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订(134)
霍仰再次快速地拧过头。
于小鱼不肯了,他绕着圈去看,稀奇道:“嘶?这眼睛怎么那么红?”
霍仰为了躲他,也绕着圈转。
但距离那么近,躲的人总快不过追的人,霍仰干脆直接揽过岑真白的肩膀,把脸往岑真白的颈窝那一埋,不动了。
omega的体温不高,暖暖的,皮肤细腻又光滑,贴着脸很舒服,霍仰还闻到了淡淡的香味,不是单纯的雨后草,而是浸入皮肉,再散发出来的独属岑真白的味道。
科学有研究表明,情侣之间之所以能闻到对方独特的味道,是因为你的基因很喜欢他的基因。
于小鱼的声音刺耳,“天爷~该不会是哭了吧?”
霍仰一声不吭。
于小鱼刁钻着角度去瞅:“哦呀?不是吧,真哭啦?”
霍仰委屈地和岑真白告状:“讨厌于小鱼。”
别人姿态越可怜,于小鱼就越兴奋,搁古代,那妥妥是一个欺负良家妇女的大流氓贼子,“那又怎样~诶哟,我今晚还要和小白睡~”
霍仰绷着脸:“我明天就过来了。”
于小鱼:“小白我要睡两天!”
霍仰真怕于小鱼睡两天,他是多一天都等不下去了!他一急,就忘了件事,猛地抬起头来,“不行!”
于小鱼抱臂,奸笑道:“真哭了啊,笑死我了。”
霍仰重新憋屈地伏在岑真白肩膀上。
见逗得差不多了,再下去霍仰该恼了,岑真白笑着阻止:“小鱼。”
于小鱼开玩笑说:“你偏心!”
“没有,”岑真白摇了摇头,认真道,“他要是欺负你,我也会帮你。”
“哈,”于小鱼嘲笑一声,“我能让他欺负?”
的确欺负不了,岑真白心想。
“我俩这关系,”于小鱼咬重了字,“他敢欺负我?”
的确不敢,还得供着,就怕哪天给岑真白吹床边风了,霍仰恨得牙牙痒。
岑真白说:“我送一下他,你先进去吧小鱼。”
于小鱼应着,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专属拖鞋!还是鹅黄色小鱼图案的!他愉悦地哼着小调,挑衅地看了一眼霍仰,进去了。
霍仰:“我明天要把他的拖鞋扔掉。”
岑真白又是笑。
楼下司机已经在等着了,霍仰盯着omega的笑容,再不舍也得离开,他一步三回头,道:“我回到家和你说。”
岑真白“嗯”了一声。
已经按了电梯了,电梯已经上来了。
霍仰站着,他习惯性地挺直腰背,岑真白的家在九楼,在电梯上的数字跳到七的时候,他忍不住了。
他突然调转了方向,快步朝omega走来,军装大衣拐了个弯,被风吹得扬起来。
他步伐越走越急,最后张开手臂———
岑真白没有抵触,就站在原地,眼里含笑地看着他。
双臂绕过岑真白的肩膀,霍仰温柔地将omega拥进怀里,手心贴着瘦削的后背。
电梯门打开,片刻,又缓缓合上。
“真白……”霍仰侧头,在omega的耳边低声说,“明天见。”
岑真白回抱,也道:“明天见。”
第89章 “接吻。”
于小鱼本来就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再加上上班的公司离岑真白家不远,所以时不时就过来找他玩。
每次都会带一堆吃的,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吃零食聊天,可以说有很多没做过的事情,都是于小鱼带着他去体验的。
门刚关上,于小鱼就叉着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岑真白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问吧。”
于小鱼悲痛欲绝:“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竟然不告诉我?!岑真白我太伤心……”
岑真白打断,“刚刚。”
于小鱼演到一半,被迫中止:“啊?”
岑真白陈述:“然后你就过来了。”
“哦……”于小鱼悻悻然,他突然想起了点什么,“等等!霍仰说什么,他明天就过来了?过来干什么?”
“过来住。”
“什么?!”于小鱼夸张道,“刚刚在一起,第二天就同居?!”
这么一听起来,的确是有点快,但岑真白当时完全没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之前毕竟一起住过四年。
于小鱼又双想到了什么:“不对……那我以后岂不是不能找你玩了?!”
岑真白把于小鱼掉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挂好,“可以找。”
于小鱼鼓起嘴,生闷气。
虽然说是可以找,但其实不太好,他们毕竟不是beta。
alpha和omega之所以能散发信息素,是因为他们有着像野兽一样的习性———标记自己的领地。
岑真白和他都是omega还好,但霍仰住了进来,就会不可避免地在房子里释放信息素……甚至!
甚至岑真白和霍仰还得结合!到时候那味是混着的!
于小鱼虽然不大喜欢霍仰,但现在霍仰变成了岑真白的男朋友,他再讨厌也不能说得太过。
于小鱼愁啊!
“唉……我在这附近买套房子吧,等我想找你玩了,你就得过来陪我。”
买套房子简单得说得很买块豆腐似的。
或许是因为于小鱼太接地气,以至于岑真白总忘记他是星际大校长的儿子。
岑真白答应他:“好,你随时喊我。”
于小鱼狐疑:“你真的会扔下霍仰自己一个人在家,然后过来陪我?”
“会。”岑真白笑了笑,笃定道,于小鱼表面上闹腾,但并不是无理取闹、不辨是非的人。
于小鱼看着岑真白的笑容,半晌,轻叹了一口气,“小白,你一定要开心,嗯?霍仰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和我说,我帮你出气。”
“虽然霍仰应该不会欺负你……”他嘀咕地补充一句。
他之所以经常过来找岑真白,除了和岑真白待在一起的确很舒服外,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担心。
岑真白对所有事、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太无所谓了,于小鱼就没见过岑真白对什么东西有过比较浓厚的兴趣。
没有物语,没有食欲,没有动力,没有亲人,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更亲密的朋友。
岑真白活得太轻了,像一只风筝,底下没有东西能抓住他,风一吹就飘走了。
就像两年前,飘去了战争前线。
现在多了个霍仰,反而能让他安心一些。
岑真白答应他:“嗯。”
有点太煽情了,于小鱼后知后觉肉麻,他猛地拆开烧烤包装,塞了一个炸年糕进嘴里,“我开吃了,都凉了!”
岑真白把一些凉掉的放进快烤箱里,重新加热,放到于小鱼面前。
今天晚,两人没看电影,等于小鱼洗过澡后,就上床准备睡了。
临睡前,岑真白收到了霍仰的终端消息:我到家了,你睡了吗?
岑真白回复:快了。
霍仰:好,于小鱼明天上班吗?
岑真白不知道霍仰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回道:上。
霍仰:知道了,你早些睡,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