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把刀(582)+番外
杨元鼎了然,随后就把这个事情吩咐给了袁育。
原本张司九以为这个事情,怎么也得有段时间才能有结果。
但没想到的是,不一会儿袁育救回来了:“那孩子死了。”
张司九一听这话就愣住了:“死了?”
更劲爆的还在后头,袁育道:“这两人也不是两口子,是假装的。”
张志清震惊:“那孩子呢?孩子是哪里来的?”
袁育叹了一口气:“是偷来的。”
张司九这一瞬间,血液都有点倒灌:“孩子怎么死的?是故意偷了个病孩子,还是——”
袁育摇头:“我听见他们两人商量这个死孩子怎么办,就把人摁住,送去了官府。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主要是他跟在他们后头的时候,这两人也没说起这个话题。
他等了有等,他们也没有要说的意思。
他怕人跑了,就只好出来把人按住。
张司九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杨元鼎当机立断:“走,我们去衙门看看,他们肯定还是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的。”
到时候万一牵扯出官司,那就麻烦了。
别的不怕,就怕沾染上这种事情之后,有理说不清!
张志清也跟着一起去了。
他全程都是后怕的样子。快要下马车时候,他忍不住说了句:“九娘,这次的事情,是我大意了。如果连累了医院——”
“不是你的错。”张司九摇头,“错的是这些心怀不轨的人。”
顿了顿,她又说了句:“所以那些规章制度,一定要遵守。”
那不是为了约束任何人。
而是为了保护所有的大夫。
一路到了衙门,一听是第一医院的人,衙门立刻就将人放进去了,带他们去路上还有人感叹:“正要去找你们呢,你们就来了。省的我们跑一趟。”
张司九塞了个荷包过去,压低声音问:“里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那人从善如流收了,压低声音:“现在他们告你们草菅人命,延误时机。”
第653章 可怜可笑
张司九一听这话,就气笑了:“我们怎么就草菅人命了?”
那人笑着解释:“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就是个带路的。”
张司九知道这个事情呢估计人家也不好说,当即也就没有再问,只一路往里走。
杨元鼎轻哼一声:“这种诬告的,等查清楚,少说二十板。”
到时候,少说一个皮开肉绽,骨断肉烂!
张司九倒也没那么紧张——自己这边没问题,查是不怕查的,就是有点恶心。
这种比医闹还要让人恶心,因为这属于讹诈。
今天过问这个案件的就不是程琳,而是专门负责过问民间官司纠纷的一位县丞。
这位县丞年纪不小,头发白了一大半,坐在堂前,等张司九和杨元鼎他们进去后,就看向了原本就跪在那儿的那对夫妻。
那对夫妻手里还抱着那襁褓呢。
此时那女人哭得正伤心,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县丞姓周,因此尊称一声周县丞。
周县丞显然也对张司九有所耳闻,此时开口就是:“张小娘子也到了,你们倒是说说,张小娘子如何草菅人命,害死你们女儿了?”
那男人立刻磕头:“回禀县丞,我女儿病重,去她们医院拿药,本来若是当时拿了药回去,我女儿或许就没事了。可他们非要说什么规定,病人不到就不给开药,大冷天的,非要我回家去将女儿带来。带来后,又迟迟不肯医治,最后甚至让我们又带着人走,这才耽误了!”
男人抹了抹眼眶:“可怜我女儿,刚走出来没多远,就咽了气!”
周县丞看向妇人怀里的襁褓,皱起眉头来。
紧接着,他看向张司九,却是猛然一拍惊堂木:“张氏,你还不认罪跪下?!”
惊堂木的响声突然,顿时惊了所有人一跳。
要不是张司九心理素质好,估计这会儿真就下意识跪下了——
从本质上来说,这是一种心理手段。趁着对方猛然受惊,心里不够警惕的时候,瞬间击溃对方心理防线,让对方下意识听自己的命令。
而一旦跪下了,这心理压力就更大了。
不过,张司九是该跪的。
毕竟,她没有官身,也无功名,上了堂,需得跪。
这年头打官司,也是坑,双方都要跪着打。
一场官司下来,最先受不了的就是膝盖。
但这本身是给与堂下人施与心理压力的行为,为的也是让官员享有威严,且更好地去审理案件。
张司九笑了起来,抬头直视周县丞,走到那对夫妻并排的位置,平静跪下,然后高声道:“我跪,但我不认罪。孩子之死,并非我所害。”
杨元鼎也不乐意:“周县丞,你还未审,怎就断定司九有罪?”
周县丞显然对杨元鼎不感冒,此时竟冷哼一声:“是我办案,还是你办案?还是说,你杨家连我应天府的案子也要过问了?”
杨元鼎莫名其妙:???什么玩意你上来就给我扣帽子?
他如果会因此被治住,他也就不是杨元鼎了。
当即,他反问了一句:“我问一句,怎么还扯上我家里人了?周县丞,你是不是对我们家有什么意见?我爹还是我哥得罪你了?还是我大伯?我二叔?”
他还很不痛快的样子:“谁得罪你的你找谁啊,欺负人家司九是怎么回事?”
见过倒打一耙的,没见过这么会倒打一耙的!
那对夫妻都看傻了:这可是公堂啊!你这样,不怕挨板子啊!
周县丞显然有点下不来台,面皮都有点涨红,当即又是一拍惊堂木:“扰乱公堂,又与本案无关,赶出去!”
杨元鼎却高声道:“我是第一医院院长,我怎么就没关了?周县丞,你这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施威吗?”
周县丞怒喝:“赶出去!”
于是,衙役就上前来,将杨元鼎直接拉出去。
杨元鼎还挣扎了两下,但肯定扭不过,所以很快就被拖了出去。
他出去之前,张司九和他对视一眼,用手指比了个“ok”。
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打官司,OK的。杨元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在刚才,她迅速领会了杨元鼎的意思:情况不对,他要去搬救兵。
但都进来了,出去肯定需要找理由。
因此就有了这么一出。
否则,这年头审理案子,官员虽然要依照律法,但中间弹性大,而且官员手里权利重,说白了,管你有没有错,先打一顿再审都有的。所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审案的官员。
杨元鼎一走,周县丞又看向了张司九,怒问:“张氏,你可认罪?!”
张志清也跪下,朗声道:“我们不认罪!我们无罪,为何要认?”
“拖下去,打十板子!”周县丞扔出一根签子。
谁都明白,周县丞是要用张志清立威。
这十个板子,也不仅是为了立威,主要还是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