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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的情事/三品涩男/断舌(51)

“咚、咚!”此刻,门却被人敲响了。

小鬼困惑的怔了下,弯眼睛问他:“来找你的?”

江南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的从床上跳起来,小鬼却抢先一步将门拉开,却一下子愣住了。

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含着手指,奶声奶气仰脸问他:“哥哥,你看到我爸爸了么?”

“爸爸?”小鬼困惑的搔搔头:“你爸爸是谁?”这酒吧里居然有人带小孩过来?!

“爸爸就是爸爸……”,小孩扭着身体挤进来:“叔叔告诉我他在这里。”

江南摇晃着走过来,伸出双手将他抱起,旁若无人的揉着小家伙的脑袋。“爸爸!”小孩开心的叫起来,两个小酒窝分外可爱,在江南的脸上‘啵’的亲了一下后格格的笑起来。

江南虚弱的笑笑,宠溺的刮刮他鼻子。

江南有了孩子?!

江南结婚了?!

江南……抛弃了自己后,居然跑去结婚了?还有了这么大的孩子!!

小鬼看的眼睛刺疼,那样和睦的场景,本是属于自己的……伸手扣住江南的肩膀:“他是谁?”

“我是乐乐。”小孩对小鬼吐舌头笑,模样调皮可爱,之后又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摸着江南下巴,趴在他嘴角抽抽鼻子:“酒……酒……”

“你如果不回来或是回来晚了,我一定把你忘了,然后再去找个小鬼来养。” 江南玩笑的话语犹在耳边。

好一幅天伦之乐的父子画面!小鬼怒上心头,一脚踢翻桌子:“你……你……你是不是忘记我当初的话了?!”

江南心一紧,想起他句童言无忌的话语:“养谁谁死!”……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孩子,丢给小鬼一个冰冷的眼神。

你若敢伤它,我恨你一世……

小鬼看懂了他的话,更怒:“你居然这样子对我?!”

江南沉默了会儿,抱起孩子离开。小鬼看着他决绝的身影,气愤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抓起壁画便砸,玻璃碎片砰砰跳了一地,抬手打个响指,两个黑影便战战競競的出现在门口:“敢问小主人有何吩咐?”

小鬼声音里渗着凉意:“把刚才那个孩子,给我杀了。”

“小主人请三思……”两鬼差齐声劝道,马面又硬着头皮道:“冥王出来时特地吩咐过,倘若小主人再违府规,便要禁足两年,需知冥府一日,人间一年……倘若真如此,怕是下次再来人都化成骨灰了……”

“闭嘴!”两百年……怕是连股胎都找不到人影了,想来都觉得恐慌,小鬼沉思许久后凝声道:“那我该怎么办?”

他的心思哪里能够猜到?哪个又敢去猜?……牛头马面连忙摇头。

“滚吧。”小鬼愤愤躺回床上,毯子上似乎还留有江南的余温,这让他心里感觉更沉闷了。

该死的小孩!该死的江南!小鬼有一下没一下的揪起枕头,却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从床上跳了起来:“啊!他居然还有一个该死的老婆!”

过去的五年里,肖亚清曾幻想过无数种与江南重逢的方式。

在校园里遇见,是品学优良的学生江南。

在蓝农遇见,是从桌子下钻出来懵懂的江南。

大街上与他擦肩,是一脸淡漠熟识无睹的江南。

远村古镇里梦到,是悠然自得的江南。

然而事实,却总是出乎人的预料。正当他准备为一脸羞涩幸福的朱奇奇戴上戒指时,那抹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了,让人措手不及。

戒指打了个空转,几乎拿捏不稳,心跳都漏了几个节拍。

所有人都道他心情激动,张北奇狂笑:“拿稳了,不然对象要跑了。”

肖亚清心慌意乱的将戒指替她套上,再犹豫抬头时,江南已不见踪迹,遍寻不着。

他为什么会来,又为什么走的如此之快……还是自己眼花了?酒席上依旧热闹喧嚣,肖亚清的心却愈发失落。

江南站在自家门口停了许久,才轻轻推开门,房间里显得十分昏暗,空气中飘浮着浓重灰尘的味道,乐乐附在他怀里啄着手指已经睡着。

打量了四周后,他有种非常陌生的感觉,这里……他本不应该回来的。自今天见过小鬼之后,他连心头最后一缕留恋都已失掉了,再无可牵挂的人和事了。

揭开沙发的布罩,他抱着乐乐在角落里坐下来,看着怀里沉睡的孩子,他仿佛感觉回到了很久前。

那时,小鬼乖巧听话,自己也无忧无虑,一味赚钱存钱,信誓旦旦的要过最幸福的生活。

如今,物是人非。

五年前离开燕陵的时候,他在火车站看到无助痛哭的钱小米。

那时的钱小米顶着绝望的脸跪在路边,旁边放着一个破旧的铁盒。腹部隆起,一个小小的生命在那里安营扎寨。

明明极其柔弱的女子,骨子里却透着异样的坚强,看到江南只有片刻慌张就很快镇定下来:“妈妈知道后会打死我的……可是这个孩子,我舍不得。”

一个贫困的女生,来历不明的孩子,跪在街头乞讨还倔强的说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并抚养他成人。为人父母的心情,江南不懂,却是为钱小米的傻气执著感到心疼,蹲下来捏起地上的粉笔一字一划的写道:“跟我走吧。”

一如当初在校园门口对她受伤的手指吹着气:“我想保护你。”

钱小米背过脸去,泪如雨洒。

四个月后,苏州一家小镇,一个孩子在江南名少惊恐万分中降临人间,陷入昏迷的钱小米紧紧的抓住江南的手抽泣:“把孩子送给肖亚清,他们家有钱有地位,将来孩子绝不会受什么委屈……如果他不相信,可以带他去验DNA……”

江南慌张点头,又听她小声叹息:“我爱你……却知道自己配不上你,配不起你……”

当天晚上,钱小米因失血过多去世,最后一句没有主语的话,江南猜不出,她是在讲肖亚清还是讲自己。

替那初生就失了母亲的孩子取名乐乐,寓意无忧无虑一声欢乐,如此简单的名字,居然是他和名少整整花了一个月时间日思夜想的结果,关心则乱。

两个男人,一个身体,拖着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日子过的慌乱热闹,所幸这孩子自小乖巧,乌木眼瞳招惹众人怜爱,时常会让江南冷不丁会忆起幼时的小鬼来。

苏州古镇,四季如画,没有车马如龙,没有人群喧嚣,江南用了五年时间来治疗伤口,最终心如止水,平淡看透人生。安静与名少朝夕相对,偶尔绊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却是突然想起钱小米的遗愿来,依依不舍的带着乐乐前来燕陵,而名少的魂魄,则因不堪奔波,暂时寄存在古寺佛体里。

白天去参加肖亚清的定婚仪式,肖亚清玉树临风潇洒依旧,朱奇奇活泼漂亮笑容甜蜜,两人可称天作之合。这样的婚姻中硬生生中多出来一个孩子,怕也是一种多余。

“明天就带乐乐回去,名少应该会挂念着了。”江南暗下决心,靠在角落里搂着乐乐沉沉睡去,梦中隐隐感觉到被一双喷火的眼睛窥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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