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把刀(715)+番外
陈深严也是有些无言,看着这个结果摆摆手:“好了,谁也不必说什么了,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
众人脸色复杂,但都没有人再吱声的。
陈深严宣布散会。
等人都走完了,陈深严对着张司九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回去好好准备,切莫辜负了我们。”
张司九指了指投票箱,压低声音问他:“你没作弊吧?”
陈深严:……
张司九顿时露出一脸“我懂”的表情来。
陈深严忍无可忍:“多大个事情,我还至于作弊!而且这种事情能作弊吗!”
张司九这下是真惊讶了:“没想到大家这么支持我?”
“你这一身本事,谁不服气?”陈深严笑了,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但要支持你,却得考虑很多东西。就算心里想支持,嘴上也未必敢。”
张司九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回去之后,张司九就开始准备起了教案。
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现在只需要稍微整理一下,尤其是第一堂课,总是要讲一些什么的。
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杨元鼎后,杨元鼎比张司九还高兴,差点一蹦三尺高,抱着张司九就开始转圈圈:“太好啦!太好啦!这么多年的努力和梦想,就要实现啦!”
本来张司九还能忍一忍的,但被杨元鼎这么一搞之后,哪里还忍得住?
她抱着杨元鼎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是啊,多谢你,我终于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从乡野到东京,从人人不信,到太医署的授课老师——
一步步走着的时候,没觉得多难多辛苦,可现在回头望去,却真是步步艰辛啊!
如果没有杨元鼎,张司九很肯定,自己也走不到今日,至少不会这么快这么轻易就走到了这一步。
张司九想到这里,又狠狠地亲了两口杨元鼎:“你就是我最大的恩赐。”
杨元鼎眼睛亮晶晶的:“亲得好,再亲两口!”
于是张司九又狠狠地亲了杨元鼎几口。
喜梅她们几个丫鬟,简直是一个个脸上通红,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宁娘本来正好有事儿过来找张司九,她儿子这两天有点不太好好吃奶,怕积食了,想来请张司九看看来着,结果刚一进院子,还没等到让丫鬟进去通报呢,一抬头,就看见了小两口在那儿亲热。
白宁娘根本没见过这个阵仗,直接就羞了个满脸通红,脚底下旋风一样打了个转,飞快就跑回去了。
说实话,白宁娘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张司九只感觉一个眼花,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她问杨元鼎:“刚是不是有什么过去了?”
杨元鼎漫不经心:“可能是飞鸟吧。你再亲几下。”
喜梅大着胆子说了句:“是长房大娘子。”
张司九和杨元鼎对视了一眼,然后从杨元鼎身上下来了——嗯,这种被大嫂看见了,还是怪羞耻的。
杨元鼎咳嗽一声:“谁还没年轻过,大嫂会理解的。”
张司九:……大概?
不过,两人总算是冷静下来。
杨元鼎和张司九说起正事儿:“我估计,老陈头想要在这个时候开设疡医课,多半也因为这次的火药事件。他这是未雨绸缪呢。”
做大夫的,别的管不了,只能管一管伤员。
现在太医署的大夫们,疡医少得可怜。
现有的几个,要么是矮子里挑将军,要么是张司九第一医院实习回去的。
但总归还是太少了。
杨元鼎轻叹:“其实也的确该早做准备。毕竟……”
他的话没说完,但张司九明白他的意思:太平日子不会太久了。一旦打起仗来,军医肯定很缺。
张司九点点头:“那咱们就多支持老陈头,另外,护士学院也办起来,至少,真到了那个时候,能多救一个,是一个。这也是我惟一能为国家做的。”
杨元鼎看着张司九,想了想,还是没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学医,恐怕还是救不了国啊!
当然,真到了那一步,该做的,能做的,还是必须要做的。轻言放弃,那是绝不可能的!
第802章 酷烈
怀揣着这样的忧心忡忡,张司九备课内容又调整了一下。
把对外伤的处理,直接就放到了前面去。
而另外一头,杨元鼎也开始倒腾生意去了。
他说他要赚钱,支持科研项目。
至于是什么项目,他没说,张司九也没问,主打一个都心知肚明。
这日上班呢,张司九和齐敬都被请走了。
请他们的人,是程琳。
程琳看着很是憔悴。
跟陈琳一起来的,还有陈深严。
张司九看着陈深严凝重的表情,心中猜测是什么事儿,但实在是有点猜不出来。
陈深严看了一眼张司九,皱眉:“怎么把九娘给请来了。”
程琳叹一口气:“九娘是最好的疡医,请她来,保险一些。”
接着,程琳就把齐敬和张司九带去了一间密室——确切的说是一件邢房。
邢房里有一个人,那人身上血迹斑斑的,奄奄一息。
张司九扬眉,大概猜到了对方身份:“这是烟花匠人?”
“嗯,周六郎。”程琳应一声,面色复杂:“你得救他。”
张司九“啊”了一声:“他怎么了?看这个样子,是受了外伤?但救他做什么?”
“此人嘴硬,一轮刑下来,愣是没吐口。现在交给我了,让我来审讯。一要那焰火的配方,二要他活着受审行斩,告慰百姓。”程琳言简意赅。
张司九明白了:这是要治好这个人,然后好继续用刑,等他招了,再杀了。
听起来有点残忍。
但好像也没毛病。
谁让这个周六郎害了那么多人呢?
齐敬也是神色平静地说了一句:“那就吊着一口气,让他苟延残喘,自然有他受不住的那一天。”
张司九想了想:“吊着一口气不行,容易死。这样吧,在他身上剜上几个口子,深一点,等过一段时间,那伤口就会红肿流脓,再然后,那皮肉就发白了,流出黄绿色的脓液来,味道也很臭,还会长蛆虫。”
“那种蛆虫你们见过吗?白白胖胖的,一扭一扭的,从伤口里钻出来,又钻回去,运气不好的掉到了地上,一脚踩上去,‘啪叽’一声,还爆浆!”
大家万万没想到,张司九说出了这么恐怖的事情。
而且还如此生动。
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让人忍不住大脚趾头都动了动,总觉得已经是踩死了一条蛆虫。
鸡皮疙瘩那是更不要说。
而绑在那里的周六郎,本来一直低着头的,这会儿也忍不住动了动,艰难抬头看了一眼。
张司九冲着周六郎“友好”一笑:“没事,到了那个时候,不太疼的。”
周六郎又把头低下去。
张司九继续说:“等烂得差不多了,再把那腿或者胳膊截下来,放在他面前,让他继续看着。我想想,蛆虫完全吃掉皮肉,只剩下骨头,得要多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