葬。
唯有李纨心知肚明,王夫人就是故意等着王熙凤安葬了,才放宝玉出来,免得冲撞了。
李纨冷眼瞧着王熙凤的下场,一时间竟是不知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若是贾珠还在,操持家事或许会换成她,指不定也是向凤姐这般,劳心劳力没了性命只落得夫家的唾沫星子。
也是贾珠死了,王夫人才念着这个儿子的好,李纨是与贾珠做过夫妻的,丈夫究竟是真好还是假好,心中自是有一把秤。
宝玉哭的是凤姐操劳病痛,凄凉而死,而平儿却是哭得焦心。
原本她是想等着凤姐入土之后就带着巧姐遁逃,可宝玉李纨偏偏又来了,这叫她如何跑得?
小红得了宝玉和李纨也去馒头庵的消息,也慌得不得了。
若是宝玉不在,贾芸或许还会帮自己成事,可是宝玉回来了,依着贾芸的性子,必定是要听这个二叔的。
小红也急忙找了马车,连夜赶路,就等天蒙蒙亮的时候,到了馒头庵,与平儿接上头,顾不得其他,收了东西就要想要趁着天未亮明,就要走人。
“平姐姐,你们要往哪里去?”
宝玉冷不丁的从那墙根处走出来,可把平儿和小红魂都吓飞了。
“二爷?!”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宝玉这个二爷,怎么起得这样早!早知就夜里走了!
小红心中暗自骂了一句娘,又对宝玉说到。
“我们要走自是有要走的道理,二爷兴许还不知道,琏二爷要把大姐买了换钱,二爷若是心善,就当作没瞧见。”
宝玉却还有着那一份天真,又对小红道。
“连二哥怎会是那样的人,当中许是有什么误会,回去叫大伯说一说他便是了。”
听了宝玉天真的言语,平日里温温和和的平儿却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二爷可别说这种话,若是大老爷知道了,怕是会与琏二爷商量着怎么分银子,二爷今日什么也没瞧见,就当你心头这侄女一场,二爷可还记得二姑娘是如何没的?”
宝玉被平儿的话生生噎住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小红却又更加厉害,直接戳了宝玉脊梁骨,“二爷虽在家中是个爷,但是在老爷太太跟前可说得上什么话?二爷连自己屋子里的人都保不住,又怎么管得了侄女。”
“若二爷是个什么大官,倒是能说一不二,可二爷什么都不是。”
宝玉见小红将自己与当官的蠢禄相比,气得眼睛都红了,一甩袖子。
“我是个无用的玩意儿,你们只管走就是,不必这么刺我!”
小红和平儿也不耽搁,又叫人快些赶车。
等车走远了,日头也升起来,宝玉缓过气,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问平儿要带宝玉逃往何处去,再想问,却连马车的影子也看不见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