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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今天自闭了吗[电竞](115)+番外

正月十五,阖家团圆。陆家攒了个大局,陆深七大姑八大姨舅姥爷什么的都聚在一起,他被陆伯伯带在身边,只好请了一天假。

一家人几乎坐满了餐厅最大的包间,栗迟昕跟在陆伯伯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去坐下。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当年陆老爷子收养栗烊、视如己出的事情,他们都有所耳闻。

“咦?深哥呢?”栗迟昕看了一圈,在觥筹交错中并没有找到陆深的身影,自言自语道。

陆伯伯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他有点急事,早晨走得及,没来得及跟你说。”

“哦……”栗迟昕点点头。

陆伯伯眼神里似乎有话说,夹起一筷子凉菜放在他盘子里,犹豫地说:“我听陆深说,你和其他男……男人……”

栗迟昕不知道陆深什么时候告诉他父亲的,皱起眉,径直打断:“嗯,深哥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是认真的。”

陆广年拇指抵在筷子侧面,手顿了顿,在嘈杂中含混地劝说:“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要太冲动,未来还长,你可以再多考虑考虑的。这条路很长,以后或许不是那么好走的。”

栗迟昕脸上有些僵硬,一向对他温和的陆伯伯第一次神色如此严肃。他破天荒地从桌上拿了杯酒,紧紧攥着,轻声反问:“如果一条路不好走,就要放弃它吗?”

职业选手的路不好走,所以牧野的父母当时才会反对,可当他靠着自己将这条路冲成一条成神之路时,还有人会质疑他当年的选择吗?可是……他眼前明明只是一条最温柔不过的感情之路,为什么要因为路上的崎岖而放弃沿途的美丽?

陆广年没有说话,他听出栗迟昕似乎还没说完,放下筷子示意他继续。

栗迟昕仰头灌下一杯酒,长舒一口气,眼里隐隐有些泛红:“伯伯,我确实‘还年轻’,可这不意味我没有基本预估和判断,也不意味着我没有对自己行为承担责任的勇气。我只是不知道,如果感情的事情不冲动,还叫感情吗?”

他的声音只有陆广年能听见,其他人看得到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也没好意思上前打断。

“未来对我来说太远,你看我爸和我妈,一个为了飞行事业献出生命,一个在战火中穿梭生死不明,他们俩哪个算得上真正拥有了未来?往后余生不在我的顾虑中,眼前我能拥有的,我一定要拥有。”

陆广年轻叹一声,眼前少年和他父母如出一辙的执拗,不禁勾起了他的回忆和怜惜。他抬手拍拍栗迟昕的肩膀,惊异于这个孩子看上去精瘦精瘦,摸着却轮廓分明宽厚紧致。“看来陆深早料到我拗不过你……算了,吃饭吧。哦对,我托人打听栗烊的消息似乎有些眉目了,但还没联系上人,等拿到确切消息我再告诉你吧。”

“好。”栗迟昕恍恍惚惚点头,热血冲上大脑,忍不住又倒了一杯酒灌下。他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这个大家庭的温暖和热闹,眼中渐渐浮上一层水雾。

热闹是他们的,欢笑是他们的,团圆也是他们的。

只有他,仿佛真的什么都没有。

“啪——”

顶灯突然一闪而灭,没过多久,服务员从外面摸黑推门进来道歉:“对不起,电路出了一些问题,大概五分钟后来电,真的很抱歉!”

陆家这一大家人良好的修养让他们稳坐在位置上,没有抱怨也没有骂骂咧咧,黑暗中聊天声此起彼伏,一些小辈纷纷掏出手机,莹白的光打在脸上宛如一片小鬼。

他突然有些想念曾经一次又一次在黑暗中被牧野牵起手的感觉。

栗迟昕低下头,看着手机日历中圈出来的今天:元宵节/野哥的生日,随手切到聊天界面发了句:“野哥,生日快乐。”

牧野秒回中带着疑惑:谢了,不过零点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发过了吗?怎么又来一遍?

栗迟昕:因为想你。

牧野:想我就早点回来陪我,别拖到休赛期最后一天,我妈还想着让你来家里吃饭呢。

他没有再回牧野消息,而是看了看电子钱包的余额,毫不犹豫地点开了他放在购物车里的回程机票。

*

卢女士表示六年没给儿子好好过生日,元宵节这天,别的家里不是吃元宵就是吃汤圆,只有老牧家是两位夫妇吃过晚饭后就钻进厨房捣鼓着怎么做蛋糕。

牧教授说:“烤箱买了也没见你用过,会用吗?”

陆女士摇头:“可是两个博士生导师看说明书和食谱都不能搞定一个蛋糕吗?我不信。”

事实证明,确实搞不定。

折腾到晚上十点半还没搞定,难以下咽的半成品倒是堆了一桌。

牧野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将二老请了出去,从冰箱里翻出来一些食材,简单准备了点夜宵,又下好汤圆,端到桌上,推门就要出去。

“上哪儿去啊?”卢女士喊道。

牧野:“你们先吃,我去买蛋糕。”

年节这些店铺该关门回家的都关得差不多了,他几乎跑遍了整个区才找到一家没有关门24小时营业的蛋糕店。

现做,要等。

他没说什么,付了钱,转身靠在墙上等。

店员小姑娘一边将蛋糕胚放在机器上,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帅气的男人:“是给谁买的蛋糕啊?女朋友吗?上面要写点什么字吗?”

牧野正在专心刷手机,栗迟昕这个话痨已经几个小时没和他说话了,中间冒出来一句“想你”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听到店员发问,这才缓缓回过神,面无表情地说:“给我自己买的,写上‘谢二老不杀之恩’。”

店员小姑娘:“……”哪里来的神经病。

等蛋糕做好,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牧野将蛋糕小心翼翼放在副驾,立刻启程回家。

车开进小区,他正要拐进地下停车场,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栗迟昕的。

他想了想,放慢车速接起电话。

那边栗迟昕的呼吸急促,大口喘着气,他的心一下揪了起来,连忙踩下刹车。

“野,野哥,你在卢老师家吗?”

牧野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的位置和家里也就几百米,隐去他出门买蛋糕的事,说:“在啊,怎么了?”

“你……现在能下楼吗?有、有生日礼物要给你。”

牧野立刻打转方向盘,面朝地下车库入口的车头扭头向自家楼下冲去。车灯将昏暗的路照得颇亮,他眯起眼睛向单元门的方向看去。

没有他以为的那种身穿外卖制服的工作人员,裹着熟悉的羽绒服的少年站在树下跺脚取暖。枝丫上的积雪落在他的左肩也浑然不觉。

“喂?野哥,你下来了吗?”

电话那头栗迟昕哆嗦的声音传来,可手机的主人早已经将它抛弃在车上,自己跳下了车。

栗迟昕仰头看了看高耸的楼层,卢老师给过他自己家的地址,但他不敢贸然上去,只能站在底下看着星点灯光猜测他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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