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订(39)
omega轻,被一个成年壮硕的alpha禁锢住后毫无还手之力。
霍仰下意识就追了过去,他没有慌张,抬手摁下紧急联系人——霍启和江嘉能的终端连线,他回头看了一眼,五个暗中保护两人的保镖也快速跟了上来。
只是没想到的是,对方人来了那么多,几乎有二十多个。
霍仰懂了,由始至终,目标都是他。
那些人涌了上来,也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但论身手程度,还是霍家的厉害些,只不过,终究是人多势众。
同样是alpha,随便来三个人箍住四肢,无论有什么技巧,都施展不出来了。
那些人似乎被下达的命令是活捉,因此没有下死手,可霍仰知道,千万不能被近身,不然对方来个电击或者什么迷药,他就得倒。
霍家的人空不出来帮忙,被江嘉能和霍启后续叫来的人正在路上,而霍仰也脱不了身,五个人包围着他,被缠住了。
那五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是没想到这么多人都解决不了一个毛头小子,甚至有点棘手。
霍仰毫无顾忌,他高但矫健,对身体的控制力强,骨头硬,力道又大。
侧踢踢飞解决掉一个,回身格挡,右手出拳,每一下都反应得极快。
肚子挨了一拳,趁霍仰反射性地躬起腰时,对面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迎面朝他袭来。
霍仰瞳孔一缩,没有猜错,是大伏电击棒,他咬牙,用尽力气倾倒身体想躲过,可就差了那么一点。
一滴冷汗自霍仰额角滑落,完蛋,他心想,今天可能要栽在———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对江嘉能和霍启不利的种种,要钱要权或者杀了他都事小,万一上升到了星与星之间的层面……
那人毫无预兆地在离霍仰几公分的地方软了下去。
身后,岑真白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竭力喘息着。
那些人没把omega放在眼里,所以敲晕之后就无人看管地把岑真白扔在地上,打算等霍仰得手之后再顺带捎上。
只是谁都没想到,岑真白练就了一个快速清醒的技能。
霍仰与岑真白对视了一眼,侧身躲过攻击,转身撂倒,他慢吞吞地哼了一声,“……多管闲事,我本就可以躲过去。”
可两三秒过后,他想到真被带走的后果,一阵后怕。
沉默了一会,尽管小声又含糊不清,囫囵吞枣地快速含着口水过,但的确是句人话,霍仰道:“唔谢了。”
岑真白似乎没有听见,并没有反应。
难得道谢却被无视,霍仰又有些恼羞成怒,下一秒却被岑真白的动作震惊到。
岑真白直接拿着棍子,用上腰的力,朝人后脑勺用力一挥。
那可是后脑,这要是没控制好力度,人能直接挂过去。
可霍仰并不觉得岑真白能精准把握,这连许多老兵都做不到。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是真下死手。
像每一次攻击都抱着下一秒他就会被反击死亡的劲去的。
虽然霍仰知道岑真白能一人打趴一个alpha,但他并没有直面那个过程。
甚至在看到omega打人时,才回想起这件事。
如今一看,岑真白一点不像系统学过,用一通乱打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可没有怜香惜玉一说,几乎是完全制住了岑真白,但只要一找到空档,omega每下都奔着对手的死穴去。
但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两个刚成年的小孩,自然不可能扛得过,只是拖了一点时间,好让霍家的人及时赶到,那几人见势头不对,立刻撤离了。
一片狼藉。
霍仰胸膛起伏着,他看岑真白,满肚子怀疑。
别是哪里派来的间谍。
正常一个omega,真的别说打到这种程度,连小打小闹都不会做,因为omega真的太太太容易受伤死掉。
可更不正常的,是岑真白那股狠劲,不怕别人死,也不怕死。
岑真白指骨上的皮全破了,后脑勺抽抽着痛,他捡起地上的外套拍了拍,似乎是感觉到了alpha的疑惑。
他平静地说:“打过一阵子黑拳,不是哪里派来的卧底。”
第27章 “为了活命。”
两个孩子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霍仰还好,军营除了攻击,防守更为看重,因此他致命部位都保护得很好,涂了一点药就被赶出来。
岑真白就不了,这位压根没防,扛揍得很,全身上下青青紫紫的也不喊疼,最重要的是被送到医院时还吐了,里边带着血。
检查出来轻微胃出血,要是再严重点,就得做手术了。
原本护士还以为他是beta,直到看到病例单上的性别,忍不住调侃:“不疼吗?要别的omega,得打止疼针咯。”
不是omega娇气,是omega的痛觉神经比alpha和beta更发达更敏感。
岑真白想了想,说:“可以忍。”
“真厉害呀。”护士说。
霍仰靠墙站着,他盯着岑真白尖细的下巴出神,沉思着。
陈叔后脚赶到医院,第一时间给霍启和江嘉能报告了这件事。
霍启说:“我会严查,真白那孩子……你看看他需要点什么,都满足他,毕竟他是被我们拖下水了。”
他们从小就训练霍仰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自救怎么应对,看来回去也得给岑真白安排上才行。
陈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岑真白本来话就不多,这下不舒服,越发地寡言。
右手指节骨头上皮全破了,肉都擦掉一块,在岑真白的再三要求下,没有包成大粽子,而是只涂了红红的药水,看起来尤为恐怖。
可哪怕不包,他仍然痛得连弯曲一点都做不到,更别说拿笔了。
omega叹了一口气,失望地放下需要书写的作业,改为要记要背的。
晚上十一点,闹钟响了,已经洗漱好的岑真白准时来到二人房,他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安静地躺好。
过了一会,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之后旁边的床垫下陷。
“啪”,霍仰关灯了。
omega平躺着,闭着眼睛,头软软地歪向一边,被子拉到最高,遮住了下巴,只露出小上半张脸。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很累了,只躺了一会意识就沉沦了,就在即将进入梦乡之时,他忽的听见alpha叫他。
“岑真白。”
岑真白人还没醒,下意识的:“嗯?”
“你,”霍仰问,“你为什么去打黑拳?”
岑真白被迫悠悠转醒,他好一会才后知后觉,霍仰竟然没有喊他“喂”。
“你有在听吗?”
岑真白打了个无声的哈欠,带出了点眼泪,他带着浓厚的鼻音应了一声,慢吞吞道:“……就是没有钱。”
“你要钱干什么?”
岑真白夜盲症发作,只在黑暗中睁着没有对焦的眼睛,因此,他看不见,霍仰一直在盯着他。
他也不知道,霍仰想了一下午这个问题,终于忍不住问了。
岑真白竟然打过黑拳,是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